映雪其实是旁敲侧击的问过一次关于当年之事,只是一问及此事,娘亲便满脸惊色,不发一语,过后便噩梦连连,还大病了一场。自此,她便知晓这事与爹爹一样,是个禁忌。
好奇自是少不了的,只是为了娘亲的健康,她还是忍住了那股好奇,亲人总比过去来得重要。
再者,有些涉及到性命的事,定不是什么好事,惹事上身不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该干的事。优秀的特种兵,该一切以任务为主,坚决完成任务,而她当时的任务,便是好好的活着。
好好的活着,也是她现今的任务!
闭上眼,努力的数小绵羊,映雪还是毫无睡意,脑袋里的东西太多太多。
娘亲、乞丐、那张画像、还有晚上遇见的那十六骑,所有的联系起来,虽毫无联系,可皆在一个兵的脑海里留下一点警示,好似在预告着什么,总令人隐约的不安。
这种不安一直困扰着映雪,一连几日,她皆睡不安稳,走路做事时皆有些魂不守舍。
溪边的妇孺还在为穆贵之事津津乐道,顺二家的大嗓门说的最为得意,“要说这夜影双煞着实为那些个可怜的女娃们出了口恶气,老穆家的人,这会子连收租都没了底气。呵呵……”
“可不是,昨儿个送菜去天乐居,那里的小二还说,好几日没见穆大公子光顾了,要说平时,穆大公子可是那里的常客。”一个妇人答话,说得亦是眉飞色舞的,那是柳七家的。
“定是没脸见人了,哈哈……”顺二家的兴奋过头哈哈大笑起来。
“哪里的是!就他那厚脸皮还知道要脸!”柳七家的得意极了,眸子亮了亮,仿佛得了甚宝贝似的,显摆道,“老穆家的人传的,说是得了相思病了,想得茶饭不思呢,这不,穆家大太太正找媒婆张罗着提亲呢。”
映雪提起的棒子滞了滞,没想到穆家大太太竟用成亲的手段来压制丑闻,只是可怜了被提亲的孩子。
正想着,顺二家倒是说出了她的心事,“谁家姑娘嫁他,那岂不是倒八辈子的霉了!”
“映雪!”柳七家的接话直喊。
映雪恍惚着,听闻柳七家的接着顺二家的话那样喊她,心下一震,一个闪神,竟一棒子打到了自个儿的手,那倒霉的女娃该不会是自己吧?
她握着受伤的手,那叫一个锥心的疼。
“映雪,你这是咋啦,神不守舍的?”虎头家的就在她边上,放下手里的活关心问道。
“映雪,你在镇上书院打杂,听得比我们多,是不是真知道些什么?是谁家的姑娘?”柳七家的睁着大眼,期待着望着她,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
映雪小小舒了口气,心道,幸好啊幸好,那倒霉的娃不是自己。看了一眼柳七家的,心里又哀怨道,大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说话不带这样断点的!!
正哀怨着,刚想说什么来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却听东村的东来媳妇说,“映雪哪能没事,慕倾他爹昨儿个都给慕倾向北村的穆二家提了亲。”
东来媳妇说得有些气愤,在她们眼里,慕倾与映雪那是天生的一对,她是怎么也没想慕倾他爹会去别家提亲。
映雪的脸僵了僵,倒是始料未及这等子事,一时半刻脑袋又不怎么够用,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映雪,这,这是真的么?”虎头家的脸色极为担忧,说出的话都带着浓浓的怜悯。
一下子,所有人的眼都投了过来,不约而同的都带着一丝同情,一下子热热闹闹的溪边因这个消息而变得安静异常,好似在打开追悼会。
这气愤委实诡异,好似映雪真被人抛弃,为情所困似的,倒是弄得她异常尴尬,更觉得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正想着如何摆脱这尴尬境地,书院里的小扇倒是解救了她。
小扇跑得满头大汗,老远就喊,“映雪姐姐,映雪姐姐,不好了映雪姐姐。”
映雪顾不得什么,立马起身迎了上去,小扇如此急切跑来,定是书院出了甚大事!
来不及思索,她便急问,“小扇,先生出了甚事?”
“不是先生,是……老穆家……去书院提亲了,先生让你赶紧想个应对的法子,书院就先别回了!”小扇气喘吁吁的,还是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
映雪一怔,倒是没想到那倒霉的女娃终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