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霞和常娟坐车先回了家,东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悠闲自得的欣赏路边的风景。
等回到家她们俩跑出去玩了,妈妈问:“你咋没一块儿坐车回来呀?就为了省那两块钱!”
东方嘿嘿一笑说:“我骑着自行车方便,东霞有做伴的我放心。她们跑哪去玩了,下午还走不?晚上咋做饭呀?”
“东霞说她住两天,你爸说到饭馆报几个菜,咱们熬米粥馏点馍煮点咸鸡蛋。”
“好呀!你做吧,我出去遛一圈。”说完东方出去了。
东方常去的地方就是东边的树林和北边的小河。树林旁边有成片的竹园,也有一条狭长的水沟。那水沟早已失去往日的风采,水沟另一侧就是庄稼地。童年时偷瓜摘豆的情景仿佛仍历历在目。
北边是广阔的田野,二里地到头是一条小河,小河的另一岸就是又一个庄子。东方平时星期或放假老爱独自到田间地头走走看看,那些地方承载着太多的记忆和童趣。
也许别人无法理解,这种情思只有东方一人能体会到,最多算上张驰和黄小峰。然而他们已经如远飞的鸟儿,这夕阳西下,他们不知是否还记得飞回来再看一看。
东方不觉中又想起儿时做过的那个有风铃的梦,但他一直参悟不透这梦中的风铃究竟寓意着什么。
晚风已寒,吹痛了东方的心口,他看了看满地墨绿的麦苗折了回来。又一座新坟吓了东方一跳,那是老陈头家的地,不用猜当年牵着牛犁地打场的他,如今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的亲人和家乡。
刚走到路口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吵架,越走越近,那是冬美娘家,冬美的哥哥和姐姐正和当初的大姐夫吵架。
每逢碰到吵架的场面,东方也会远远的绕开,他不喜欢打听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尽管他也是个俗人。
回到家妈妈就说:“你别去看他们吵架,也不是三回五回了,去找找东霞让她们回来吃饭。”
东方问:“她们去哪儿啦?”
“可能去中学玩了,你找找。”
东方骑上车子去了学校。触景伤情,看那昔日高大的校园围墙,已经斑驳陆离,豁口如剁。操场上两副篮球架子也锈迹斑斑,东方回想着童年时与高佳慧她们在月光下依着球架说话的情景。
于是停下车子,又抚摸一下那冰冷的球架。这球架如东方的老朋友一样,不仅留有儿时的记忆,而且留有初中时和罗老师打球的笑声。
那些美好的回忆让东方傻傻的发呆……
“哥,你咋一个人在那儿呀?”
东方回头一看是妹妹和常娟,便笑着说:“你们俩跑哪儿玩去了?妈让我喊你们回去吃饭呢!”
东霞笑着说:“到几个老师那儿闲聊,看看当年的教室,听说政府拨款要建新教楼了。”
“真的假的呀?谁说的?”东方惊喜的问。
“刘老师说的,重新选的校址,在南边开发区,过了年就动工,等你毕业时新楼也该建差不多了。”东霞也高兴的说。
“走吧,回去吃饭。”东方说着推了车子往回走。
“哥,李前悦的嘴现在咋这么能说会道呀?”
“你见他了?”
“刚才碰见他聊了一会儿,把我和常娟夸的像一朵花一样,嘴真甜!”
东方看看她们笑着说:“女孩子都喜欢听甜言蜜语,你们也不例外。”
“人家说话听着舒坦,哪像你木头一根,不会逗女生开心。”
“人没有一样的,这个本领有时学不来,我奉行沉默是金。”
“算了吧!你抱着这样的金砖哄不来嫂子。”
常娟一听也咯咯的笑起来。
“以后我慢慢改,学习演讲与口才表达。”
“就是,该学学啦!不能天天像个书呆子!”
“我像吗?我能跑能跳,能唱能写还能吹,哪点有呆样呢?”
“你是在该不呆的时候有呆样,而且是傻呆样!”说着和常娟都哈哈地笑起来。
“和你们在一起挺开心的,你从小到大就是个开心果,我从小到大肩负着光宗耀祖的使命,整天在压抑中生活,养成习惯了。”
“习惯可以慢慢改呀!好的习惯有益身心健康,坏的习惯必须要改!”
东方点点头笑着说:“我改,我改,听你的。”
说着话三人回到家,吃过晚饭,居然没有停电,几个人一起打扑克……
第二天逢集,东霞拉着常娟去逛街,东方负责买菜。提了菜刚走到十字路口碰见李前悦,他笑着对东方说:“你妹子长高了也长漂亮了,昨天给她们简单聊会儿,真没聊过隐。”
东方扬了扬手中的菜说:“我请客,你们接着聊。”
李前悦一摆手说:“不打扰了,那个常娟是不是你女朋友呀?长的真漂亮!”
东方呵呵一笑说:“东霞的同学,我并不熟悉,你要看中了让东霞给你介绍一下。”
“唉!我以前那个女友打电话还想让我过去,要不然我真让东霞介绍介绍。”
“你就是个爱情流氓,看谁漂亮就喜欢谁,要恋旧情就去南方找她,要不念旧情就重新开始,别到时鸡飞蛋打一个也捞不到。”
前悦嘿嘿一笑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是对美女也常常垂涎三尺吗?”
“我的确垂涎美女,不过爱美有度,决不会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那是因为你碗里没有,不然你也会多盛几碗。”
东方一听乐了,李前悦也嘿嘿地笑起来。两人正聊着,东霞和常娟走了过来。东霞笑着问:“你们俩聊啥呢?笑的这么开心。”
没等东方张嘴,李前悦迎了上去说:“正夸你们俩呢!一个比一个长的漂亮!”
东霞哈哈一笑说:“夸我们干嘛,要夸去夸你的女朋友,也让她听了好心花怒放。”
东方说道:“他这张嘴当面是逮谁就夸谁,但是背背脸又呕贱人家,标准的伪君子。”
李前悦嘿嘿一笑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坏,我是真心夸她们两个漂亮。”
东霞笑着对前悦说:“走吧中午到我家吃饭,你看菜都买好了。”
“算了,你们忙吧!以后有机会再聊。”李前悦推着车子融入人群。
东方兄妹回到家,吃过午饭,常娟要走,东霞说:“让我哥骑自行车送你吧!”
常娟看看东方,又看看东霞说:“不用了,我坐三轮车吧!”
东霞笑着说:“我哥能带动,他送你我也放心,坐三轮车又不知要等多长时间呢!”
“哥,推车子呀!还傻站着。”
东方没有不情愿,只是觉得男女有别有些不好意思,邻居看见肯定会说三道四。但没表现出来,于是骑上车送常娟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