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美几乎在所有人眼中,往往具有诗意,歌诵春之美景的名篇佳句数不胜数。
远的不说,朱老先先的散文《春》,足以让东方回味无穷。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我们向前去。”
正值春暖花开,万象更新之际,学校要举行一次演讲比赛,以歌咏春天,赞美家乡,弘扬中华文明,抒发个人理想为主题,每个系都要参与。先在班内评选,择优上报系里预选,最后参加学校演讲总决赛。
班里只有东方和陈辉参加,他们两个的演讲各有千秋。陈辉比东方更有激情,互动效果比较好,东方的稿子有点散文化,文采略好一点,普通话稍比陈辉地道点。
班里评选他们两个自然都过了,只等系里统一预选了。
系里预选时是好几个系联合组织的,每个系由系主任当评委。
那天上午预备后,班长通知陈辉和东方去学校小报告厅参加预选。
东方一听既高兴又有点害怕,高兴的是能参加预选经历场面,借此机会锻炼自己的胆量,展示一下个人的风彩;害怕的是,自己底气不足,当着这么多人演讲,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
各个系的评委和参赛选手都已到齐,先后顺序由评委自己商定的。所有参赛选手坐在台下,拿着自己的稿子边看别人演讲,边自己做着准备,随时上台。
东方的前排是个女生,看背影应该属那种有修养有才气的女孩子,马尾辫,粉红上衣,给人一种清秀文雅的感觉。
当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东方竟然轻轻地用手中的稿子碰碰她的肩头。
“有事吗?”女生回过头来有点疑惑地问。
“你一会儿也参加演讲吗?”东方小声地问。
“是”
“你在哪系呀?”
“中文”
“我可以看下你的稿子吗?”
“我不喜欢别人看。”
“那你帮我看下稿子好吗?”
“我也不喜欢看别人的稿子。”
她的回答是如此地干脆简练,东方尴尬地笑笑点下头。
女孩又把她那张漂亮的脸蛋面向前,继续看别人演讲。
东方拿着自己的稿子呆呆发了一下楞。
东方座位的后排还有几个学生,不是参加预选的,只是来看热闹。
东方坐的那排座位,只有他自己在中间,左右两边的人都靠近走道,也许那样更方便上台。
到体育系了,陈辉先上。他的开头很有气势:“大家看我手里拿着什么?这是一个苹果吗?是,可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苹果!……”
当然这个时候他并没拿真苹果,而是做个手势,如果选上以后,决赛时他会拿着一个大红苹果上去。
虽然普通话有点家乡味儿,但是并不影响演讲的表达,反而让人有一种别样的亲切感。
更主要的是,他歌诵家乡的内容还不错,而且很大胆,气势磅礴,手势用的也恰到好处。
他演讲完以后,很多人为他鼓掌,评委们也纷纷点头。
轮到东方了,刚点到他的名字,东方心里就一紧张,预选时可以不脱稿,不过有人念稿也有人已经不用看了。
东方担心卡壳,上去拿着稿子念的,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本来就准备不足,只是抱着贵在参与的思想。
文章内容也不长,没有手势,以抒发个人从事教育的理想为主。因此显得淡然无味。
演讲预选结束,评委进行点评打分,满分十分,陈辉八分晋级,东方五分落选。东方前排的那位漂亮女生九分入选,虽然这次预选没什么,可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失落。
第二天上午要进行演讲决赛,陈辉开始加班背稿子,东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没选上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夜自习上完了,大家各忙各的,陈辉拉上东方和朱明明,又叫上梅子,赵贞贞,唐冰冰,李小莉几位女生,当观众,看他在班里演讲,为他出谋划策。
为了班级的荣誉,几位都留下来帮他,一起讨论稿子,修改词语,选择手势和动作。
女生心细,一句一句地讨论,一词一词的推敲,直至达到大家都觉得满意为止。
四月份的夜空也很美,那些星星会让人浮想联翩。
和女生一起做事就是快乐,大家嘻嘻哈哈,叽叽喳喳,各抒己见,那种青春活力,温馨世界,真的很美好。
十点的熄灯铃响过,大家散去回寝室休息。
“谢谢几位了,明天我请客。”陈辉说
“记得拿奖,我们要分享那个大苹果。”梅子哈哈地笑着说。
“一定一定,拿不拿奖,那个苹果也要分给你们几个吃。”陈辉嘿嘿一笑说。
“一定要想着拿奖,不然也对不起我们这几个臭皮匠。”贞贞说话很风趣。
“快撤吧,不然要在教室过夜了。”小莉催促着。
决赛时间到了,周六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学校大礼堂早己布置停当。
早饭以后,各系学生自带凳子,到事先指定的位置就坐。
会场里,大音响,流行歌曲一首接一首地播放着。
台下如同开了锅,乱糟糟也不知都在说什么;台上工作人员准备话筒调试音响,主持人手拿稿子,正对头商量着什么。
“参赛选手请到后台准备。”广播声传来,各系代表陆续赶往主席台。
“快去吧陈辉,我们为你加油!”班长示意他过去。
主席台两边各有两个侧门,进了侧门,就是后台准备室,选手们都进去了,他们要抽演讲序号。
各班同学在台下边叙边关注台上的一举一动。
“坏了!”梅子嚷道。
“咋了?一惊一乍的?”班长问。
“陈辉准备演讲用的苹果让我忘在了小花园里,刚才我们几个坐在那里玩,说走走了,袋子忘那了。”梅子一脸惊慌。
“晕蛋,快去找吧!晚了让别人拿去吃了。”小莉责怪道。
梅子慌忙去找,顺手拉住东方说:“兄弟和姐一块儿去,你跑的快,一会儿你负责送给陈辉。”
跑个腿,东方哪还推迟,跟随梅子向学校小花园跑去。到那儿一看,袋子和苹果早不翼而飞了。
“咋办?”梅子跺脚嚷道,“谁这么贪吃!非让他烂嘴不可。”
“你回去给班长说一下,看陈辉抽的几号,如果时间来及就没事,来不及,就让班长提前去说一下,我这就到学校外的超市买几个。”
“也只好如此,谢谢兄弟,姐兜里现在没装钱,回头算我的,钱我再给你补上。”
“客气了,不用,去吧。”说完东方奔向学校大门口。
没走花园门,直接翻铁栅栏,双脚刚落地,只听刺拉一声,后衣襟被铁尖挂个大口子,也顾不上了,甩掉外褂拿在手里,跑向校门外的一家超市。
捡了四个大苹果一称,十五块钱,“乖乖这么贵。”东方心说。
一摸兜才发现身上没钱,抖开手里褂子,外褂里明明有二十多块钱,早晨吃饭时刚找的零钱呀!哪去了。
肯定是翻花园栅栏时,脱褂子看时抖拉掉了。
东方对售货员说:“苹果先放这儿,我取了钱一会儿来拿。”
售货员点点头。东方忙转身回去找钱。
一路边走边找,来到花园栅栏边。扒开草,搜寻半天找到二十块钱,怕耽误时间,先买了苹果再说吧!
转身又回到超市,取了苹果,跑到会场。梅子看见东方急忙说:“你买个苹果咋这么难?快送过去,这个结束,下一个就该陈辉了。”
“让班长送去吧!”东方说。
“不知你啥时回来,班长已经去跟评委说去了,快点去吧。”
东方拿了一个苹果跑向后台。班长正在跟评委商量怎样换个序号。
“班长,苹果拿来了,正常进行吧。”
班长笑着点点头说:“刘老师麻烦您了,这下就不用再换了,不影响下一个演讲。”
东方把苹果递给陈辉说:“加油!得奖了要请客。”
陈辉笑着点头说:“谢谢了,没问题。”
东方和班长回到班级区。
梅子抖着褂子问:“兄弟,你去偷人家了?”
东方摇摇头说:“不是呀,那几个苹果呢?”
“大家吃了,有问题吗?”
“没——没有——”
……
哗一阵掌声传来,陈辉冲大家挥挥手中的大红苹果,满脸笑容地跑下演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