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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班的一个兄弟叫郝帅和东方挺玩的来,经常一起训练,一起去吃饭,一起闲逛。
郝帅是山区出来的农家娃,朴实厚道,人又长的帅气,平时东方习惯喊他帅仔。他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双大眼睛,特别让东方羡慕。
帅仔家坐落在大别山的一个小山村中,听说在一个叫凤凰山的山坳里。据他说凤凰山与大别山相连,家乡的传说中曾有凤凰落在山里,几辈人都把村前的那座山叫凤凰山了。
东方倒是蛮喜欢这样的传说,更主要的是对大别山仰慕已久。很早就看过一部讲述刘邓大军的电影《风雪大别山》。那时年龄小,不怎么理解电影内容,但是战斗烽火的场面和大别山三个字,却深深地留在儿时的记忆里。
那是初秋时节,学校临时放了三天假,大家头天晚上早早收拾好东西,等待第二天一早坐车回家。
晚饭后东方和帅仔一起在操场散步,帅仔问:“东方有兴趣看山不?”
东方说:“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明天到我家去玩咋样?”帅仔笑着说。
“啊,到你家?”对他的突然相邀东方很感意外。
“对呀,你不是挺喜欢山吗?到我家去玩两天,我陪你爬山。”
“好,明天和你一起去。”这是东方生平以来第一次做出最爽快的决定。
“说定了,我们明天七点去车站买票。”
“没问题!”为了看SD方不考虑任何后果了。其实从小到大东方很少到别人家,就连小时候去外婆家,也很少住那儿,在别人家总有一份陌生感,让他很不适应。
但这次不知为什么,大半年没回家了,却还兴冲冲地往别人家去。可能真的与帅仔有了兄弟之情,也可能太渴望去看看大别山的样子,总之义无反顾,下定决心要去。
第二天一早顾不上吃饭,打的到汽车站,买票上车,九点才发车,好在有卖报纸和卖杂志的,买一份打发无聊,不过心早飞向那梦中的山村。
车出了市区,行了一个多小时,路开始出现高低起伏,左弯右绕了,远远地能看见山若眉黛。望着窗外风景如画,或常青树立于道旁,或落叶林为秋风所舞,正午的秋阳分外美丽。
车进了站,两人各拿着简装行李下了车。“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家?”东方急切地问。
“早呢,至少还得两个小时,还有几十里路呢。”帅仔边说边拉着东方去坐三轮车。一辆小摩托三轮,最多也就坐五六个人,从县城出发才奔向他们的山村小镇。
又行了一个多小时,山已经触手可及了,到了一个小镇下了车。小镇的商业虽比不上县城的繁华,但日常用品还是琳琅满目,瓜果蔬菜还是蛮丰富的。
有些饿了,很多人开始吃午饭了。帅仔带着东方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两份炒面,两瓶啤酒。“这山村小镇厨师的手艺不错呀!面炒的酥而不焦,微微泛黄,油儿不腻,香气扑鼻,不咸不淡,绿豆芽鸡蛋花,吃起来脆生生,闻起来香喷喷。”东方边吃边点头称赞:“真不错!真好吃!不如再炒两份带回去让你爸妈也尝尝。”
“算了,我妈也会炒,不次于厨师。快点吃吧,吃完了还得赶路,还好远呢。”帅仔边说边吃边喝口啤酒。
早晨没吃饭这会儿真饿了,风卷残云一般,大盘炒面一点没剩全吃完了,一瓶啤酒下肚才觉得酒足饭饱浑身是劲。
东方要付账又被帅仔推到一边,“一共四十块钱,不便宜呀,这相当于学校两天的伙食了,”东方冲帅仔吐吐舌头说。
帅仔嘿嘿一笑说:“小意思!”拉着东方走出饭馆。
“做为客人第一次到同学家,总不能空手而去吧,少说也要称点水果看望一下二老,以表打扰之歉。”东方心想于是东瞅西望找卖东西的。
帅仔自然不让多花钱,但东方总要表下心意呀,便提了两兜水果同帅仔步行于山水之间。
“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初秋的山林依然很美,有绿树,也有落叶,有清溪,当然不乏顽石。“鸟鸣山更幽”的确不假,山中行人少,鸟雀自然成了主人,它们呼朋引伴,一会儿盘旋,一会儿穿过林梢,悠然自得。
“人要是有翅膀多好,一会儿就能飞到家了。”东方感叹着。高高洼洼,磕磕绊绊,一路而行,前不招村,后不挨店,要是独自来往,还真有几分怯意。
“那就不叫人了,就成鸟了。”帅仔冲东方嘿嘿一笑说。
“是人,只不过是飞人,像雷震子一样,多帅,告诉你,你要是再帅那么一点点,就和他一样了。”东方哈哈地说着笑话。
“我不想长翅膀,飞着也累,有一双脚能走能跑多得劲。”帅仔一脸的得意。
好在有帅仔相伴,边聊边走,并不寂寞。翻过两个小山头,东方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下了坡前边又是一条小溪,清澈见底,水不太深。
“过去洗下脚,解解乏,歇一会儿再走。”帅仔边说边拉东方过去。
“水真清凉,刚好走累了,洗把脸,又冲冲脚,真爽。”东方边洗脸边问,“这溪水能喝吗?常在电视里见山里人饮溪水,我也想尝尝。”
“能,往前走点,喝高处流下来的,以前进出山里,我常在这休息,水很干净,不比矿泉水差,不信你喝口试试。”帅仔边说边捧一把水喝了。
东方也捧起来喝一口,从嘴里一直凉到胃,不觉赞叹道:“真不错!溪水清凉,空气清新,难怪山里人身体健康不生病!”
“加把油,翻过前边这道山梁就快到家了,看见那座山峰没,那就是凤凰山,很美的,有空我带你去山上看看。”帅仔的话对东方这个平原长大的人来说很有诱惑力。
好在东方是从体校中走出来的,不然这一路下来翻山越岭还真吃不消。帅仔说:“我从上了初中基本上经常步行上学,平时都是从学校跑到家又从家跑到学校。”
东方佩服地点头赞叹:“难怪你体育成绩这么好!”翻过山坡,远远地看见一个小村庄,竟然还有做饭的,炊烟如山的衣带,飘飘然随风轻舞。
“能看到你家吗”东方有些好奇地问。
“能,你看那座石头房子,院子里的树上拉着晾衣绳,还有几件衣服,现在要喊一声,家里人就能听见了。”帅仔说。
“那你喊个试试。”东方还真有点不信。
“妈———,我回来了———”帅仔的声音没想到还这么洪亮。
你别说还真有个女的出来开门看看,不过不像个妇女呀,穿的很鲜艳,马尾长发,看年龄也不到二十岁呀。
“这谁呀?”东方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妹妹叫甜甜小名山丫,上高中,估计她也星期了。”
“我哥回来了,妈,快出来,哥———”她边喊边跑了过来。
“山丫,你们也星期了吗?”帅仔问。
“没有,我上午刚从学校请假回来,邻居家的一个同学说咱爸上山干活时摔伤了,我不放心回来看看,明天一早还回学校。这位谁呀?”她边说边看着东方问。
“我同学苗东方,你叫东方哥吧。”帅仔边介绍边把水果接过一兜交给甜甜,“爸,妈都在家吗?”
“哦,东方哥,欢迎你。”山丫虽是山里女孩却很大方,一手接过水果,一手伸出来和东方握一下。
东方脸一红,还真不习惯和女孩子握手,矜持地笑笑点点头。
“爸妈都在屋,咱们回去吧。”说着便头前引路。
“山娃回来了,这位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出院门迎上来问。
“妈,这是我哥的同学叫东方。”没等帅仔说话山丫上前拉住妈妈的手就介绍开了,“妈,您看他还给您捎些香蕉苹果。”
“哦,来就来吧,咋还这么客气,咱山里还有几样水果,下次再来可不要买东西了,能来我们就很高兴,快进屋坐。”边说边把东方他们都让进屋。
东方不好意思的说:“阿婶给您添麻烦了。”
“说哪的话,到咱山里就是一家人了,不要客气,俺家山娃人老实,你们以后要好好处。”阿婶笑呵呵地说。
东方点点头说:“知道了。”
“你们坐,我给你们洗水果吃。”说完山丫出去了……(求收藏,精彩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