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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时光悠悠

Z市火车站迎新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一个女孩子拖着箱子,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两边的齐端发遮住了脸,露出一个鼻子和小巧的嘴,皮肤黝黑,是那个夏季流行的黑色。最普通的学生装,眼睛上架着一副与她脸毫不相称的眼镜。却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别的学生家长帮忙着拿着拿那,对于自己的冷清却毫不在意。一个人向她推荐电话卡,她礼貌的摆摆手。有人上来帮她拿起姓李,她谢过。却坚持自己拿。迎新的老生奇怪的看着这个女孩子,然而总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有股不一样的气质。

苏缇坐着校车来到寝室,里面已经有一个女孩子,把寝室打扫的干干净净。苏缇礼貌的打招呼,女孩子羞涩的一笑。和苏缇差不多一样的身高,却比苏缇胖许多。从发胖的轮廓中,让人不难猜测没胖以前的漂亮面孔。两人各自整理自己的东西,并不多说什么。寝室门口突然热闹起来,“学长,放这里吧,谢谢,谢谢,我自己拿进去。”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闪身进来。“嗨,你们好。”苏缇点点头,胖女孩也点点头。“我来自A市,你们呢?”漂亮女孩子一脸的兴奋,胖女孩答道,“我是Z市的。”“我是Y市的。”苏缇淡淡的应道,并不想多说。这次,想做一个好学生,让妈妈骄傲的好学生。朋友,爱情,都不要了。只要妈妈。漂亮的女孩子看苏缇没什么兴趣,跑去和胖女孩子聊天。女孩子的话题,永远离不开漂亮的服饰,最近好看的电视剧,喜欢上那个明星,还有,谈过的恋爱。以前的男朋友。有些人的恋爱,是为了炫耀,有些人的恋爱是为了伤痛。“我没有谈过恋爱呢。”胖女孩羞涩的回答。“哎呀,娜娜,你还没谈过恋爱啊,真是白活了。我想想,我谈了很多了。我都数不清了。没有碰到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就分了。”苏缇还是没有出声,唐娜看看漂亮女孩子,“微微,你这么漂亮,会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一个的。”屈露微更加兴奋了,似乎唐娜说出了这世间最动听的话语。转身看向整理床铺的苏缇,“你呢?苏缇?”苏缇一默,“没有,没谈恋爱。”

“苏缇,你是不是以前很内向啊。在大学内向可不行。”屈露微向苏缇说道,苏缇心里苦涩的一笑,面上已是一个羞涩的微笑。几不可察的点点头。转过身,掩饰掉自己的伤悲。苏缇,你能不能丢掉旧的伤悲,让幸福带着你走远?

晚上大二和大三的班助来看望新生,苏缇坐在椅子上。沉默的听着屈露微热情的和班助讨近乎。胖女孩子也跟着笑,苏缇只是低着头。偶尔也跟着笑笑。“晚上去教室竞选临时班干部,请大家做好准备。”屈露微高兴的拍拍手,“我要竞选班长,你们呢?”胖女孩笑笑,“我不知道,看看吧。”苏缇摇摇头,“我不去。”

新生见面,是各种新奇。大家好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苏缇只是默默的坐在座位上,头发遮住了所有的情绪。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年龄,她却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岁。胖女孩递过来一张纸条,“高兴点。”苏缇诧异的看着安慰自己的唐娜,冲她笑笑,谁知道唐娜愣了愣神,“原来苏缇这么漂亮啊。”声音很小,苏缇却听见了,低下头,掩盖住所有容貌和情绪。最后屈露微并没有选上班长,在女生多的中文班。漂亮的女生并不占优势。散了的时候,屈露微和选上班长的男生一起走去寝室。苏缇和胖女孩一起走。唐娜若有所思的看着苏缇,却没问什么。苏缇站在G大的门口,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我想在外面坐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陪你一起。”苏缇摇摇头,“不用,明天还要军训,你先回去吧。”苏缇坚持,唐娜拗不过她,只得走了。苏缇坐下来,不是不想要一个人陪,只是她已经习惯一个人,不想再次依赖谁,再也走不出来,万劫不复。

以前夜晚的时候,苏缇在干什么呢?爱唠叨的妈妈,好脾气的爸爸。或者不着边际的程昭。亦或者温柔体贴的他?苏缇拍拍自己的脑袋,驱散那些回忆。原来一年可以改变那么多。

回到寝室,唐娜和屈露微已经在床上了。苏缇自己洗了头洗了澡。屈露微说,“唉,好热啊。睡不着啊。”唐娜附和。苏缇笑笑,很热啊。“我们来说话吧。我跟你们讲,以前我们都是讲话讲到半夜,宿管阿姨要敲我们几次门的。”苏缇想想,似乎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唉,我们寝室一点也不好耍,好沉闷啊。”苏缇听着屈露微话中有话。唐娜并不说话。过了会儿,唐娜说,“睡觉吧,明天还要军训。”

军训要求不能披着头发,苏缇把头发扎上去,露出脸庞。戴上帽子,却被屈露微拿下。“哇塞,美女啊,美女啊。”苏缇抢过帽子,“那里有你美啊。”屈露微没有说话,却在沉思。突然说,“你要是不这么内向,肯定是我们系里的第一个。”苏缇不置可否。“走吧。”

漂亮的女生,,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比较受欢迎。比如军训。苏缇被喊上去喊口号。苏缇拒绝,“我不会。”坏脾气的教官好脾气的看着她,“不会我教你。”苏缇还是摇头。眼看坏脾气的教官就要发脾气,屈露微出声,“报告,我去喊!”教官见有自愿的,又是一个美女,点点头。入队!这句是对苏缇说的。“好,半个小时军姿。”有人开始哀叹,苏缇却已经沉默的站起了军姿。教官忍不住对这个奇怪的女生看了几眼。苏缇闭闭眼,半个小时算什么。她记得自己站在东江湖的高峰站了一天一夜,却再也没有看见阿昭的身影。

半个月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也许很慢。苏缇不知道,她只知道,大家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别人不做什么,她绝对不做什么。有些人似乎对教官的感情很好,比如屈露微。看着教官开走的车,竟然红了眼眶。苏缇不声不响的看一眼正在上车的教官,却发现教官正对她露出探究的眼神。苏缇的眼神露出一丝厌恶。却藏在了军帽下。代理班长发给了大家军训合照,苏缇看着大家露出兴奋的表情,而自己始终淡淡的笑,离这个世界似乎很远很远。“吃饭去吧”唐娜过来拍拍苏缇的肩,苏缇摇摇头,“走吧,走吧,人多热闹,庆祝我们军训结束。”屈露微少见的和他们在一起。苏缇还想摇头,却被唐娜拖起来了。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蔓延,抓住自己的心脏。却怎么也挣不开。

苏缇拿着电话卡到公用电话厅去,却被唐娜拉住,“用我的手机吧?”苏缇摇摇头。后面传来屈露微的话语,“她家里不太好吧?”“不知道。”苏缇拨通熟悉的号码,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妈妈,我是小缇。”“是小缇啊,还好吧。”“军训刚结束,我很好,妈妈。”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妈妈,你身体还好吧。”苏缇控制自己忍不住流下来的眼泪。“我还好,没事。有你阿姨照顾呢。你好妈妈都好。”苏缇点点头,“妈妈,我有时间回去看你。”“妈妈没事,你别担心。”“妈妈,你不要上班了,好不好。”“傻孩子,妈妈就这点乐趣,怎么能。。。”“妈妈。。。”“好了,好好读书,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要担心我,咳咳。。。”那边的电话挂掉了,苏缇蹲下来。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任心中的痛向身体各个方向蔓延。

那时候回家,总是沉默和沉默。“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小缇。”“你在生病,你根本不能给她好的生活。”“那是我的事情。”“不行。”“那就法**见。”“苏琴,你应该知道,法**见还是会判给我的。”一向注重形象的妈妈突然歇斯底里,“你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小缇,我只有小缇了。”于是就看到脸色苍白的苏缇站在门口。“小缇,小缇,”是妈妈急促的呼唤。“都是你,这么急着要离婚,说了高考后告诉她的。”“我的女儿上不上大学有什么重要的。”是爸爸不可一世中夹杂的紧张。原来,爸爸妈妈都已经这样子了,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呵,哈哈,真是可笑。

然后就是法**,“苏琴女士因为有不可愈治的疾病,无法养育苏缇。因此,苏缇判给苏常山。”然后呢,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后母。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她的面前。后来呢,她偷偷的跑回了母亲的房子。碰到了杜言溪,他说,小缇,你要坚强,大人的事情我们不要想太多,好不好?那时,她只懂嚎啕大哭。他说,你别哭了,别哭了,我心疼。是啊,苏缇你别哭了,没有人心疼你也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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