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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游戏开始

不知什么时候,郑易也睡着了,而当他醒来的时候,山洞中穷奇和胖子却都已经不见了。李梦钥坐在自己的身旁看着自己,好像是在笑,笑得连眼泪都已经流出来,却没有发出声音,又好像是在哭,哭得伤心至极。

郑易想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被草绳绑住了手脚,躺在干草上,不能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郑易心中暗道。看着表情怪异的李梦钥,既熟悉又陌生。

突然这时从洞外又走进一个李梦钥,对!的的确确的又一个李梦钥!衣着、身形,甚至连眼神都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郑易的脑袋好像要炸掉一样,这完全已经超出他的认知,“双胞胎吗?”

不,只见这时,从洞外又走进一个人,居然还是李梦钥!

“三胞胎?即使这样,也绝不能如此相像!或许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郑易心中惊道。

这时,坐在郑易身边的李梦钥1号,看着第二个走进来的李梦钥2号,和第三个走进来的李梦钥3号,说:“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李梦钥2号和李梦钥3号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郑易。郑易头皮发麻,惊恐地说:“她们是谁?”这话像是在问李梦钥1号,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她们都是另一个我!”良久,李梦钥1号抓起身上的弓箭,站起身体,右手开弓,左手搭箭,对准了李梦钥2号和李梦钥3号,回答道。

“另一个你?”郑易纵然是不相信,可是眼前的的确确又三个李梦钥,“可是你打算……”

“没错!我要杀了她们,如果你在什么时候,遇见了另一个自己,你说,你会怎么做?”李梦钥1号坚定地问道,似乎自己的选择再正确不过了。

郑易看着洞内的三个李梦钥,想道:“如果我遇见了另一个自己,我,我会杀了他们吗……杀,杀,杀……”

一个声音由心底而起,杀气顿时让郑易浑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杀,这个世界绝不能有第二个我!”

郑易的眼睛变得血红。

就在这时,李梦钥1号的箭“嗖”的一声,射出一箭,正射中李梦钥2号的喉咙,李梦钥2号应声倒地,鲜血刹时间染红了土地。李梦钥1号重新张弓搭箭,对准了李梦钥3号,突然,李梦钥3号开口说道:“杀了我吧,杀了我,这个世界你就是真正的李梦钥!再不用嫉妒我!”

接着李梦钥3号转头看向郑易,目光飘逸而神秘地说:“只是这个男人,他是属于我的,你,不可以碰他!永远不可以!”

郑易听闻,不明其中奥义,待要开口相问,李梦钥1号的箭已离弦。而那李梦钥3号身形却极其敏捷,右手向前一接,竟空手接住利箭,屈弯柳腰,向前一扑,跃到李梦钥1号面前,举箭便刺,李梦钥1号向后急退,没想到李梦钥3号却是虚晃一箭,见李梦钥1号退到洞角,转身蹲下身体,迅速用箭头划开绑在郑易手脚的草绳,郑易重获自由,不及起身。

李梦钥1号第二支箭又已射出,李梦钥3号此时虽背对李梦钥1号,却已听见弦声,而她不躲不避,只是注视着郑易。郑易见来箭极凶,双手猛地用力,将李梦钥3号推倒在地,自己却来不及躲闪,利箭直直刺透自己的心窝!

一股剧痛传遍周身,郑易双手捂胸,睁开双眼,却见洞口李梦钥坐在火堆旁,而穷奇和胖子仍在旁边大睡,原来却是南柯一梦!便起身走到李梦钥身边坐下,洞外已是明月当空,刚才的梦犹在郑易的脑海中回荡,就连两手心现在仍是冷汗涔涔。

郑易看着李梦钥,生怕她一个变两个,再变出一个李梦钥来。李梦钥坐在火堆旁见郑易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颊绯红,却似不以为然地说:“你看所有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嗯,呃,不,我是……我不是,是这样……”郑易也觉不妥,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若明若暗,二人竟一时都沉默下来。

“你介意说一说你的过去吗?”李梦钥终于开口说话,左手轻拂挡在额头上的碎发。

郑易轻舒一口浊气,说:“我,22岁入伍当兵,服役八年,参加过四次实战,最后一次和国际贩毒团伙作战中,遭敌人伏击,我方三十三人,除我之外,其余三十二人全部阵亡。我是踩着战友的尸体拼杀出来的。归队以后,我被授予一等战功,然而,每日我看着战功章,就像看着倒下去的一个个战友,满身是血,跟我诉说他们的往事……,后来我退役回家,一一拜访死去战友的父母家人,它们所需要的任何帮助,我都义不容辞地去完成,因为我总觉得……”

说到这里,已经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平息了良久,又说:“我爱他们,我不得不去做死去三十二人应该做,却做不了的事情!每一天,每当我闭上眼睛,我都会看见他们,它们几乎是我生活的全部。可是后来,我在网上遇见一个女孩,她叫……”

郑易说到这,又看了看李梦钥,接着说:“她的网名叫‘梦之钥”,她知识渊博,天真善良,最重要的是,他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支持我,鼓励我……,不知不觉,我发现我的生活再也离不开她,可是,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于她的一切,还一无所知,她的经历,她的职业,甚至她的样子,对于我来说,都是那样神秘而高贵。于是,我试探着向她询问,而她却从此杳无音信。而最终,她终于拗不过我的一再追问,她发给我一张她的背影照片,我一眼望去,就再也忘不掉,清新脱俗,典雅温秀,就像……”

郑易停顿了一下,说:“就像你的一样。”

李梦钥心中一颤,脸上却不悦道:“你总是这样恭维女孩子嘛?”

郑易却好似没听见她的话,继续说:“而后,我便驱车来到她的城市,一心想要找到她!”

“只凭一个背影?”李梦钥吃惊地说。

“是!因为我相信,两个人若是有缘,必定心有灵犀,天会做媒!”郑易神情认真地说。

“没想到你倒是痴情,那后来呢?”李梦钥突然来了兴致说。

“后来?呵呵。”郑易苦笑了两声,说,“后来我找到一个老战友,正是她的城市的网警支队的副队长,他帮我查到,她经常上网所用电脑的一个小山村,我幸福至极,便立刻驾车去寻,途经一盘山路,却遇见一件怪事。”

“怪事?什么样的怪事?”李梦钥追问道。

“那盘山路极其险峻,一面是岩石峭壁,而另一面却是陡峭的狭隘,路上更无一人,而且酷暑难耐。我小心驾驶,却被一个白发老婆婆拦住。我停下车,打开车窗,问她怎么了,她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找人!’我心中奇怪,就回答,‘是啊!您是怎么知道的’老婆婆接着说,‘你要找的人刚刚在这里掉下山隘。’我一惊,但随即认为老婆婆大概年纪大了,精神有些不好,便说,‘大娘,您的家住在什么地方啊?我还是先送您回家吧!’可是她却说,‘小伙子,不要不信我的话,要不,你下来看看!’我半信半疑,便下车随老婆婆走到山崖旁,向下看去,没想到,那老婆婆却纵身一跳,那山崖碎在半山腰,却也高得足以摔死一头大象,何况是一个老婆婆?我高声喊道,‘婆婆’伸手便去抓,却已经来不及,然而,我却看到老婆婆跳下山崖的背影,像极了她!而且好像老婆婆的白发也在慢慢变黑!我以为我眼花了,却又不敢不信,当时,我万念俱灰,便纵身一跃,随之而跳!”

“你!”李梦钥惊异道。

“是,你也许会说我太过愚蠢。”郑易摇了摇头说,“可是,当时我的脑子里只有她。”

“所以,像你这样的男人就来到了这里!”李梦钥淡淡地说。

……

很快,天已放亮。鸟儿欢快地在草地林中觅食、歌唱,平静的草原每一天都会像这样开始。而危险也会常常不知何时打破草原的平静,然后,又复归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穷奇和胖子都已经睡醒,四人简单吃了点昨日剩下的食物,却都无话。郑易和穷奇挑了两个较大一点的水葫芦系在腰间。郑易看了看正在修整弓箭的李梦钥,正要辞行,没想到李梦钥却先开口说:“我跟你去!”

郑易笑着点了点头。

李梦钥却又说:“我并不认为你能从这里找到什么出口,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我的漠视,而死得太早!”

说完,李梦钥走到干草旁,弯腰从干草下取出四件“皮衣”,说:“这是我平时以兽皮做的衣服,因为没有适手的针线剪刀,做出来的,都极其宽松,并不适合我,你们各拿一件,以防天气骤变,也好御寒。”

郑易首先取来一件,却是野马皮,缝合处全部用草绳连接,做工却也精致,说了声:“谢谢。”

胖子和穷奇也各拿了一件,却分别是一张狍子皮和水牛皮,剩下的一张鹿皮皮衣,李梦钥系在腰间,胖子将皮衣塞进了挎包中,郑易和穷奇也学着李梦钥的样子系在腰间。

胖子极不情愿的整理挎包,他是既想和郑易他们出去寻找逃出这里的办法,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回他的温柔乡,做他圈子里可以呼风唤雨的“王”。又怕这一路危险重重,在他以往的认知里,有钱便可以解决一切,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到底什么才可以帮助解决眼前的困境。钱,在这里变成了最没用的东西,甚至不如郑易对李梦钥说的一句谢谢。就连他,都看出李梦钥看郑易的眼神似乎不一样。

“胖子,用马皮袋子把石槽里面的油脂全部装起来!”李梦钥对胖子说。

“哦!”胖子无力的答应道。

四人收拾妥当,郑易向李梦钥询问说:“梦钥,你对这里的环境最为熟悉,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走?”

李梦钥说:“从这里向东走,我们本会经过五条河流,但现在是旱季,应该只有剩下两条较大一点的河还没有干涸。我们行进的路线应该避过这两条没有干涸的河,因为在旱季水源是各种野兽的聚集地,极其危险。”

“如何才能避过?”郑易问道。

“有一条河大致的走向是由北向南,只要我们向东偏北的方向行进,就可以远离这条河,而另一条和贯穿东西,我叫它‘丹卓河’是没有办法避过的。“李梦钥补充说。

“好!”郑易答应道,“况且,我们也不能完全避开水源,路途遥远,我们自己也必须在中途补充水呢!”

“如果这次行动顺利的话,我们七天就可以往返回来。”李梦钥看着大家说。

“七天?”胖子惊道,“我的姑奶奶,不是要找出路出去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次行动,我预计我们并找不到什么出路,设计陷害我们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找到出路的!”郑易回答道。

“什么?”胖子愤怒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就为了你所谓的要去证实某些东西?就让我们其他人为你去送死?”

胖子转头形李梦钥恳求说:“姑奶奶,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去?与其送死,还不如在这里等死好一些!”

“好啊,那你就在这里等死好了!”李梦钥淡淡说完,便转身走出洞口,郑易和穷奇亦相继而出。

胖子转头看向洞内四周,空荡荡的阴森可怕,胖子惊叫一声,跑出洞外,口中大喊:“姑奶奶,我的亲姑奶奶,我去跟你一起送死……”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

四人按照李梦钥的路线,快速行进,郑易暗暗对自己说:“无论你是谁,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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