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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者,少年与侍女

离开吴家镇,陈青帝在朝大唐国都的方向上走了小半个月,期间爬过了一座小山,渡过了两条河流才千辛万苦的来到了吴家镇的邻近小镇,河西镇。

从吴家镇离开之后陈青帝才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半个月的路程自己竟然才走了这么一点点路程,他从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份地图,从地图上看,自己的这段旅程才刚刚开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过了河西镇是中山郡,这是个与天左郡差不多大的一座大城,只是从地图上看,虽然已经不用在翻山越岭渡河流,但是那路程的长度陈青帝粗略的算了一下,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到达。过了中山郡便是更加繁华的护京观;此时的陈青帝根本不需要关心护京观这座城市,因为他此时此刻才刚刚到达河西镇。

河西镇,这是一座跟吴家镇差不多大的小城镇,只是在地图之上这座小镇它找的到,不像吴家镇,爹不亲,娘不疼的。河西镇上较之吴家镇热闹的太多,小镇有条繁华的街道,叫做西大道,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卖绸缎的,卖酒的,卖米粮的,总之该有的都有。

陈青帝走在西大道上,今日准备好好休息休息,多日来的赶路,就算是体魄已经强于常人许多,此时也是有些疲惫。

“牛肉面,又香又大的牛肉面。”

街道角落处,一摊贩叫喊着,远处看去,阵阵蒸汽升腾,陈青帝舔了舔嘴唇,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顺着青石路,陈青帝快步的走了过去,不大的一个卖面的小摊子,食客倒是挺多,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摆了三张,两张坐满了人,一张坐着两人。陈青帝走到那张空着的凳子坐了下来,叫道“老板,来碗面。”

“这里有人坐了。”同桌的一个老者说道,陈青帝看了他一眼,老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花白的头发就像是银锭子似得,阳光下亮闪闪的,满脸的皱纹就似那小山川一般此起彼伏,倒是将胡须打理的格外干净,饱经沧桑的脸上干干净净的,一根胡须都没有。

“哦,我吃完就走,不会太久。”陈青帝看着面前两人说道,他以为这老人不喜与人并桌,所以话语之中自然而然的带着一些歉意。

“我说这里有人坐了。”老者重复道,语气有些强硬。

陈青帝也有些不悦了,觉得这老者有些不解人情了,说道“不是,一张桌子,四条凳子,这不还剩一条嘛,咱们不能不讲道理吧。”

只见陈青帝面前的年轻人用筷子敲了敲老人面前的碗说道“姚叔,吃面。”说完看着陈青帝笑了笑,带着歉意对陈青帝说道“家里老人,脾气有些倔,对不住了。”此时陈青帝才发现,这年轻人的面容有些憔悴,面色不是太好,有些白,那种病态的白。年轻人的眉宇之间偶尔会皱成一团然后散开,似乎有些痛苦。白皙的衣袍上绣着一棵竹子倒是挺好看的。

那老者道了声“是,少爷。”便不再理会陈青帝。

陈青帝对着年轻人,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面摊的生意着实有些好,不过老板似乎早就练出了经验一般,煮面的速度也是很快,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便端了出来。

“客官,你的牛肉面好了。”

一碗牛肉面,面多,肉大,汤水满,几朵香菜浮在表面,香气扑鼻。

陈青帝抽出筷子,习惯性的搓了一搓,对面的年轻人抬头看了看,对陈青帝的做法有些奇怪,不过也没说些什么,陈青帝看了看年轻人笑了笑,然后吹了吹升腾起来的雾气便开始吃了起来。

汤面很烫,量也很多,陈青帝没法吃的太快,只能慢慢的吹一下,吃一下;刚好他的位置坐在面朝大街的方向,也能够边吃边看着大街上的景象,倒是不会太过于乏味。

街道上,赶车的,卖艺的,乞讨的,各自有着自己的一块小地方。

那乞讨的,也是懂得挑一些酒楼门口,人流多的地方,有带着小孩乞讨的,有带着老人乞讨的,总之怎么可怜怎么来,关键的一点便是衣服肯定破烂,身上味道一定酸臭,手里都会有个缺了角的破碗,;明显人一看便能知道这是乞丐。

卖艺的范围就大了,挑块平整的场地,摆上些刀枪剑戟,大石块,大铁锤,怎么危险怎么来,胸口碎大石,长枪插喉咙,总之看的围观百姓连连叫好。不过多是来捧个人场,看个热闹,到了要给钱的时候众人散的都是很快。

西大街上小摊小贩也是众多,卖点小首饰,水果等等便宜的物件,叫喊声也是一个比一个卖力。

突然,从西大街的一头传来一声马鸣声,声音刺耳;陈青帝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西大街的那头许多摊贩东躲西逃,那些摆在地上的瓜果首饰等等物件全都散落开来,根本来不急捡。更有被疾奔的马匹踢飞起来的,掉落在地彻底毁坏变形。

那马速度极快,根本不顾街道两旁的商贩行人,骑马之人竟然还在鞭打着马匹,似乎对于马的速度还不是很满意,马鸣声中带着阵阵痛苦。

那马由远及近,不一会便出现在陈青帝的眼前,马身鬃毛漆黑,四蹄强壮有力,只是那马腹与后臀之上道道鞭打的痕迹很是明显;那马明显是受了很大的痛苦。

顺着马匹飞奔的方向看去,陈青帝心里突然一惊,那马飞奔的路上有个小姑娘似乎没有听到马鸣之声似得,正在朝着面摊这个方向走来,如果按照那姑娘的行走速度来看,很有可能会被冲飞起来,看那马的速度,如果被它撞到,非死即伤。

不知为何,看着那个小姑娘,陈青帝的心里不由的想起了小渔儿,或许是年纪相仿的原因吧,不管如何,此时的陈青帝,双手按在桌上,整个人飞过桌子朝着那行走的小姑娘跑了过去,虽说距离不远,但路上行人也是被那发疯的马匹吓得四处乱窜,故而陈青帝根本无法立马来到那小姑娘的面前。

就在陈青帝飞起身的那一瞬间,那吃面老者双手护住年轻人,速度极其之快。这个场面陈青帝自然无法看到。

陈青帝的心里很是着急,她速度再次提快,也不在躲避行人的逃窜,劲直的撞开行人摊贩;就在他快要扑倒小姑娘的那一瞬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马从他眼前飞驰而过,呼啸的带起一阵风,吹乱了他的视线。

那马根本没有停下奔跑的想法,快速的离开了西大街,马上之人更是异常嚣张的往后咒骂了一句“找死啊。”便不见了身影。

陈青帝再看眼前,那小姑娘也是奇怪的没了身影,路上也没有留下她被冲撞的痕迹,陈青帝很是奇怪,为何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这个小姑娘便不见了身影,想了许久也是想不通。

疯马离开之后,西大街的人皆在咒骂,吵闹;摊贩们看着自己的商品散落在大街之上,更是火气十足,骂着最为凶狠与难听。陈青帝叹了口气,转身朝面摊走去,他的那碗面还未吃完。

等他在回到面摊之时,桌上的老者与少年已经离开,他也乐的宽敞,坐了下来将自己的牛肉面吃个干净,不过等他结账算钱时,倒是没有想到之前一桌的那个年轻人竟然帮他将自己这碗牛肉面的钱也给一起清算了,这倒让他开心了不少,虽然不知道,那少年为何会好心帮他结算,或许是为了给老者不礼貌的行为道歉,总之不管怎么说,他是开心的,因为去国都的路程实在太远,对于他来说,能省下一笔钱是一笔。

而此时在面摊不远处有辆马车,车上坐着一个老者,车内坐着两人,一男子带着病态的面容在雕刻着树根,一女子手中拿着首饰比比划划;这三人赫然便是那面摊的老者与年轻人,而那女子就是消失在陈青帝眼前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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