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初吻,是要留给最重要的人的。——《红猪》
军,国之根本,神圣而又是使人向往,却又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军营,兵将的一个临时据点,前一秒与后一秒永远在变化;大帐,是将士休息后重新厮杀的的地方,也是将士亡灵寄托的归宿。
雁王雨的大帐注定是整个军营中最大的大帐,这是雁王雨身份的象征,也是齐国三军统帅的象征;而此刻,却有几个人在大帐中等待着,他们是齐国守家卫国的重臣,在等待雁王雨的到来,雁王雨就在大家的等待中出现;雁王不喜欢叫别人等,可是这次却是个意外。
“王,现在是否要出兵。”魑说完看雁王雨的脸色。
“魑,你想出兵?”雁王雨的脸部表情没有一色的变化。
“末将请求攻打姜国。”
“姜国暂时还不需要我们出手!再等上几天吧!”
“是。”对于雁王雨的决定永远没有质疑。
“无休,怎么不说话,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嘛?”雁王雨还是很了解龙颜无休的,他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有些事不说,但他会做的。
龙颜无休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匕首,他看着出来这不是普通的匕首,是不是宝物,对他来说只要一眼就可以看着出来,摸着锋利的刀锋说道:
“你认识她?”
“恩?”
“这把美丽而有点刺的匕首,我想知道它的主人是谁?”龙颜无休斜眼看着雁王雨。
“它的主人我知道,但它不是现在你该知道的时候,时机成熟了你自然知道,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满意。”不满又如何,雁王雨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你就是手眼通天也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你既然没话说了!那就该我说了,你还没有回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二走了。”
龙颜无休停下把玩的匕首,匕首飞出打在对面的木柱上,看向雁王雨:
“这我知道,这就是他的命,二哥想来还是多活了几十年,如果不是母亲的请求,你……会为他延寿吗?”
“你今天问了很多,不是吗?”雁王雨的表情有点狰狞,但很快消失。
“当我没问。”龙颜无休太了解自己这个叔叔了,有些伤心的话最好不要问。
“你现在想怎么做?”
“等待战争。”孤傲的三殿下话语永远少的可怜,每一句都是该说的,至于无用的废话从没有从他的嘴里流出。
“好,你就在这里等待,一切由你做主,我有事要出去。”
“叔叔,我自小与你最亲,你的处事态度从没像今天一样如此狼狈。该不会是……”
“你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几十年不见没有将你的脾气磨好,反而不如从起了。我要出去了。”雁王雨丢下这句话,就没有理会所有人,走出营帐,走出辕门。
九重楼,一个忧伤而又充满回忆的地方,这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以至于这么多年每每想起都会露出笑容,只是中间有过两次很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后来就不再想这个地方了。九重楼,与其说是一座楼,不如说是一个树窝,一个很大很大的树窝,经过装饰,这里如同梦幻般的天堂;雁王雨急行数百里来到这里就为了等待;这里离禹都比王城要近一些,但终归还是有些距离,匆匆到来的雁王雨没有匆匆进入就重楼楼,而是在最外面的古树前坐下,看着天空,回想以前的记忆,坐的不舒服了就躺下看着天空,雁王雨在这里坐了许久许久,整个人完全沉迷在回忆中。
“二哥,我又看到了小时候的哥哥,他的笑容如此着迷,可是自那次事件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你的笑容。”这是一句轻声的话语,打断了雁王雨的思路,也将他拉入了现实。
雁王雨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看着蒙着面纱的姑娘,姑娘一人而来没有人跟随,黑色的面纱掩不住女子的俊俏。
女子见雁王雨回过神来,接着说道:
“哥哥,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你知道我的功夫没你好,跑这么远已经达到了我的极限。”
“丫头(此丫头非丫头,以前的丫头是龙颜绫,这里的不再是龙颜绫),你……”雁王雨将随身的水壶递给蒙面的女子。
没等雁王雨将话说完,蒙面女子就说道:
“哥哥,关了六十年,难道将酒都戒了,你知道我最想喝的是什么,这个……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说话间就将水壶扔给雁王雨。
“丫头,回头吧!”雁王雨恳求的说道。
“回头?回什么头,要我回到齐国?呵呵!齐国的公主龙雪早在我成年的那一刻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琉璃国大将军一剑虚云的小老婆浮华雪,你让我回什么头啊!”
句句话语刺在雁王雨的心头,雁王雨不觉一震,拳头紧握,却还是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仇恨的说道:
“你是一剑虚云的小老婆,那我就更不能放过琉璃国了;杀了他,我用琉璃来给他做陪葬可好?”
“好啊!杀吧!你杀了他那我给他陪葬可好?”
雁王雨青筋蹦出,双手用力的抓着龙雪的肩膀摇晃这说:
“你怎么能嫁给他当小老婆,你是堂堂齐国的长公主,袁燕古国雁王龙雨的妹妹,你怎么能给他当小老婆,他一剑虚云凭什么可以娶你?”
龙雪看着抓着肩膀的双手,又狠狠的看向雁王雨的双眼,甩开雁王雨的双手,死死的盯着雁王雨:
“凭什么?你现在给我讲凭什么?那我告诉你,就凭他是流星的亲哥哥。当初你们杀一剑流星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龙雪在那一刻死了,你救回来的不过就是一个躯壳,因为灵魂永远陪伴在流星的身边。”
“丫头,我可是你的亲哥哥,你就这么对我们,你……真的要颠覆齐国?那是你的家。”
“我再叫一声二哥吧!呵呵!你我兄妹多年,我的秉性你比父王更要清楚,大哥象征的是王者的仁慈,然而却是一个软弱的人,他是父王的翻版,什么都没有齐国重要,他将王国看的比自己的亲妹妹更重要。”
雁王雨打断话语:
“他是齐国的世子,他是齐国的王,你应该体谅他。”
“哈哈,他是不是世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十年树下无人知,然而无知的小丫头路过古树下,她知道了一切;王位的继承担负了多少鲜血。无知的小丫头还记得古树就和现在的树林相差无几,一抔净土掩不住成河的鲜血,也掩盖不了那肮脏的交易。,”
雁王雨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向树林深处走去,瘦小的身体,孤单的背影肩负着王国的兴衰;一丝月光,一片落叶,两个人就这样慢慢走着步入树林深处,没有话语的树林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
“丫头,我知道你难过伤心,可是……这是一剑流星为你整理的小楼,他希望九重楼是你的家,让你找到他的影子,如果你忘记了,这里就将他最终的归宿;我遵照流星的意愿将他骨灰融入这座小楼,永世相顾。”
轻轻的几句话语,让龙雪瞬间失去支撑,她没有接受龙雨的扶持,就这样疲惫不开的坐在地上。
“这...这不可能,我...记得流星是被你用烈焰枪刺穿心脏,身体在空中自燃,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划过天空,消失不见,他的身体又怎会在这里守护。”
“流星,是啊!流星一样的男人,手持流星剑,剑指江湖,试问天下谁可与之匹敌!我;龙雨,袁燕古国战争的王者,枪指战争,敢问战场何曾吃过败仗;你忘了,他的剑术不比我的枪术差,齐名天下的第一又怎会输给对方。”
龙雪用怀疑而无助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哥哥。
“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你...你的烈焰枪刺穿流星的心脏,怎么可能?”
“亲眼所见就一定是真的吗?如果事事都是表面上可以看清楚的,又何来借刀杀人;你是龙家的后人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
“我要知道真相。”龙雪双目紧盯雁王雨的眼睛。
“真相?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是我的承诺。”雁王雨没有能力对视自己的妹妹,只能刻意的躲避。
“谁的承诺?”
雁王雨看着龙雪脸庞的黑纱,用手轻轻将面纱拉下,抚摸着惊艳而又迷人的脸颊,嘴角轻扬,说道:
“丫头长大了,都是漂亮的女人了。”
“哥,我想知道真相。”这是龙雪最想知道的真相,她,袁然古国最大诸侯国的公主,为了这个男人,她守候了自己的一生,却不知道真相,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滑稽。
雁王雨放下抚摸妹妹脸颊的手,看着远方:
“丫头,你还记得当年大哥带我们踏上最高的城楼放风筝吗?我们能掌握的只有风筝的线,要它飞得高飞得远我们就要松开手中的线,一直到我们不能掌握风筝时才知道线放得太长,再想收回时已经晚了,只能看着风筝飘入天空,随风而去,当它再落下的时候它自己都不会知道会是在何方,可是我们还是会去找,因为它的线曾经在你手中停留过。”
龙雪她知道雁王雨的话意,可是她不想去想,她只想知道一剑流星的事,那所谓的真相。
“二哥,你不用用话点拨我,我现在只想知道流星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你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情分上告诉我当时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雁王雨嘴角微微动起,像是要说话的样子,话就在嘴边,但雁王雨还是硬生生将要想说的咽回去。
“丫头,我答应别人的事,我是不会说的,我现在已经说了我不该说的事情了,你就别为难哥哥了。”
龙雪没有再说话,她直勾勾的这样看着自己的哥哥,梨花带雨的大眼睛分明在说着什么;雁王雨避开龙雪的眼光,昂视天空,泪水就含在眼睛里,却还是没有让它流下来,回过身去看着树窝。
丫头,你不要用这样的姿态来与我对视,你知道的,在我的人生中,你是我最大的弱点,如果当年我能好好的守护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哥哥的不好,现在回来吧!大哥失去了自己的儿子,或许你的回归能减轻他失去儿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