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初稍加打扮等李韵下朝后两人来到太子府,太子府的侍卫见到李韵到来并没有上前阻拦,也没有说要进去通传,直接就让两人进了府。
慕初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李韵,李韵微微一笑:“走,我带你到太子的房间里,他的病好才不方便出来见客。”
慕初跟上李韵的脚步,只见他轻车熟路左转右拐的来到一间房屋前轻轻敲了敲门:“赵淳,我和夫人来探望你了。”
“进来吧。”从房内传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很清晰。
慕初很是好奇,瞧着两人不像是君臣相处的模式很是随意,太子到底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宽大的床上半靠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虽然身体虚弱扔掩盖不住身为皇室中人的贵气,床旁一个穿着宫装的妇人正端着碗喂着汤药。
“见过太子妃。”李韵见还有人在,不带愣神利落的换了一幅为臣子应该有的表情,慕初跟在身后也跟着行了一礼。
“免礼。”太子妃轻轻额首。
“臣带内人来探望太子,实在是有些唐突。只是因想着内人自小和仙人们一起住过一些时日,对岐黄之术也略之一二,虽然不及御医可多一个人看看出出主意也是好的。”李韵不带眨眼的就扔出了一个谎话。
“李韵也是一片好意,那就让尊夫人给本宫看看吧。”太子出声打断太子妃准备要说出口的话。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慕初坦然的朝太子放在外面的手搭了上去,脉像神马不懂用灵力在太子体内转了一圈:“没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太子收回手,对着慕初码头的点点头。太子妃在一旁说道:“没想到初儿妹妹竟然也懂这些,以前真是小瞧了呢。”
直到这时慕初才看见太子妃,原来是自家人看来大祖父是打定主义要让慕家的女子来做太子妃了:“婉儿姐姐,你什么时候成了太子妃了。”
慕婉端着汤药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嘴:“你出嫁不久,我就嫁给太子,想来那时你太忙所以不知道吧。”
太子娶嫡妻这应该是大事吧,怎么可能没有耳闻,慕初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转头给李韵一个眼神。李韵接到妻子救助的信号顺着话接道:“是啊,初儿进门后除了回门之外都没有出过李府,这都是我这个做夫君的失职。”
“其实也没什么,我和初儿妹妹也是堂姐妹,以后有空的话可以来太子府多走动走动。”
“多谢太子妃。”李韵代替慕初回话。
“太子殿下,厨房里还在炖着补食,臣妾过去看看,先行告退。”慕婉对着太子赵淳恭敬道。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厨房里有下人们看着,你回房好好休息会吧。”太子也很客气。
慕婉离开房间,李韵又恢复了来时的样子对着太子道:“我说你和她看起来哪里像是夫妻啊。”
“她本来就是为了给我冲喜才嫁进来的,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不错了。”太子像是在解释为什么迎娶太子妃这样的大事没有满城皆知。
“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查出来了么?”李韵略过太子妃一事,问起太子的病情的原因。
“难道你带夫人来真的是为我看病来了么?”太子不答反问。
“她是我的妻子,和我有关的事我都不想隐瞒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带她一起来。”李韵也不遮掩,把打算说了出来。
听了这话,太子将慕初打量了一番,不予置否:“不过是被人下了毒,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的轻巧,什么人能在戒备森严的太子府给你下毒,谁又能找到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奇毒?你若是不将此事一查到底,若是还有下次又当如何,就算你自己不要交待,你身后那些支持你的人难道也不闻不问么!”李韵对太子这样的态度很是气愤。
太子看向幔账不语,李韵也不开口,两人就这么僵持,慕初只觉着时间过的真慢,直到太子先开口:“如果我说是昭华,你信么?”
“我信。”自从知道太子病重,他也派人查过也请了巨剑门的仙人帮忙,所有的结果都指向昭华公主。
“可是我不信,她是我妹妹,从小我便疼她保护她,她入了仙门我们也没断了往来,但凡她开口我都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她怎么会怎么可能。。。。。。”太子压抑的声音让人听了像是也能感觉到那种被亲人伤害的痛苦。
“赵淳。”李韵直呼其名:“昭华已经变了,她不再是那个跟在我们身后叫着哥哥,单纯会撒娇的那个小女孩了。”
“你说,如果我没有答应她让她拜入长生殿,她现在会不会还是我的好妹妹?”
“她不是皇后所出,就算圣上再宠她若不是有你的庇护她也不会有今天。可是,人都是会变的,包括你也包括我。”
“当年郁妃娘娘死的时候,她怎么也不肯离开,只是在那里不停的哭啊哭的,后来还是你去和她说话她才安静下来。”太子想起第一次看见昭华哭的样子,在郁妃娘娘死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昭华也会有那么伤心的时候。
“我只是觉得没了娘的孩子总是可怜的,没别的意思。”李韵这话是对着慕初说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慕初听着八卦正起劲呢见李韵这么说连忙回答,就好像是在听故事的时候说,然后呢?再然后呢?是一样的下意识反应而已。
“从那以后,昭华就一直跟着我们,我就连上书房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一直都是那么好,直到这次回来,直到你成亲以后,直到现在。”太子说话的神情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对过去告别。
“将来就是让你当天子也不是不可以”,不知怎么李韵想起昭华在赐婚圣旨下来的那天说的话。
房间里二人都陷入沉默,各自想着心事。慕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两个都没有反应,把随身带着的炼丹方子拿出来看,当然封面上是《南唐趣事》。
“太子哥哥你好些了么?我听父皇说你已经没事了,最近有些琐事绊住了,直到现在才来看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不会生昭华的气了吧。”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房门被推开,温暖的阳光照在昭华公主的身上,竟然有一种仙子落凡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