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疯了!”我的最后一点忍耐被她一脚给消耗完了,柳叶站在一边不敢吭声,低着头,慢吞吞地扫地。看着满地的垃圾,装好后又给踢翻,没有止境,忍耐有止境。
“你能怎么着我啊?打我,你敢吗?借你十个胆子。”她伸出手对着我的肩膀使劲儿的推了一下,我失去重心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哗啦...砰砰......”桌子被我的背撞到一边,上面的椅子摔了下来,掉到了地上,发出响烈的撞击声,这个声音叫我听着很是烦心。
“你不敢吧?怕挨打吧,怕我找人揍你吧?嗯?说话啊?”她走过来,我扶着桌子,看着她,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不可一世的表情。
“看你也不敢,一群胆小鬼,自以为是的认为救了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她随手抄起地上的扫把,握在手里,走向我。走到我的身边时,停了下来,用木棍的那一头对着我的腿狠狠地敲下去。
“不要打。”柳叶看着我们喊道,吓得哭了起来。
那一棍还没有来得及落到我的腿上便被我的手抓住了,我抓住棍子,另一只手伸长去握着中间的部分,用力的一拽。她的身体被我拽的往前倾,扫把从她的手中脱离,险些摔倒在地上。她倚在一个桌子上,我大跨一步,把棍子横挡在她脖子上,抵在喉咙下面一点。
“你要干嘛?要打我吗?”她依然是傲气十足。
“哈,就像你说的怎么敢?我哪里敢打你一下。我是要打你十下的,一下怎么对的起你做的事情。啊?”
“褒曼,我告诉你,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她的手握着扫把,试图把我推开。
“你还是先看看现在的你吧,你认为你打的过我吗?”
“滚开。”她伸出两只手去扯我的头发,死命地拉扯着,我扔掉扫把,借势抱着她,一个过肩摔,将她扔到了地上,躺在一堆垃圾里面。
“啊!”她大声的尖叫着,“褒曼,你个贱货,你敢打我。”她扶着腰,疼得半天站不起来。
“你咎由自取,赶紧给我滚,不然就给我扫地。”我看着躺在垃圾堆里的米蓝,头发全乱了,好看的栗色卷发乱蓬蓬地和废纸缠在一起,头上的发型也歪了,上面扎了一个废弃的铅笔。
“你给我等着。”她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气得像是一个鼓起肚子的蛤蟆,拍也没有拍身上的垃圾就朝我冲了过来。
一拳一拳地打在我的身上,长长的指甲想要伸到我的脸上,被我一把抓住胳膊,一步移到她的身后拧的似麻花。她大叫着,用另一只手够我的手,我趁机两只手全部把它们被到米蓝的身后,就差一个手铐了,铐着不老实的爪子,还有脚。
“你给我松开,松开!贱人,混蛋,褒曼,你会后悔的......啊!你给我松开。”她的双脚在地上蹦着,一脚踩到了我的脚上,我挪开脚,稍稍用力拧她的胳膊。
“啊!疼,疼,松开,褒曼,松开。”她痛的大叫起来,不断尝试挣脱我的束缚,我紧紧的擒着她,手被勒红了,这样轻松的放开她,只会助长她的火焰。
“你们干什么呢?都给我放开,松开。”教导主任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教室里的一幕,惊讶十分。我赶紧松开她,规规矩矩的站好。
“大伯,她打我。”米蓝委屈的跑到教导主任身边,恶人先告状。
“你们为什么要打架?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里一趟。”教导主任怒火冲冲的走在前面,我们尾随其后。“不像话,女生家还打架,像什么样子!”
老师办公室里的老师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因为考试在赶着改考卷的老师依然留在自己的位置上,认认真真地改着考卷。看到我们几个狼狈不堪的样子,先是惊讶,后是笑笑,继续工作。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在里面,是一个单独的屋子,和校长的并排挨着。里面的灯开着,摆设简单,棕红色的办公桌在最里面,银白色的沙发摆在两边,饮水机的水喝了一半,烧水的指示灯显示是红色,屋里弥漫着一股茶叶的清香气味。一大盆绿色的植物立在他的桌子旁边,长得高高的,足足到我的下巴那里。
教导主任是米蓝的大伯,所以她在学校很受欢迎,大家都让她三分。她不但不知避讳这点,还以仗势欺人,是学校里的女生中的“风云人物”,学校里面很少有人敢找她的事情。人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吃糖饼烫后脑勺,这回撞枪口上了。教导主任办公室里坐着七班的班主任,看到我们笑着问怎么回事。她是一个中年妇女,以苛刻著名,只待见学习好的学生,对于成绩差的学生只会恶言辱骂,因为皮肤黝黑,背地里被学生叫做“黑牡丹。”
“哎,您们是孟老师班的吧,怎么了这是?”说是孟老师班的时候她的语气里掺杂着嘲弄。
我们三个站在一起,谁也没有吭声,谁也没有回答哪位老师的话。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教导主任坐在办公室上,端着茶杯问我们。
“教导主任是她打我,我根本打不过她,她先动手的。”她憋屈的噘着嘴,坐在沙发上。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找事在先。”我不甘示弱的反驳。
“我没有。”米蓝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睛无辜的说。
“怎么?米蓝你敢做不敢承认了吗?”我气不打一处来。
“哎呦,这位同学,看你这气势汹汹的样子,确实像是欺负人的哦。”她伸手摸了摸米蓝的头发,“你可比米蓝高很多哪,看着也打不过你哦。”
“她要是有自知之明就庆幸了,明知打不过我,还敢和我单挑。”这位女班主任的话明显的偏向米蓝。
“那你承认你先打米蓝了?”女班主任偏着头,瞪着我。
“老师可不敢胡说,你不比当事人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是不要发言的好。您的一句话我就得承担很大的责任。”我仰着头不去睬她恼火的目光。
“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教导主任不耐烦地拍起桌子。
“是这样的,我是值日班长,今天轮到柳叶和米蓝打扫班里的卫生,米蓝不扫,柳叶只好一个人扫。由于我是值日班长,我有责任管好班里的卫生,就帮着柳叶一起扫。那知道米蓝不扫就罢了,还故意把垃圾桶踢翻,所有的垃圾都撒了出来。无奈我们没有办法,就让她出去,不扫可以,不要妨碍我们。她倒好,把我们装满垃圾的垃圾桶也给踢翻了。我劝说无用,反而用扫把打我,处于自卫,我也打了她,你看到现场了,教导主任,地上全是垃圾。”我一口气把经过全部讲出来,只怕教导主任仍然会偏袒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教导主任狐疑的问我。
“不是,她说谎,我没有不扫地,是她打翻垃圾桶的。”米蓝恼火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还不敢承认了?敢作敢当,有种你就承认你干的事情,啊?”
“你才是胡说,根本没有的事情。”
“好了,别吵,旁边的哪位同学,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教导主任转过来问柳叶。
“嗯嗯。褒曼说的是真的,米蓝先动手的。”柳叶低声的陈述着,说这话的时候她翻眼看了看米蓝,米蓝瞪了她一下,她慌忙的缩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