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满身福相,头戴九天玄巾,身穿青色贤惠裙,脚穿虎虎生风鞋,一双妙眼充满佛祖之光,一看您,就是乐施好善之人,你难道眼看着这些天下苦孩受尽饥饿的痛苦,生不如死,徘徊在病痛的边缘,你难道眼睁睁的就会抛弃我们而去吗?”赵玹可怜兮兮地说着。
大娘紧张地挽着盖着黑布的吃食篮,连连躲避道:“小兔崽子们,看你们个个生的胖圆胖圆,偏偏不学好,跑到这里来讨饭,在要纠缠,看见没,那城门口可站着威武的军爷,告你们阻碍道路罪,吃不了兜着走."
滚圆的恐怕在说大牛吧,赵玹虽脸有些圆,但婀娜多资的身段也只能拿壮实来比喻,根本就无滚圆之说.
“嘿”这讨饭不成还反糟威胁,大牛可是走南闯北,乞讨经验颇多的主,被吐过唾沫,吃过拳头,在厉害点,还被群殴过,可这,也是深深地锻炼着他的心性,让他在这些冷眼拳来的生活中日益成长。
没有三两三,岂能做大哥,对于他这个带领十多名患难的兄弟姐妹来说,他可就是擎天柱,支撑队伍的骨干力量,今天要是讨不到饭,不仅仅是他要挨饿,大家都要空着肚子坐等明天。
赵玹的嘴巴虽甜,讨不到的时候确也很多,但相对来说,有了这个大家庭的支撑,效率要比大牛他们以前好多了,大家也是欢迎这两个新鲜血液的加入,每天倒也其乐融融,只是大牛的妹妹天亮时分,肚痛如刀绞,算是欢乐进行曲中的紧张插曲了。
大牛可是知道,那些官兵才懒的管你这些,看着那蒙着黑布的篮子高高凸起,他们知道里面绝对硕果累累,如果拿不下,马上也快中午,早饭时间就耽搁了。
赵玹也是很着急,看来这行行出状元,说的可真没错,眼前这个大娘就是要饭以来最大的挑战,这等光辉的事迹如果让他拿下来,势必会让他的声望在这些流浪儿的心中达到崇拜,赶紧是转动脑袋所有细胞,想办法来讨取欢心而得到吃的。
“大娘啊~你看看我。”赵玹一把就拽住对方的袖子,眼神中泪水汪汪,整张小脸好象被痛苦扭曲道:“侄儿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雨中泥水作伴,酷热难找树阴,吃不饱,穿不暖,城前被人踢,路上糟人唾。”
“大慈大悲的菩萨大娘,慈眉善目,你难道就没有儿孙,没有子女吗?你忍心看着我们苦苦哀求,而无动于衷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七级。。额~”
赵璩见他忘记台词,赶忙低声道:“浮屠”
“呜,呜~胜造七级腹吐啊“
“腹吐”
赵璩一脸无奈,反正也是音同,希望大娘没听出来。
这一翻做作,真的让大娘有些感触,眼睛中也存在了点点泪光,这可正是加把油的时候,赵玹神情更悲,全身颤抖不已,嘶声裂肺地唱将开来:
“可怜又可悲,
肚中空如洗。
天寒地冻日,
无食又无衣。
只求大娘疼,
施舍钱米粮。
小小一个馍,
解救幼小心。
大宋嫩花朵,
需要人爱护。
浇水又施肥,
始能茁壮长。
如你硬心肠,
偏要舍众去。
寒心又寒骨,
伤透万众身。
“锵!锵!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连说带唱,努力的回忆着从小看过的戏文,惹的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喜欢热闹的赵玹更是竭尽所能做着一些滑稽动作,让人们听着伤心的歪句,又加上这惟妙惟肖的表演,纷纷叫好。
大娘真的抵挡不住这威猛的攻势,加上又爱面子,周围的人也是注视着她,赶紧出声道:“好啦,大娘知道你们生活艰难,但这篮子里可是我家老汉的午饭,这里有两枚铜钱,也能买几个烧饼吃。”
赵玹内心欢喜地接过麻钱,递给大牛,看着旁边那些还没散去的看热闹之人,双拳一抱道:“各位大宋的善良子民,我等乃是北方抗金民众的孩童,因家人丧尽,孤苦流离,流浪在此,有吃的仍些,有财的舍些,祝愿大家天天好心情,时时快乐身。
得~,连大牛的身世都借上,堂堂大宋的皇子,跑到这里来卖嘴,只让赵璩苦笑不得,小小年纪也是懂得这粮食的来之不易。
“要吃的有啊,你看人家都是卖艺,你们有啥本事啊”
“是啊,是啊”
看热闹的人们纷纷起哄,鼓动着他们。
赵玹眼珠子一转,拉过大牛一阵耳语,转过头道:“我们没啥过硬的本领,但能逗着大家开心,如果你们高兴,可愿意赏些钱财呢?”
“只要能笑,愿意,愿意。”
赵玹脑袋一晃道:“好”
从地上检起根木棍,朝天一戳道:“岳飞怒打金朝狗”
大牛刚才听见赵玹的吩咐,也是拾起木叉,来个戏中碎步,铿锵地走出来高声道:“我乃金狗完颜宗弼,想那大宋人杰地广,钱粮众多,今日便率领大军南踏而来。
大牛使个眼色,其余的孩子们赶紧跟在后边,威风作势。
赵玹一个飞跳,怒目圆睁道:“大胆金狗,我乃岳飞大帅,手拿七尺红樱枪,专门抵挡你们这些残害汉人之徒,见你圆滚圆滚,想来生活不错,为何要南下。”
大牛随即露出苦瓜脸道:“别看本太子胖呼呼的,都是被你气肿的,大破金兵,枪挑拐子马,打的我们哭爹喊娘,连滚带爬,今日,我便率兵前来与你对阵。”
赵玹哈哈笑道:“难怪,原来是被气肿的啊”
大牛夸张地撩起衣服,对着那圆呼呼的肚皮一戳道:“看,尽是虚浮之肉。”深深一吸气,应指而下,肚子便凹了进去。
这滑稽的表演立刻让人们大笑。
赵玹长棍一扫道:“既然被气成这样,还敢挥兵前来,讨打吗?”
大牛长棍地上一插道:“嘿~你还别说,这被你一气啊,以前的寒腰也不疼了,做事更勤奋,拐子马也不训练,专给俺家耕田了,这神奇的疗效金国遍知,也是早日期盼岳大帅能多多气,好好气,气的越多,我们就越归还所占之地。”
大牛连扭带表演,让受尽金人欺负的人民看的赏心悦目,笑声不断,不时,有几枚铜钱飞舞而到,几个女孩子高兴地检取。
赵玹舞起棍子,装模作样地打在大牛的屁股道:“好,既然喜欢,那本帅就成全你。”
大牛借势满地乱滚,口中告饶道:“大宋的爷爷们,小的们惧怕,小的们胆颤,求你在打狠点,真舒服啊。”
“哈哈,哈哈”人们看着大牛的样子,心中是爽到极点,更多的钱币飞洒而来。
“嘿~嘿~”赵玹飞跑过来,飞跑过去,打的开心无比,大声道:“大宋子民向往平静的生活,你们就要来夺取,大宋子民心中怒火滔天,发起威来如牛如刀,大宋子民合家团圆,你们硬生生地拆散,大宋子民待客如宾,确不想养些白眼之狼。”
“受尽屈辱,面对如此之敌,是不是该狠狠打。”
“该打,该打。”义愤填膺的人们高声呐喊。
“整年的辛劳耕作,正待丰收,你们驱马前来,全部踩踏,心血白流,是不是该杀。”
“该杀,该杀。”
“欢乐祥和的家园,被你们焚毁,家人失散,亲戚奔逃,朋友含泪,安宁的日子,为何要搅乱,我们要怎么办。”
“打退金人,打退他们。”激动的人群听着这些让人澎湃的话语,真恨不得也去参战,如蝗的钱币更是漫天飞舞。
大牛也是被这话语感染,又想到家人的遭遇,让表演更加生动,可怜的模样让人们看起来更加解气。
一翻热闹的打斗直持续到午饭前,才表演完毕,看热闹的人们也是慢慢散去,看着姐妹们怀中堆积起来的铜钱,让大家可是乐开了怀。
纷纷趴在地上数起来,然后找个长线,在一枚一枚地穿过去,大牛刚刚穿满百枚,正待整理下批,突然,一只手过来,立刻就把那串钱币抢走。
大牛回头一看,只见四五个十五岁左右大的孩子正霸气地看着他们,抢钱的是一个脸上
长满雀斑,浑身散发着狠劲的高个少年,裂着大嘴道:“这里是爷爷们的地盘,谁允许你们在这表演的,是要交保护费的。”
“保护费?”
赵玹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不由转过来好奇道:“这何谓保护费?”
雀斑少年哈哈一笑,回头看看他的兄弟道:“这傻子竟然不知道保护费。”
其余之人也是笑闹起来。
胖子当然是经历过这种场面,今日这些舒城的地痞见他们收入不错,早早地便起了歹意,人多那时,自然是不敢动手,场子散去,立刻便露出狰狞之相,伸手就夺。
大牛向赵玹解释了下,不由让他想到。这天下不都是赵家的吗?为何没见父皇收这费用呢?朝廷都不敢收,这些人胆大包天,竟敢做这种事情,辛苦赚来的钱,就这么被夺走,大伙心中都是不甘。
要想办法拿回来,赵玹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