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就被拒霜叫了起来,说是要去主院接王回雪,叶歌一路打着哈欠,暗叹喝酒果然伤身啊,来到这里后,从未睡得像昨日那般熟,今日精神还这么差。
“叶歌,昨晚你不是睡得挺香的吗,怎么精神还这么差。”拒霜捧着王回雪的换洗衣裳,满脸不解,“你刚碰着床,就开始打呼了。”顿了顿,又带着笑意挪揄叶歌。
“别胡说,我从不打呼。”叶歌脸红了红,粗着嗓子说道。
“难道我还唬你?”拒霜挑挑眉,斜睨着她。叶歌被她噎了噎,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往主院走。
“等等我呀。”拒霜提了提裙摆,追了两步,“好了好了,我不该说,行了吧?”
叶歌本就是与她开玩笑,见她认错,也就就势下了台,“下次轮到我来笑话你的时候,我可不手软。”
“行啊。”拒霜无所谓的点点头。
一路说笑着到了主院,眼见厢房就快到了,两人正了正神色,不再随意开口。门口的小丫头见到她俩,进屋禀报了声。
“两位妹妹来了,小姐已经起身了,正在梳洗,刚好进去搭个手吧。”金景挑了帘子出来,笑道。两人一听,不敢怠慢,赶紧随着金景进了屋。
王回雪坐在梳妆台前,发髻盘了一半,金景上前利落的把髻编好。拒霜见状将带来的衣裳递给叶歌,从案上拿起粉和胭脂为王回雪上妆。叶歌走到床前,把衣裳按要穿的顺序一件件儿的在床上铺平整,细细的用手捋着褶子。
“叶歌。”拒霜化完妆,唤了唤她。
王回雪站起身来,叶歌立刻上前为她穿衣。“叶歌的动作越来越利索了,刚来那会儿,还什么都不会呢。”王回雪想是今日心情不错,对着她赞道。
“奴婢家里穷,当初哪见过这些富贵物事,现在懂了,也亏拒霜教我。”叶歌嘴里谦虚着,手里半点没停。
“哦?你与拒霜倒是合得来。”王回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王回雪没再说话的意思,叶歌不再说话,只专心的为她系好带子。
“走吧,娘亲还等着我用朝食。”穿戴完毕,拒霜为王回雪拿了铜镜,王回雪只瞧了瞧,便出了门。
与徐云双用完了朝食,又是母女谈了好一会,王回雪才领着两人回去院子。
叶歌这才想起那位陇飞公子来,刚才朝食不见王天萧,想是去陪那位陇飞公子去了,那人到底是谁,王天萧一而再的相陪,在叶歌眼里看来,似乎有些接近与讨好了。心里胡乱猜想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古代不都流行将女儿当做交易品似的嫁给父母想要讨好的人吗,看王天萧对陇飞公子的态度,那人非富即贵,王回雪可别成了牺牲品了。”
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王回雪,身姿摇曳,雅态流芳,平日心性也算不错,配那个陇飞公子,太可惜了。不知为什么,她对那个陇飞公子没有好感。一阵恶寒,“真是小说看太多了。”叶歌暗暗嘀咕。
王回雪回到厢房,自去拿了一卷书看着,叶歌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因为惦记着要还狐裘给王长忆,所以沉不下心来,惹得拒霜频频对她使眼色。
好不容易等到午时,王回雪用过饭午睡下了。拒霜也去用了饭,过来换她,“你怎么了,一早上像脚上踩着针似的。”拒霜一回来,就轻声问她。
“我…肚子不舒服。”叶歌含糊了一句,“我去用饭了,这儿就交给你了。”
拒霜应了一声,“快去快回,一会小姐醒了,我一个人不妥当。”
点点头,叶歌害怕时间不够,也没去用饭,直接回了厢房,打开柜子,正准备拿了狐裘走,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她记得很清楚,昨夜她明明将狐裘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柜子里,可现在看来,虽也是整齐,却有一些褶皱。再者,叶歌叠衣服习惯两边折了再对折,就跟叠被子一样,可狐裘现在却是以对折再对折的方式叠起来的。仔细看了,叶歌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有人趁她不注意翻了她的柜子。”这个认知令她恐慌了起来。
叶歌惊慌的将狐裘拿出来,查看下面的衣裳,衣裳很工整,按她的习惯叠着,一看就未被翻过。坐到床上,深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开始急速转起来。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那日半夜进屋翻拒霜柜子的人,摇摇头,又否定了,在其他人的眼里,她根本不知王家的任何事,那人来翻她的柜子作甚?
只有王长忆的狐裘被翻过,会不会是那狐裘有什么秘密?叶歌将狐裘摊开铺在床上,一寸寸的检查,毫无收获,这就是一件普通的披风。
她第二个想到的,是拒霜,昨夜她睡得沉,拒霜翻她的柜子她也不会知道。可怎么解释呢,难道是因为拒霜爱恋王长忆成痴,连他的狐裘她都要抱一抱,亲一亲?那也太变态了,叶歌暗暗摇头。
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答案,叶歌叹了好几口气,将狐裘重新叠好,双手捧着,“先把这狐裘还了吧,反正那人也是冲着这披风,也不是冲着我。”叶歌有点庆幸的想道,王家的浑水,她还是不要蹚的好。
由于刚才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叶歌加快了脚步,来到假山前,叶歌熟练的绕过草丛,两个鲜红的“禁入”依然挂在那里。视而不见的捧着狐裘顺着小径往木屋走去,沿着台阶上了木屋,屋里很安静,叶歌上前敲了敲门。
“谁?”屋里传来一声问话,却不是王长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