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眠在房间整整呆了一天,才彻底从郁闷中解放出来。说起来,她生气的理由很牵强,不过就是一把剑,原来也没想过会是她的,现在等于白送给自己了,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不是独一无二的又怎么样,土特产又怎么样,反正也改变不了它是一把好剑的事实。
所以,说到底,她气的不是剑,也不是东方晨曦那只死狐狸,她压根儿就是气她自己,实在太不争气了。明知道那只死狐狸最爱捉弄自己,心眼又多,随便一绕都能把人带到坑里的,她居然就傻乎乎的栽坑里了。作为一名穿越女,她简直就是丢尽了脸。
从今往后,她要吃一蛰长一智,打醒十二分的精神,绝对不能再被东方狐狸绕进坑里去!
这厢,月眠雄心勃勃的给自己打气,那厢,东方晨曦正悠闲的坐在亭子里纳凉,灵狐乖巧的趴在他肩头上,尾巴随意的扫来扫去,煞是可爱。
亭子周围的荷花才露出粉嫩的颜色,随着清风隐现在碧荷间。
石桌上摆着古朴的天璇琴,东方晨曦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轻轻挑动琴弦,习习凉风,吹起那黑色的衣炔,又与低沉婉转的琴音**,随后飘远。好一副醉人的景致:夏色如画,琴音飘渺,而那弹琴之人更是令人沉溺。
但,亭子里的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
跪在地上的那一群黑衣人,死死的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唯恐扰了少主的雅兴。
良久,东方晨曦才大发慈悲的施舍了他们一句:“事情如何了。”
为首的黑衣人暗松了一口气,抱拳回答:“回少主,已办妥了。”
东方晨曦嗤笑一声,神色不耐地说:“既然办妥,为何还不滚,是要本少主亲自送送你们么。”
“属下不敢,少主恕罪!”黑衣人冷汗涔涔,少主口中的送,可不是送他回家,那绝对是送他归西的意思。
“别以为有那老头子撑腰,就能跟本少主作对。”东方晨曦神色淡然,口吻就跟谈论天气一般轻松,“再有下次,你们就留在池子里当花肥吧。”
黑衣人心头大骇,顿时明白这是少主最后的警告。
自上次阻止了少主的行动之后,少主已对杀手门不满。可是奉命保护南诏王是谷主的命令,他们不得不从。谁知道,这个不知好歹的蠢货竟然查到了夜澜郡府那小丫头的行踪,还派了杀手一路跟踪,伺机灭口。幸好,他们发现的及时,立即除掉了杀手。否则,让那些不入流的货色撞到少主手里,他们还能死得好看?可没想到,事情明明进行的很隐秘,最后却仍叫少主知道了,真他娘的倒霉。不敢抱怨,只能有苦自己咽了。
“遵命!属下告退。”
“慢着。”
“少主还有何吩咐?”
“回去告诉他,人既然是我带出来的,只能由我决定。”东方晨曦侧着脸,抬手逗弄着肩上的灵狐,眼里闪过一抹寒光,薄唇微启,“谁敢逾越,尽管试试。”
“属下领命。”随后,黑衣人立即撤退,唯恐迟了一步就被埋到池子里养荷花。
亭子恢复了宁静,阵阵清风,携着飘渺的琴音传至远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龙曜上京城,南诏王府的书房中传来了南诏王赵严暴怒的声音:“全都是一群饭桶!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杀不了,本王要你们何用?”
狠狠地踹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脚。黑衣人被踹的吐血,狼狈的趴在地上,哪里还有半点杀手门的傲气。
这群废物,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吹嘘杀手门如何如何的厉害,只要能付得起钱,连皇帝脑袋都能取下来。现在呢,对付区区一个黄毛丫头,竟然失败了,还是全军覆没!
这口气,让他如何咽得下去!
黑衣杀手伏在地上,浑身上下抖个不停,生怕王爷一个不顺心就结果了他,连忙开口求饶:“王爷息怒,并非小人办事不力,而是那丫头身边有高手保护,轻易不能接近,现在杀手门的人已经折损不少,无法再战,请王爷看在以往的份上,饶过小人一命吧!”
缩在书房角落里的刑北心中暗自得意,这段日子,杀手门的人在王爷面前非常得脸,整日耀武扬威的,就连他这个王府副总管都没少看他们脸色。现在差事办砸了,还有脸来求王爷饶命?呸!
“全滚出去!”赵严大手一扫将桌上的东西全砸到那杀手身上,如果不是以后还有用到他们的地方,他绝对饶不了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
哼,好一个夜澜月眠,大火烧不死她,杀手也动不了她,命可真硬!他就不信他堂堂南诏王爷,手握龙曜兵权,还搞不死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
······
又隔了数天,在月眠的清心诀都背得差不多的时候,东方晨曦终于想起了他们的行程,招呼他们拾掇拾掇准备出发。由于他们行李不多,收拾起来很快,用过午膳之后便启程了。
月眠很奇怪,这个时间出发,他们能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下一个镇么?
“师傅,咱们为何不在山庄多呆一天?”明天一早出发不是更好吗?
“饭菜吃腻了。”
“······”月眠无语,找个好点的借口很难么?
东方晨曦轻笑一声,“月儿放心,为师总不会叫你露宿荒野的。”
被猜中心事的月眠不想搭理他,傲娇地轻哼一声,便转过头去跟灵狐玩儿了。没能留意东方晨曦一贯淡然的脸色,飞快的略过一丝阴霾:有些人是不知死活的。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将主意打到他小徒儿的头上来,他东方晨曦要护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动她分毫!
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们玩玩吧,他倒要看看对方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承担的了惹怒他的下场。
只希望,至少,不要让他感到无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