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帆轻轻的来,轻轻的走,没挥衣袖,也没带走云彩,却带走了徐薇薇的猜疑。
这张仅有十题的试卷就算是放在国内最高学府京华大学的博士生课堂上,根本不可能有人在短短的两小时内如流水般的写出答案,更不可能像张依帆这般轻松自在,暂且先不论这十题的正确率是多少,单单论张依帆那行云流水的答卷速度和冷静的气势,就让还是菜鸟级别的徐薇薇望尘莫及。
张依帆走出徐薇薇的房间后并未发现徐薇薇的母亲那个风韵少妇,便径直走出这三室两厅的房子,房间内装修很简单,家具也都是普通货色,根据资料显示,徐薇薇的父亲徐智半年前还在国内一家上市企业担任工程师一职,然后突然辞职,和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办了现在的工作室,工作室仅有三人,开张半年一笔生意也没做,可是工作室的三人依旧每天兴致高昂的早出晚归,有时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张狭隘的单身床上凑合着就睡,放弃了待遇优厚的上市企业,创建没有分文收入的工作室,这绝对是疯子或者患有严重精神障碍的人才能干的出来。
张依帆走下楼,站在单元门前嘴角轻轻一挑,没有走向自己的哈弗h6,从口袋掏出一根黄鹤楼含在嘴里,右手在身上找着打火机,无意中触及到冰冷的物体,掏出一看居然是刚才徐薇薇递给自己的限量版zipp,张依帆嘴角一扬,右手食指划过zipp,火苗跳出,张依帆点燃烟轻轻吸一口徒步走向小区外。
张依帆刚才驻足的地方三楼,徐薇薇站在窗户后秀眉皱在一起疑惑的看着张依帆渐渐消失的背影。
正在此时,徐薇薇右手一直抓着的粉色手机响起,加菲猫来短信,语意简单明确,答案已发你邮箱,注意查收,末了还加了一句,死丫头,要是遇上隐士高人不跟姐姐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薇薇没有回短信,直接冲回房间,迅速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邮箱,拿起张依帆做完的试卷和邮箱中的正确答案一一比对,这些数学题根本就不是徐薇薇能钻研透的,即使有答案她也只能验证一番真伪,徐薇薇很仔细的验证着答案,求知欲望极强的她很仔细,几乎是一个一个数字验证,越验证徐薇薇越心惊,四十分钟后,徐薇薇刚换上的白色休闲服被冷汗浸湿,九题!其中第一、六、七三题张依帆的答卷几乎和答案没有任何区别,包括解题的思路方法都完全一致,其它六题大同小异,徐薇薇看不明白解题的步骤,但是最后得出的答案却和邮箱中的正确答案都如出一辙。
第十题没有答案,徐薇薇有所不知,第十题是她的好友加菲猫恶作剧的成果,因为这题挂在那个数学网站上整整六年,被解答的次数高大一百多万,居然无一人能找出解答这题的正确方式。
徐薇薇立即给加菲猫打去电话,疑惑的问:“怎么第十题没有答案?”
此刻的加菲猫身穿粉色睡衣躺在床上,接到徐薇薇的电话也是一惊,听到徐薇薇的疑问后立即反问:“那个隐士高人把第十题解答出来了?”
加菲猫的语气中透着惊世骇俗的意味。
握着电话的徐薇薇立即道:“没有,我只是好奇第十题为什么没有答案。”
加菲猫听后语气一缓再次忽略徐薇薇的问题反问道:“那隐士高人答对几题?”
徐薇薇没有说全对,而是有所隐瞒的回答:“只答对了七题。”
加菲猫很不淑女的“噌”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惊呼:“九题答对七题?”
徐薇薇依旧低估了这份试卷的重量,她哪里知道这份试卷意味着什么,在加菲猫心中,这份试卷上的十题,有人能答对三题就可以在数学界有所建树,担任徐薇薇的家教那更不用说,绰绰有余,说难听点,这十题就算是随便能答对一题的人都可以合格的担任徐薇薇的家庭教师。
九题对了七题这个惊人的成绩让加菲猫刚缓和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如果让加菲猫知道张依帆把最难的第十题解答整整两开宣纸的话,不知道她会做何反应。
加菲猫立即跳下床,极不淑女的扯下自己的睡衣,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语气再次急切的道:“薇薇,把那个隐士高人留住,小女要去会会他。”
说完就朝着楼下跑去,只听到徐薇薇说:“可是他已经走了呀。”
加菲猫立即反问:“高人住哪?”
徐薇薇语气很诚实的回答:“不知道。”
刚冲下楼的加菲猫颓废的坐在楼梯上埋怨徐薇薇:“薇薇呀,姐平时待你不薄呀,有隐士高人出现你居然敢吃独食?不想让姐分一杯羹是吧,徐薇薇,姐现在珍重其实的告诉你,姐跟你没玩!”
说完挂断电话,绰号加菲猫的女子很明显也是个数学狂人,当初她做这份试卷的时候只答对四题,其中张依帆所出的三道题她根本就看不懂题意。
徐薇薇握着电话愣愣入神,看着手中试卷上那密密麻麻的工整字体疑惑不已。
此时的张依帆在春园小区外转了一圈后又悄无声息的走进小区,钻进自己的哈弗h6中飞驰电击而去。
徐薇薇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答卷默默沉思,直到她父亲徐智回来,徐智是个很本份的中年人,没有大都市中男人该有的花花肠子,每日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有任何的业余爱好,作为IT工程师的徐智鼻梁上架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对徐薇薇甚是溺爱的徐智轻轻打开徐薇薇的房门,发现徐薇薇正拿着一份试卷仔细的看着,就连他开门进去都没发现,这让徐智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欣慰,悄无声息的关上门缓缓退出,脸色蜡黄的徐智会心一笑。
徐智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工作狂,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儿徐薇薇眼中,这个整日于工作的男人内心的欲望和野心很小,他的理想很简单,等他研发的软件成功面世,要为这个家换栋大点安静点的房子,把女儿最喜欢的保时捷买回来当作徐薇薇十八岁的成人礼物送给她,把妻子最喜欢的香水买一箱回来,徐智的理想和愿望中只有他的女儿和妻子,没有他自己一分一毫。
张依帆开着车回到家,小洛寒正在坐在客厅上的沙发上看着新闻,并非是报喜不报忧的新闻联播,洛寒看的大多是香港台和台湾台的新闻,因为这些新闻没有任何忌讳。
张依帆手中提着夜宵,对着洛寒道:“吃夜宵。”
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洛寒巍然不动,等新闻插播广告后才转头道:“明天开学,别忘记送我去学校。”
张依帆这才想起明天是九月一号,草草吃完夜宵后张依帆走进浴室。
热水从头顶滑过,沿着他的身体快速滑下,流过地板流向下水道,张依帆脑海里思索着针对徐薇薇下一步的家教计划,今天光顾着给那小丫头下马威,居然忘记了摸摸她的底,也方便对她做出系统性的复习计划。
洗完澡后百般无聊的打开电话,凭借着尘封已久的记忆打开那个数学网站,然后登录自己的帐号,帐号刚登录上去,提示居然多达一千多条未读短信!
张依帆大致看了下发信人的ID,大多数都是那些自称专家教授比自己的昵称还牛逼的人物,张依帆置之不理,直接将一千多条未读短信拉进垃圾箱,然后在网站题库中搜索着记忆中的几道题。
张依帆这个帐号中的好友只有一人,姓黄,名十八,这个黄十八如果现在还在,应该有80高龄了,正是这个黄十八一手创建了这个数学网站,独自出自建设这个网站,每年掏出一笔不菲的维护费用,从不放任何广告在网站里,即使商家开出天价,黄十八依旧无动于衷。
在网站中大致浏览了一下,当初自己心血来潮在网站上出的几道题居然全部被列为百大难题之中,而今天那份答卷的最后一题赫然醒目的挂在网站首页显眼位置,张依帆点开那道题,发现出题人居然是匿名,时间是六年前,张依帆若有所思,嘴角微微一扬,很明显这道题是因为有了张依帆才问世的,而这道题已经被解答了一百多万次,居然没有人能解答完全正确,张依帆没有画蛇添足的再解答一次,他没那么矫情也没那份闲心,然后大致浏览下网站上最近几年的新题,发现寥寥无几,似乎这个网站从自己的离开就暗淡无光。
关掉这个网站后张依帆很果断的睡觉,明天早上要忙的事还有很多。
在张依帆关上电脑不到半小时里,全国数学界的泰山北斗皆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这些都已是花甲之年的老学究很牢骚的拿起电话,然后听到电话里传来简单的几个字后迅速带上老花镜朝着书房跑去,急匆匆的打开电脑,仿佛是某个热爱游戏的少年马上就要敢不上刷FB的机会一样急不可待。
这一晚,张依帆睡的格外香,可是全国范围内对数学情有独钟一辈子的上百位老学究彻夜未眠,最终坐在电脑前满头引发,却精神奕奕的黄十八对着视屏会议中的上百位老学究道:“大伙都早点睡吧,一会我让人查下那小兔崽子这次的登录地址在哪个城市,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玩了我们六年的小兔崽子给挖出来!”
黄十八的话毋庸置疑,他在这上百位老学究中属于威望和辈分最高一类,能和他睥睨的几个老家伙都没经得住岁月的考验,带着疑惑离开人世,也许离开人世的几个老家伙早就知道那个昵称叫不可一世的年轻人究竟是谁,可是他们却没办法告诉黄十八这群还和岁月斗争的老骨头。
住在京城古老四合院中的黄十八迎着暮色在院子中点燃几柱香喃喃道:“老家伙们,我黄十八会让那个玩了我们后半辈子的小兔崽子在明年清明时去给你们上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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