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一辆马车穿过夜的寂静。冷风扑面,让人不禁感到寒冷。
透过车的红帘,只见兰儿靠在南三的肩膀上。两个人紧紧依靠着,就像是一对亲兄妹,谁也离不开谁。
夜很漫长,长路静静。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
一阵喧哗惊醒了南三,他眯着眼睛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些。
睁开眼便看到人来人往的大街,有许许多多的地铺,卖古饰的,还有一些稀奇百怪的物品。
“兰儿?”南三突然一惊这才发现,兰儿在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钱东张西望。
“南三哥!”兰儿转头看见起来的南三叫了一声,拉着他跑了之前的地方。
“这是哪?”南三也没多想,便跟着过去了。只见一个壮汉正赤露着上身,充满力量的肌肉举着大锤对着刚刚淬好的铁一阵敲鼓,很快一个模样便出来了。
“是刀?”只见壮汉又将模放进火炭中催化,然后再取出将它敲打的更加瘦长,如此反复好几回,终于放下了大锤,将打好的刀模缓缓放进水中。
顿时,白雾四起。一切雾蒙之中突然闪过一道暗光,只见烟雾逐散,一个黑色的刀刃显露出来!
“好厉害啊...”南三看的有些吃惊,崇敬起这位手法高明的铁匠壮汉。
壮汉并没有将刀放到一旁,而是乘着刚冷却的瞬间,在石盘上打磨起来。打磨的精细,花费了好长的时间,一滩污泥般的水渐渐被磨了出来。这时候的壮汉才心满意足的停下了手,取来一斗清水,斜放在高处,让水小股的流出来,落在刀上,只见原本黑色的外躯突然裂开,一道银色露出,刀才算是完成!
“南三哥?”兰儿看着发呆的南三,拉了拉他的袖子,轻轻的问。
“恩?啊。”南三回过神来看着兰儿。
“怎么?对我的手法有兴趣?”那位壮汉挂起刚炼好的刀问南三。
“恩..是..是的!”南三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听到他这样问认真的点了点头。
“呵呵,有意思。”壮汉只是淡淡一笑,转身走向铺里,自言自语似的又说道:“练武百狮会还有七天,这几天可忙咯。小伙子,你也是来造刀的吗?”
“不...“南三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练武百狮会。”
“这就奇怪了。”壮汉摸了摸脑门。
“铁匠师傅,你...能不能收我为徒?”
“什么?”壮汉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嘿嘿一笑道:“小伙子,我的耳朵可不好使。刚刚你说什么?拜我为师?哈哈。”
“是的!还请师傅受教!”南三一咬牙,俯身鞠躬。
“哎,这使不得。”壮汉连忙叫起南三,想了想道:“你若是真的想学这打造的本事,交你也无妨。”
“真的?谢谢师傅!”
“艾,我丑话先说,你要是吃不消干,可别怪我。”铁匠无奈摆手。
“好,师傅,我叫南三。以后请多多教我技巧!”
“那好,走。我带你看铁匠工会!”壮汉拍了拍南三的肩膀,掀起屋后的素布走了进去。
……
布幕后面是个大院,路面铺满各种石头,走起来有些搁脚。
“穆师傅!怎么不去看铺啦?”路过的人打起招呼。
“呵呵,我也收徒弟咯。”
“噢!莫非是这位小兄弟?”另一位铁匠打量起南三,片刻又在说道:“走吧,带你们去拜见工长。”
走进瓦房,绕了一会只见一片空地,中间立着一个半圆的极大砖炉,炉前是熊熊烈火的怒火。而砖炉的背后却是五根长管,分别镶在两旁和中间。几位大汉双手套着皮革握住管柄对准往里齐齐吹气,顿时炉火里烈火燎起。
一位白发苍苍却显得精神的老人夹着一块青铜石放入火炉中煨红,取出。举起一个小巧的锤子反复锻打。并不断翻动铁料,直至将铁料打成一个刀模。这时候他的手却停了下来,许久,本通红的铁块变得暗色也变的硬。老人这才不慌不忙的再将打好的刀模放入火炉中再次煨红,紧连着又是一阵反复锻打,越来越薄也越来越实。打到后面则是一段冷打,吹火的人也都松开了手,各各目视着这位老人。
老人却是显得悠然自得的样子手中的锤子时而紧凑,又有顿了半刻才锤下,面色从容淡定自然。
“好嘞!”老人微微一笑,吆喝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铁锤,对着站在一旁的一位妇女说道:“方娘,麻烦你把这刀捎给黄师傅,叫他拿去好好磨。”
“知道咯”妇女笑呵呵的挎着篮子离开了。
这时候,老人才注意到南三和他的铁匠穆师傅,笑着走过去道:“穆师傅收徒儿了?”
“是是。”穆师傅点点头,连忙拉了一把南三让老人瞧着,问道:“工长,你瞧这孩子咋样?”
“哈哈,我都老眼昏花啦,哪还看的出。”这个叫工长的老人豪迈一笑,看着南三问道:“孩子,你叫什么?”
“我叫南三。”
“南三?哦,好名字。你是哪里来的?”
“贫民窟...”南三迟疑地回答道,将自己以前干的是牵鱼的事掩埋着。
“有意思..孩子,你去敲两下我那把锤子看看。”
“哦。”南三向前,走到火炉前。举起那把锤子,却不料那锤子的分量十足,南三竟费了好大的力才将它举起,对着炉边敲击了十几下变没了力气,只好放下锤子退到了一旁。
却没想到老人倒是满脸赞赏的目光,向他解释道:“别看这个锤子只有普通的锤子的一半大小,但是重量却丝毫不减,它可是经过了几百年的不断敲打,锻炼……早己是精钢了,捶打起来还能极大的控制力道,打造出来的物品可都算得上好品!像你这样大的,能单手举还连敲这么久的算是个好苗子叻!”
南三寻思道,以前练牵鱼的时候,单手可是捆着俩沙袋练出来的。不过这锤子倒是真的重,让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老人却不在意南三想些什么,继续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七天后,便是练武百狮会。到时候你到我这里来捶打个武器。若是良品,你便成我的徒弟!”
什么?!工长刚刚说会收徒弟!
开什么玩笑!这...这..工长居然给那小子机会!
工长是认真的吗?工会里手法精明的师傅很多,可偏偏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刚刚来的外人小孩这么关注?
若是真的打出了良品,那他不就是工长唯一的青焱匠技的传人了吗!那不也代表着下一任工长,归这小子莫属了?
想到这,人人都变了脸色。都不知道工长演的是哪出。
就连穆师傅也被吓出了冷汗,连忙接话道:“工长还真是会开玩笑...这孩子怎么可能在七天内打造武器呢?”
“哦?这么说,我说的话跟放出的屁一样咯?”老人突然严肃起来。在场的人们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玩笑,而是真的!
“不..当然不是。”铁匠穆师傅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没想到自己随便收的一个小孩,竟可能是自己一直想成为工长的下一代!不过..哪怕再给他一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学会打造,毕竟自己花费了三年才出师。这还是快的,更何况这南三还是要跟着自己学手艺,只要自己偷偷地拉慢进度...七天眨眼也就过去了。
“那,工长,我先带南三回去练了。”穆师傅小心翼翼地说道。
“恩,好。”工长得点点头。穆师傅连忙牵着南三的手离开,却不料老人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
“啥事啊工长?”
老头摸了摸那白花花的胡子,向南三招手示意过来。南三疑惑的走了过去,老人拍了拍他的头说道:“这七天,这孩子由我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