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睡非睡的过了一个晚上,林倾儿就这样把岑樊怀在怀中,一晚上下来却是觉得手臂酸疼,看看怀中的岑樊,似乎昨天的药物发生了作用,正睁开眼慢慢醒来。
睁开眼睛的岑樊却是嘴角弯出了一丝笑,怔怔的看了林倾儿。
林倾儿看他醒来的笑容也不禁嘴角咧了咧,虽然记着老者所说的话和很可能的怀疑,但看到岑樊醒来她还是很高兴的。
岑樊这一笑却突然觉得头疼起来,摸了摸了被缠起的纱布,看着脸色同样疲惫的林倾儿,便从正了正身子尝试着站了起来,欲对此事有话要问,却看见屋内同样存在着一老者已然从靠着的墙角醒了来,到了破锅边又取出几味药剂,又过来轻车熟路的帮自己换上,最后大功告成似的说了句,“公子头上的伤,已经没事了,之后要好好休养便可”
“是这位老人家最晚救了你”林倾儿对着脸上并没有完全恢复平静的岑樊说。
岑樊马上明白过来躬身对老者致谢,却被老者制止,却是昨晚自己对林倾儿说的话,并没有对岑樊提起,只是说,
“公子现在还需要好好休养,这里可不适合啊”说了,看了满院的荒凉和满地的茅草。
“谢谢老人家救命之恩,只是我如何答谢老人家”老者眼睛眯上摸了摸胡须,说,
“实乃是跟公子的缘分,就不言答谢了吧,老夫云游,不喜被人打扰”
老者说完,便是走向那口破锅,去收拾的自己的药物,“若不是为了用火来温这些药物,老夫也不会再此停留”听老者这么说,林倾儿这时才像锅的下面看去,果是一顿暗火,只是太微弱,又被一破了木桶挡着,昨晚也是没看见,怪不得昨天会觉得房间内不是多冷,还以为那破锅只是老者把一堆煮好的药物胡乱的堆在那里呢。
“那就谢谢老人家了”岑樊低头拜谢,老者没有回理,收拾了东西却是又在墙角躺下,说要多休息一下再离去。
岑樊虽然已经醒来,头上的伤也无大碍,但走起路来还是显得有点虚弱。林倾儿放开他站在床不远的地方,心情变的凌乱起来,一些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岑樊抬脚走了两步,发现身边少了林倾儿,便转回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
却是突然间,门外吹来一阵风,让面对着林倾儿站着的岑樊不禁一个踉跄,因为头疼,却是忽然想晕倒的态势,林倾儿赶紧上前扶住。本来看到伤情已经得到控制的岑樊,心下在想着,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岑府,但看现在这状况,这些疑问,倒是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公子小心”林倾儿向前扶着说道,岑樊抬起头。
“是岑樊”一种温和的命令,让林倾儿躲过一个眼神,她不得不想着昨晚老者所说的话,也许正是多年前,这位少年的无意作为,使自己失去了母亲,导致后来颠簸流离的命运。
出了破庙,虽然只是黎明,街上却已经有了很多小摊贩,林倾儿着手随便买了两个包子,递到岑樊手里,自己也削开了一只准备吃,只是刚到嘴边,多年前自己母亲手里拿着包子刚想递给她时却硬生生的被一匹失控的马撞昏死过去的摸样在眼前展现出来,再也无法下咽,收在手里了不动。
岑樊倒是没有注意这些,不多会一个包子便下肚,不禁打趣的感慨了下这街道小吃也是别又风味。
林倾儿笑着回应,把另一只包子递到他手里,说,
“这些包子是我常吃的,昨晚吃了太多没有消化,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也给你吧”
岑樊看林倾儿畅快的脸色也没有多怀疑,又吃下一个包子后,觉得似乎更有了些气力,林倾儿就这样怀着心事的搀扶着岑樊,渐渐的朝着相府走去。
“公子,公子您回来了”开门的仆从惊喜的叫到。
王然赶紧跑来看是岑樊,当下面色惊喜,但看到身边的林倾儿,却是脸色登时像是凝固了笑容般的愣在那里,林倾儿看在眼里,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岑文本在房内听到外面仆从的声音,虽然内心也是一激动,本来担心岑樊的去向,真想起来去看看他,但还是压住了心气,坐在厅上的大椅子上不动。只有岑夫人急忙着出去迎接。
紧接着就是王然过来汇报的声音,“老爷,公子他回来了”
岑文本知道似的嗯了一声,“还有,还有林倾儿”王然犹豫了一下也还是说了出来。
岑文本依然只是嗯了一声,他仿佛知道这一切似的,依然坐在椅上不动声色。
林倾儿把岑樊扶到厅内,福着身子跟岑文本和岑夫人拜了拜礼,便是站着也不再动。
岑文本还没有睁开眼,就听见岑夫人从门外开始大呼小叫,“樊儿,你这是怎么了”到了厅堂还是不住的问,“樊儿你这是怎么了,严重不严重”
岑文本听闻此事,睁开眼睛看,却是见岑樊头上的一圈纱布,却也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迈了两步走到前面,本是心里担心他的伤情,但到了面前却是换做另一种口气,
“林倾儿是圣谕所言,让你们不要在一起,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却是看向林倾儿,但目光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数秒便也移开。
岑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林倾儿到,“倾儿有事与老爷相商,所以才斗胆回到府中”
这句话惊异的不仅是岑文本,更是岑樊,一路走来之时却也不见她有何话要说
岑文本坐回椅子,说“有话且说吧”
林倾儿看了下四下,岑文本便马上明白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支开了厅内的其他人,“都先下去吧”。随着厅内的丫鬟婆子退下厅堂,林倾儿看着依在厅中岑樊亦是不言。
“樊儿,你也先退下”岑樊疑惑的看了一眼林倾儿,是了一声便退了去。
林倾儿两步走近了些岑文本,直言到,“老爷可记得多年前自己病时常请的高人大夫么?”
岑文本一愣不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确实有此事,只是这丫头怎么知道,但却隐藏着内心的惊异,答了一声是,便不再言听林倾儿继续说道,“昨晚与公子不幸遇歹人,岑樊被歹徒所伤,恰好碰这高人医治,才控住了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