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莫非是传说中的姜子牙老先生？您和他赌什么了？”钱小牧好奇的问道。
玉石琵琶点点头，喝了口水，清启朱唇，吐出两个字，“年龄。”
“你的年纪怎么会猜到。”刘小玖说完就把自己的嘴巴捂上，女人最怕人家说自己一样了。
玉石琵琶倒是没有啥表示，直接说了下去，“不是我的。我和他赌的是他的年龄。结果我输了。”
“啊？”一群人一怔，惊呼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啊，我们只要猜接近十岁就可以了。那个死老头子那个时候已经八十多岁了，外表居然只有三十出头。”玉石琵琶一双漂亮的眼睛几乎要喷火了，愤愤的说道，“他摆明了就是欺诈啊。人类实在是太狡诈了。”
素手一翻，前面缓缓打开一副画卷，上面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牵着青骢马的青年，桃花眼，雪花腮，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风流，若不是穿着宽大道袍，人家还以为是富家少爷出游。
“你们看啊？是谁都不可能猜他是八十岁吧！骗子啊骗子啊。”玉石琵琶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空中悬浮的画卷怒喊道。
彩云咽了咽口水，脸上惊慌神色一闪而过，“玉姨，您先把东西收起来。接着讲，咱们不激动。您说，您输了，姜老先生要求您做啥的啊？”
玉石琵琶点了点头，“我只是想喝他的酒。那个老不死的啊，还是个好人，把酒全给我了。他说他早就看出我是妖精了，要求我不要杀人。顺便要走了我一只镯子，作为信物。我本来是七弦的，这个镯子就是一根弦，也是我十甲子的功力。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我还是认的。”
“不会是定情信物吧？”彩云冷不丁的说了句，遭到了玉石琵琶的白眼。
钱小牧立即适当的问了句：“那么后来呢？”
“十甲子的功力还是不错的，我来到朝歌的时候，就没有多少力气了。整整三年，我都是琵琶的状态。妲己姐姐很担心，就把我放在摘星楼上，每天拿着朝歌最好的酒和喜妹上来和我说会儿话。”玉石琵琶的语调有点淡淡的惆怅，“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也是妲己姐姐最煎熬的时候。因为要完成女娲娘娘的任务，她杀了很多人，也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纣王。”
三个人不再打岔，静静的听着。
“妲己姐姐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女子。她本是一只九尾狐，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美女，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人类的男子。女娲娘娘本来不想理她的，后来纣王的事情，就想让她看清人心。于是就和她说，商灭亡了，就给她塑造一个真正的女儿身，让她和喜欢的男人开心的活下去。我那个时候是只琵琶，妹喜又是小孩子心性，我们两个根本就没办法帮忙。妲己姐姐就咬着牙，做了一件件令人发指的事情。每次她来摘星楼都很不开心，她好几次都说自己撑不下去了。”玉石琵琶的眼睛里面含着泪水，似乎看到了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抱着酒，大口喝着，痛苦的模样。
“有天妲己姐姐很开心的和我们说，那个她喜欢的男子要来了。那是我来到朝歌后第一次看到她那么开心的样子。她不停的和我们说，那个男子弹琴多么好听，人多么俊秀。”玉石琵琶嘴角含着一抹笑，“她还计划，商灭了，女娲娘娘给她女儿身，就跟着他一起走。然后生几个小孩子。还要我和妹喜发誓一定要当她孩子的干妈，对她的孩子好，要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孩子。”
“可惜，这么好的愿望始终不能实现。妲己姐姐第三天是哭着跑到摘星楼的，那个男人过来是为了求她放过她的父亲。妲己姐姐说自己保证了无数次，她本来就没打算杀他父亲，她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可是他不信，他说妲己姐姐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蛇蝎美人，他接受不起。纣王知道了，把那个男人做成了丸子，给妲己姐姐还有那个男人的父亲送去。”玉石琵琶继续说着，“妲己姐姐几乎要疯了。很多时候，就在摘星楼对着我们默默流泪，纣王就一直陪着。她哭，纣王就帮她擦眼泪；她饿了，纣王就给她一点点喂东西吃。妲己姐姐摔东西，纣王就一件件递到她手里。妲己姐姐说自己要杀人，纣王就把朝上的大臣一个个拉到她面前杀给她看。我甚至有段时间以为她们会一直这个样子，直到永远。可是那天，妲己姐姐把我和妹喜带下摘星楼，一边抱着我的妹喜施了定身法，一边笑着对我们说，她以为自己会恨纣王一辈子，但是没想到自己还是舍不得纣王死去，可是也没办法让纣王活下去。她说她庆幸，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和纣王做的，我和妹喜手上没有染上鲜血。她说，要我和妹喜好好活下去，找到自己的幸福。然后妲己姐姐丢下我们，拉着纣王走上摘星台，吩咐手下点火。”
玉石琵琶的表情凄惨，泪光闪闪，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看到喜妹声嘶力竭的喊着不要，看到那个风华绝代的一代妖姬妲己身着红衣，眼带泪花的依偎在纣王怀里，微笑的朝着楼下的自己摆手。
“我花了全部力量变回人形，冲入火海，却连妲己姐姐和纣王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晕倒在火海了。在晕倒的那一刻，我恨死自己没用了。”玉石琵琶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自怨自艾。“等我醒来的时候，妹喜不见了，我的身上也多了些去不掉的烧痕，永远去不了。我的根基也受到损伤，一辈子都是六根弦了。那个姜老头子来找过我。姜老头子想让我留下来，一起帮周。我有瞬间想，杀了他，如果不是他，我不会立誓，不杀一人。但是转念一想，也幸亏他，不然妲己姐姐会更加难过。”
“姜先生把镯子还给你了么？”彩云不住的抹眼泪。
玉石琵琶摇了摇脑袋，说到：“没有，死老头子死不肯还给我，说反正那个镯子我也没用了，再也带不上了。我也就算了。不过我在这附近有感觉到我的镯子。”
“那后来你？”钱小牧接着问。
“后来，我就四处去寻找妹喜的下落。”玉石琵琶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到现在都没找到啊。好了啊，我也要走了。和你们聊天还是蛮开心的。啊，你家的酒很好喝，我下回过来喝哦。”然后就离开了古董店。
“喂，你也该走了啊。”钱小牧收拾茶具，冲着刘小贝喊道，“自己家医馆不呆，天天来我们这里蹭吃蹭喝，搞得你像是我家人一样。
刘小贝做了个鬼脸，也笑嘻嘻的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