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刻意去找,不一定有结果,比如像是钱小牧和刘贝两个人,他们对镜子做的一系列的事情。无论是放着火上烤,还是用内力冰它,还是放着地上踩,以及念叨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传说古代咒语,镜子就像是一开始那样,依然完全没动静。它就像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除了照出两个狰狞而疲惫的人脸外,没有其他不同之处。
刘贝气的抓着一把针拂袖而去,留下钱小牧一个人托着腮帮坐在窗边,对着镜子发呆。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感觉上一秒还是金乌刚出,这一秒就是玉兔来临。医馆里面除了沉睡的钱彩云,每个人都很疲惫。云云揉了揉眼睛,对着刘小玖伸出双手,表示要抱抱去睡觉。刘小玖看了看刘贝,发现他完全没在意周围的事情,又看看钱小牧,发现他依然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盯着镜子,想了想也就抱着云云回房间了。
良久,刘贝倒了杯水,递给钱小牧,声音沙哑低沉:“牧之辛,喝水吧,姽婳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一直当你是她最亲的弟弟的。”
“弟弟?哈哈,弟弟。”钱小牧抬着头,笑了起来,那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我们每天一张桌子吃饭,一个院子练琴舞剑,大了就一起斩妖除魔。如果不是你,我们就可以一辈子这么快乐的生活下去。现在,你看看我,我牧之辛不人不鬼的,不能离开这古董店三天。她呢,堂堂广澜门大师姐,甚至是广澜门的下任掌门,却失去往日记忆,锁住一身才华武艺,当一个庸俗的凡人。现在更是被邪魔侵入,躺在这里。连你我都束手无策。”
到最后钱小牧几乎是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月光下,一颗泪水从钱小牧脸颊边滑落,吧嗒一声落到那面镜子上。镜面如同水面,浮起涟漪一片,不消片刻,又恢复了原样。
与此同时,刘大夫眼睛一挑,双手翻飞,数枚银针急速的朝着镜子飞去,却依然晚了一步,银针悉数掉落镜面,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你要做什么?”钱小牧拂去镜面的银针,怒问。“师姐的命很有可能系在这面镜子里的。”
刘贝冷静而简短的说道:“眼泪,你的眼泪不见了。”
钱小牧是个聪明人,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就知道刘贝的话的意思:“你是说这面镜子可以吸我的眼泪?但是能挡住你的针。也就是说,这面镜子的确有问题。也许,这面镜子是活的。”
钱小牧把镜子翻过来,细细看了下,发现了些东西,立即惊喜的出声到:“刘贝,你看。”
刘贝举着蜡烛看了眼,镜子后面依然是大片玫瑰中隐约一张闭眼的女人脸,并没有发现异样,“牧之辛,你想说什么就说。别买关子。”
“也对,看了一整天镜子的人是我,你没注意也是正常的。你看这朵玫瑰的花瓣上面似乎有点异样。你看看你的银针是不是少了一枚。”钱小牧指着那重重叠叠的玫瑰花丛林的一朵小小的玫瑰花说道。“如果师姐曾经和我提起,你们天罗教有可以借助自己的东西帮别人进入他人的结界的法术。”
刘贝默默的数了下自己的银针,发现的确是少了一枚,点了点头,“天罗秘术,当年还是我和姽婳说的。只是这个法子极为凶险。侵入别人的结界,首先会出现幻觉,如果不破,那么不但是侵入者永远回不来,连施法者也会性命不保。同样,要是施法者有事情,或者有异心,那么侵入者就会被立即被幻境绞碎。”
“你不相信我。”钱小牧直接的说道。
“是的,我不相信你。你也不相信我。”刘贝也很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钱小牧长长的叹了口气,靠在墙上,说道:“这次你却不得不相信我了。而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刘贝也叹了口气,说道:“的确如此。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施法?”
“你说着?”钱小牧的视眼里面只有钱彩云,嘴里冷冷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我也这么认为。”刘贝转身给彩云按了按被角。“那么我们准备下,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