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赵远站在那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眼睛到处乱瞟,不知道在找什么。
碧桃看到赵远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出事儿了,知他一时半会说不清,转头对他身后的暗卫叫到,“赵一,你说!”
自从碧桃成亲后,这八名暗卫就被碧相送给二女儿做了贴身护卫,一直跟着碧桃,被她交由赵远统领。
赵远憨直却不傻,这八个人起初对他是不服的,赵远知道自己的弱点,于是不耍心眼儿只动手。几次下来,在拳脚上算是将他们都降住了,最起码表面上都不敢再支毛,连名字都被赵远从一排到八,还给改了姓。要知道以赵远的功夫,已经轻易找不到对手,这八个人虽然也是高手,但在他面前,单论功夫的话,八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当然,这当中碧桃也起了些做用。别看这八个人也是碧府从小培养出来的暗卫,忠心二字不必怀疑,但相比赵远在碧桃的心里,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赵远在碧桃很小的时候便被碧相送给碧桃做了护卫,十几年来,虽然没能一直在碧桃身边,但也是跟随碧桃时间最长的一个了。碧桃念旧,龙华山那场屠杀她失去了丫鬟云朵,如今她身边一同长大的也就只有赵远,因此对他格外维护。
这也引起了那八个人的不满。再加上她这个做主子的有意向的“明察秋毫”,和选择性的“不偏帮偏信”,自然就在一定成度上催生了些事端。当然,人民内部矛盾,只在和平时才有。
“回二小姐,笑公子……被人给抢了!”赵一说得有些吞吐。
碧桃见他如此,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跟着赵远竟学些臭毛病,什么叫被人抢了?被谁抢了?把话说明白喽!”碧桃原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脾气也急得很,对着自己相府来的人,自然就现了本色。
赵一见碧桃迁怒于赵远,喜上心尖,又不敢表露出来,低头接着说道,“我们刚进边境就遇到一队人马,说是南启皇宫出来的御前侍卫,奉长和公主之命,来接未来的驸马大人。笑公子不从,对方就动了手。”
“你们是干什么的?吃干饭的?”碧桃回头瞪着赵远,以他的功夫,怎会轻易被人给抢走了?赵远哪敢抬头,低着头不出声。
“头儿说这是他们南启国的家事,咱们不宜插手。再说笑云去做驸马那是攀高枝儿,咱不能耽误人家前程。而且这小白脸走了也好,省得回来勾引二小姐,惹咱们世子爷不高兴。”赵一说一句便向赵远瞄一眼,显是有些惧怕,又忍不住想看赵远吃憋,于是一句一顿,脸上表情很是丰富。身后几个还偷偷朝他竖大拇指,个个都一脸的幸灾乐祸。
碧桃被气得直跳脚,没心情去管他们之间的猫腻儿,“赵远,你好啊!!!!”
赵远低着头,一个劲地拿拳头比划赵一,被碧桃这嗓子吼得一个激灵,“那个……二小姐英明,二小姐息怒!”
“英明你妹呀!告诉你,笑云要是有个好歹,我阉了你送给长和公主当太监。”
“二小姐你偏心!”
这赵远心性简单,十几年来对碧桃已经超出一个护卫对待主子的范畴,打心眼儿里便将碧桃当亲妹妹看,于是在某些事情上,便不太理智。而葛茗澜曾经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经过他认可,才成为碧桃夫君的,当然这事儿碧桃是不知道的。
赵远即然认可了葛茗澜,便不容别人替代。于是,自从见了笑云便心生不满,替葛茗澜担心,担心他家二小姐对不起夫君。于是一路上没少给笑云脸子看。正巧南启公主抢人,他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人拱手送了出去,此时碧桃的气愤看在他眼里,也成了对不起他家世子爷的铁证,说起话来便有些走板。
赵远刚刚还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这会完全变了样。突然直了腰,对着碧桃控诉,“那小白脸哪好哇?咱世子爷在边境苦哈哈地为你打仗,你还在这边做红杏?二小姐,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赵远理直气壮地顶嘴,那样子还特别委屈。
“你……,”碧桃怒极反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你家小姐是红杏,啊?长本事啦哈!”
赵远不理碧桃的愤怒,直着脖子继续他的道理,“世子爷听说你为了个小白脸不回大诚,都气病了。衣瞳衣大人都从上京赶来替他打理事务。你可倒好,还对我立眼睛。哼!”
“什么?”碧桃脑袋翁地一声,“他……,你多久没见他人了?”一把抓住赵远的衣领,声音有些变调。病了?是病了还是人不在大营,谎称病重?难道他还没回大诚?出什么事了?难道他被王离飞拦截了?碧桃被吓得已经无法思考,刚刚的火气被这一吓,已经完全抛诸脑后,忘了个干净。
“谁?衣大人吗?”赵远简直傻得可以,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状况。
碧桃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家世子爷!”
赵远见问葛茗澜,终于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哦!临走前,他给我们送行来着,我听他声音都哑了,可病得不轻。”
碧桃悄悄松了口气,刚刚吓了一身的冷汗,此时后背都有些发凉。他送行了,赵远应该不会看错,一定是他。唉!他真被气到了,许是真病了。为何调衣瞳来,病得这么重吗?
碧桃疲惫地挥了下手,“下去吧!你们明天过来我这领罚。”
这几个暗卫还是不能够真心服赵远的管束,赵远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除了擅长闯祸和添乱,就只剩下忠心这一个优点,叫他做统领,确实难为他了。
但碧桃已没有心情去协调他们之间的关系,此刻对夫君的思念就像登上最高的山峰之顶,却依然摸不到天,怎一个惆怅可以形容。只有盼着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好回去陪他。也不知到时,他还愿不愿意要她了!
众人纷纷离去,碧桃苦着脸转身欲回房,余光触到旁边一直默默抱臂而立的龙吟,那眼睛在碧桃脸上回旋,也不知道他找到了什么。
碧桃敛了愁容,轻声道,“麻烦你跑一趟潘府,问一声二皇子什么时候回安宜,白某有一宝要献给吾皇,请代为通传。”碧桃的商人身份是白清酌的名字,此时用白某,意思已经很明显。
她不能眼看着笑云被抓而不管,也该去南启皇宫瞧一瞧了。不知道南启国的公主都怎么了,几代公主,对于爱情之事,都这么有性格。
“你还要往前走?难道不回大诚去看看他?听说他病得很重。”龙吟一直望着碧桃,话语中包含着劝慰。只是此时听在碧桃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意思,大诚的那个人,她想他、恋他,却不能回去看他,别说她心狠,她好不容易做一件正经事儿,不能半途而废是不?
“安啦!大局为重,我懂的!不会让你和潘西拉白忙一场!”碧桃安慰了下龙吟,目送他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