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兰为了还草儿亲娘的人情债,不得不装傻道:
“小全,去盛唐,吃好吃的!呵呵!”
小全虽说只是服侍草儿这个傻王妃,但从小长在皇宫,见过太多的利益倾轧,见此情景,懂事地接道:
“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娘…漂亮…娘,一起!”
“哦!奴才知道了!晴夫人,王妃有住的地方,不用住在府里!王妃也请您陪她一起去盛唐酒楼住上几天!”
“盛唐酒楼?是哪儿?草儿为什么在那儿住?”晴娘是个从不出门的妇人,她惊讶地问道。
见到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待小全的答案,蓝兰撇撇嘴,拉着晴娘站起来就往外冲,不管身后一地的惊叫!
傻子!不就是这样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限制的条条框框,自由自在!
“小全,跟上来!”
小全应声跟上,气得大夫人和刘城主气怒不已,偏偏本身就想离傻子远远的,所以又不敢出言留人,只好恨恨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刘昔淳和刘昔瑕走之前,看到大哥阴晴不定的脸色,十一岁的昔淳还故意出声问道:
“大哥!姐姐怎么不带你去吃好吃的呀?”
如愿见到刘昔阳的脸更黑了,拉着弟弟的手转身出了院子。
九岁的昔瑕天真的问哥哥:
“姐姐好有趣,可她为什么不带我们去?“
昔淳回道:“你觉得爹娘会同意我们去吗?”
见到弟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能找着盛唐在哪里?我们明天下学就偷偷去见姐姐!”
刘昔阳在他俩的身后攥紧了拳头,暗道:我一定会让你们所有人刮目相看的,未来城主位置也只能是我的!
——四天后——
蓝兰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昔淳和昔瑕怎么还不来?今天还特意做了他俩第一天来时爱吃的爆米花!
接晴娘住到这盛唐酒楼来,蓝兰感觉就是一个败笔,晴娘见她一次,哭一次!烦得她只好钻在厨房里不出去了!
这可乐坏了一班厨子,这四天来,蓝兰把对夜阑的思念全强迫性转移到两个“弟弟”的身上了!疯狂地做了N多种不同的小吃,两个小朋友每天下学过来都会满足地连吃带包。
做菜的时候,蓝兰从不藏私,厨子也就因此学到了很多稀奇美味的小吃做法,还在做别的菜式时,也得到了蓝兰不少指点。
这时,晴娘的身影在厨房门口晃了一下,她不是说这儿全是一帮臭男人么?蓝兰无奈地抓了一把爆米花,和厨子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来到院里,看到晴娘面带犹豫地站在偏门边上,一边往嘴里丢爆米花,一边模糊问道:
“娘,有什么事吗?”
“…草儿…,陪娘……出去走走。”
尽管感到很讶异,蓝兰还是同意了。晴娘接着说道:
“就我们俩!…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
蓝兰见到她一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想不到她有什么难解的事情要单独和自己说。
两人就那样静悄悄地从买菜的偏门出了小楼,晴娘在前面走得有些急,蓝兰只好小跑着跟上。刚准备开口提醒晴娘:不要越走越偏!突然感到后脑袭来一股剧痛,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身后的身影迅速上前抱起她,往等在小巷深处的晴娘走去。见此情景的晴娘没有尖叫,担心道:
“昔阳,不会把你妹妹打坏吧?”
“娘,你快把她身上的令牌摸出来!你放心吧,再坏也不会坏过傻去,我那个朋友会好好照顾草儿一辈子的,草儿嫁给他还是正室呢,以后还能进他们家的祖坟。再说了,以后我帮着掌管酒楼,那朋友还要仰仗我照顾,他会视草儿为宝的。”
晴娘从蓝兰怀里掏出令牌交给刘昔阳,对儿子的话深信不疑,接着说道:
“那,那个阑王那儿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偷偷给草儿找个好人家啊,人家阑王什么身份,‘阑王正妃’是我们家草儿能消受得起的么?还不是被送回娘家守活寡,以后连个入主的坟地都没有,我才不忍心呢,是吧?娘!”
见成功骗住了晴娘,依依不舍地把盛唐令牌还给她,小心叮嘱道:
“还有啊,你等半个时辰再回去,无论谁问你,你就只说草儿把令牌交给你,人就从后门跑走了!你缠了脚,追不上了!”见晴娘点头表示知道,接着又道:
“我先把妹妹送出城,城外过了界河就是我那个朋友的家,以后风声平息了,儿子就带你去看她!”
说完,牵过外面早就备好的小马车,把蓝兰抱进黑布蒙的严实的车厢里,戴上黑布帏帽,绕过车厢坐到马车夫的位置上,晴娘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安,也跟着绕到车前叮嘱了几句。
母子俩都没有注意,两个小身影趁此机会钻进了车厢!
——场景转换——
上官夜阑带着几个侍卫,一路急赶,在两天前会合了送完蓝兰准备回京的那队侍卫,听侍卫小队长转述,好像王妃的父亲对王妃归家颇为不喜。
上官夜阑听后,更是焦急,吩咐他们一起转道,日夜兼程直奔溯边城,终于在第十五天早晨赶到了城主府门口。
熟门熟路的侍卫上前叫门,闻讯的刘城主连忙迎了出来,刘城主现在正心急如焚地在家里发火,两个宝贝儿子一夜未归,夫人也哭哭啼啼了一夜,派出去找的人现在还没有消息!
见到刘城主迎到了大门,上官夜阑先跳下马来,不顾身体的疲惫,先行行礼道:
“岳父大人!小婿是来接我家王妃回皇都的,不知她现在何处?”
上官夜阑心里有些忐忑,连忙放低姿态,以期有人能帮着说项。
“呃!她和她娘亲住到盛唐酒楼去了,现在不在府里。”
“那叨扰了,我去酒楼寻她就行了!”上官夜阑见他这样回答,联系到草儿的模样,猜测到一定是他们不待见草儿,有些气怒,语气也没了先前的热络,但心里却对草儿越发愧疚了。
正在这时,旁边的一阵吵杂留住了他的脚步。
“放开,你们放开,我要去盛唐叫人去救姐姐,还有,赶快去救哥哥!他们有危险!”
刘城主听到这个声音喜极而泣;
“祖宗诶!急死我了,终于回来了!”见到只有昔瑕一个人在下人怀中挣扎,狠声骂道:
“放下瑕少爷,把瑕少爷抓疼了!淳少爷呢?怎么只带回一个?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下人连忙放开刘昔瑕,“回老爷,我们只在出城往大理的方向看到了走在路上的瑕少爷,没有见到淳少爷。”
刘昔瑕此刻已经拉着刘城主的衣袖,虽然哭得满脸泪水,衣物也是沾满泥土沙尘,但是说出的话语还是条理清晰:
“爹,快,快派人到界河救草儿姐姐,还有二哥,他们…他们…被大哥连马车一起推到界河里去了!”
“什么?——”
“什么?——”
“什么?——我的儿啊!看吧,那个傻子瘟神回来果然没好事!她死了不要紧,我的淳儿啊!——”最后一句是闻讯而来的大夫人,哭到这儿,被同样震惊地上官夜阑一耳光扇晕在了一旁!
上官夜阑强抑住颤抖的语调,抱着一丝希望对刘城主道:
“还不快派人去找!”对他身边的昔瑕道:
“你是昔瑕,好孩子,你敢陪姐夫骑马先去找他们吗?好仔细给我讲讲究竟怎么回事?”
昔瑕看看他伸出的双手,问道:
“姐夫?你是夜阑吗?”
刘城主此时顾不上夫人的昏迷,顾不上昔瑕的失礼,他六神无主地按照上官夜阑的吩咐,派出了所有的下人,还动用了城卫军。一时,整个溯边城风声鹤唳!
在路上,昔瑕清楚地讲解了昨日目睹的全过程,两人下学的时候耽搁了一小会儿,来到盛唐酒楼已经很晚了,刚好看到姨娘带着草儿出门,好奇地跟了出去,跟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刘昔阳打昏了草儿,本来昔瑕吓得就要出声了,被昔淳蒙住了嘴巴,昔淳毕竟要大两岁,他知道大哥对自己两人也是眼中钉,肉中刺。
但是几天下来,草儿确实收服了两兄弟,两人趁刘昔阳不备也爬上了马车,随着天色越来越黑,马车越走越远,刘昔淳悄悄往外一望,竟发现快到大理的界河了,他怕家里和盛唐酒楼的人担心,说服了昔瑕先跳下马车,沿路回城报信,他则继续保护姐姐。
于是,趁着车速缓慢地时候,在即将过桥的瞬间,刘昔瑕跳了下来,但回头看见的一幕让他差点惊叫出口,大哥竟然停下马车,赶走了马,把马车推到了桥下,然后,往大理方向扬长而去。
很快,刘昔瑕就带着上官夜阑一行人来到了溯源和大理的界河边上,界河上面是一座孤零零的木桥,大概有十米宽,没有栏杆,下面就是湍急的界河水。
看到眼前的河水,上官夜阑一阵晕眩,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百般滋味儿,喷出一口鲜血晕在了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