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虽然独立,也没有昼夜之分,但时间的流逝与外界相同。
时至午后,天空阴沉的可怕,冷风如刀,刮得脸皮生疼。
青楼南,群山连绵,隐隐可见一道黑色烟柱在远方蒸腾不休。
“应该没人看得见吧,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青鸟眯着眼,喃喃说道。
南方的气候相比北方要暖和许多,冬日也极少降雪,偶尔下那么一场也不持久,而且很快就会融化。不过依照此时的天色,青鸟估计再过不久,这里将会有大雪降下。
优美而悦耳的古筝弹奏响起,青鸟在身上四处摸索,最后从傲人的双峰之中掏出一架小巧的手机。
“夜莺吗……嗯……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哦……”将视线从黑色烟柱转回,青鸟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很快就到……嗯……半个小时内……放心吧,我有办法……好,就这样。”
又过了十分钟,陶冰才踱着老爷步慢悠悠地回来。
“哟,搞定了!”陶冰打了个招呼。
“太慢了,赶快跟我走,那边开始催了!”青鸟二话不说,上前抓住陶冰的衣领,拖着往后院赶。
陶冰先是一呆,而后手舞足蹈地挣扎:“喂喂,放手!我自己有脚能走,慢点,哎呀,门槛!啊……疼,腰、我的腰断了!”
青鸟没有理会他,自顾说道:“地点在陈家村,离西乡比较远,是个偏僻的山沟,路况不佳,本来应该早上去的,现在有事耽搁也是没办法的,不过现在坐车也太慢了,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我为你准备了特别的方式过去,希望你能坚持住!”
龇牙咧嘴的陶冰顿时色变,嘴唇颤颤地问道:“特别的方式?有多特别?不,坚决反对,我要坐车去!”
“死鬼,硬气点,又不是要你的命,婆婆妈妈的太不像男人了!”青鸟鄙夷地说道。
陶冰摇头:“男人不男人你应该知道,关键是你那‘特别的方式’太……能不能换种办法?”
青鸟俏脸一红,恼怒地将他扔在地上,居高临下,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不行,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啊,既然比较远,必须得收拾收拾,对了,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俗话都说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至少得让我饱餐一顿吧!”陶冰恍然大悟地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至于吃饭的问题,我想你一会之后就不觉得饿了。”青鸟将一个包裹扔在他身上,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工业用的氢气罐。
“不、不!先等等!”陶冰面色惨白,顾不得裂成三瓣的美臀,连滚带爬地往后缩。
“事态紧急,好弟弟,委屈你了哦!”青鸟露出迷人的笑靥,将对方的手脚束住,扭开气阀,而后单手提着沉重的氢气瓶就往他的嘴里塞。
“唔唔……你谋杀啊!”陶冰剧烈地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最后,氢气瓶以奇异的方式落入他的腹中。
“差不多了,坐好咯!”青鸟将大腹便便的陶冰按在一张机关椅上,咔嚓一声,机关椅扶手和椅脚处弹出四具镣铐将手脚绑紧,青鸟细心地帮他系上安全带、安全帽、挡风镜,眯着眼望了望天,再次调整了下座椅的角度之后,掏出一块精致的ZIPPO打火机。
在陶冰惊恐的目光中,火石闪过绚丽的花火,青鸟将打火机举在座位的下方,那里正对着他臀部,而且座椅下还被挖了个洞。
青鸟笑眯眯地说道:“亲爱的,刺激的旅行即将开幕,跟我一起说‘Icanfly’!”
陶冰期期艾艾地问道:“Ican胡来?”
轰!
“啊!”屁股着火的陶冰尖叫出声。
烟尘四散,摇摇晃晃的座椅之下,冒出了长长的尾焰,随着火焰越来越强,座椅脱离重力的束缚,渐渐往上升空,陶冰痛苦地喊道:“至少给我个降落伞啊!”
“好弟弟,一路顺风!”青鸟故作不知,挥舞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白手绢,笑吟吟地喊道。
“死婆娘,这事没完,回来之后,我一定要……”话未说完,屁股上喷着尾焰的陶冰,以及身下的座椅便冲出院子极速升高,眨眼钻进厚厚的云层之中消失了踪影。
一个小孩扯着身旁的妇女大喊着:“妈妈快看,Superman!”
“输、输?输你的大头鬼,小小年纪就知道寒碜我了,说,跟谁学的!嗯?老师?老师会教你这些玩意吗?老娘我哪天胡一次十三幺给他看看,哼,晚上回家不许吃饭!”母亲抽打着儿子的脑门破口大骂。
目送对方飞离,青鸟不理会院外的母子,笑脸隐去,冷冷地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掉头便往后堂走去。
穿梭于天际,在广袤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是许多人小时候的梦想,当然,笔者也曾经幻想过能像鸟人一样飞,累了,有云彩为床被解乏,饿了,有棉花糖一样的云彩充饥,渴了,有流水一样的云彩解渴,有事乘着云彩飘荡,没事站在云彩上面撒泡尿当人工降雨,朴实而普通的妄想。
众所周知,云是由水滴和尘埃颗粒组成的,若能在上面站人,请祈祷牛顿定律失效吧。随着年龄成长,当笔者明白这个道理之后,不由哭着对老天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此时此刻,陶冰想起了一首古诗——《孔雀东南飞》。
毫无疑问,诗中的男女主角都是悲剧,但陶冰觉得自己更加悲剧,至少他们双飞的时候还有个伴儿,而他却是孤家寡人,凄凄惨惨戚戚,惟有泪千行。
一路南飞,穿越层层云岚,陶冰的须发眉毛早已在冷风之中凝结成块,但他的菊花门却在喷着火焰,冰火两重天,原先的痛感被麻痹取代。
从起飞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左右,在大功率的飞行消耗中,燃料的限制,注定旅程不会太长。
火焰开始逐渐减弱,时断时续,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不、不是吧!?”陶冰脸色难看地俯瞰下方的莽莽群山,由于高度问题,一座座山峰比火柴盒还要精致齐整,风景壮丽,却是致命的危机。
陶冰暗自骂道:“死婆娘,太离谱了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叫我去往哪走啊?”
噗、噗,尾焰应声而熄,受惯性和重力的影响,陶冰开始斜斜的往下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