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一个微小的雪花都拥有一个甜蜜的梦,那一定最终会被埋藏在冬日的秘密里。它带着虔诚的祝福来到你的身边,希望能让人们听见它寂寞的声响。
在瞬息万变的世界中,谁也无法想象到踏出去的那一步会有着怎样的光景等待着自己,所以只好满怀期待的祈祷着,愿上帝给予自己最好的一生。
圣诞节的来临便是这样一个异常适合于向着上帝祈祷的日子。
守真在浅目的车上望着窗外的微雪,整片城市都闪耀着颤抖的星光,那就是寄托着许多人的心愿之灯。
"圣诞快乐,守真。"可人神秘地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守真。
"啊,对了,我也有送给可人的礼物。"守真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个礼物郑重地送给了可人。然后把另外两份递给前排的星次。"当然,还有浅目和星次的。"
"谢谢你,守真"浅目感激地收下。星次有点激动地想要回给守真一个吻,由于在浅目和可人的压力之下,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七星酒店的花坛前的空地上摆着一棵高大的树形灯,上面环绕的金色玻璃球里有着不一样的精灵,宛若一棵天堂的幻树。门口的侍者绅士地拉开车门,把他们引到了电梯门口。
四人优雅地走过装饰华丽的大堂。在电梯打开地时候,守真忽然心中一怔。
“玛丽?”“知葵?”浅目和星次都不解地看着紧紧环住知葵右臂的玛丽。
一旁的可人看着怔住的守真却忽然扬起了一边的嘴角。
知葵看到守真后下意识地把手伸进了口袋里,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盒子。
“圣诞快乐。”玛丽朝着守真他们点点头,拉着知葵往后站了一些。“其实,我们是特意下来接你们的。”
我们?
守真踏进那个金色的电梯,‘我们’这两个字和那紧紧环住知葵的双手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打转。
“守真?”可人伸出手。“已经到了。”
“恩。”守真看着已经走远的一行人,跟着可人走了过去。
这里的一切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了,走过暗红色的长廊,又来了那个耀眼的宴会厅。会场里正由穿着燕尾服的音乐家现场演奏着优美的华尔兹。
让人感到陌生的,是那个忽然变得奇怪的知葵。守真闷闷地看着知葵躬着身子邀请玛丽跳舞的样子,随意地端起侍者所举托盘上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灯光有些暗,每首音乐的尾声都带着一点让人陶醉的尾巴,不停地渲染着浪漫的舞池,勾起了舞者心中的一丝落寞与孤独。
守真连着喝下了几杯红红绿绿的鸡尾酒,在一旁的休息区索性坐了下来,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包括浅目与星次。
“让你久等了,我的小姐。”维克多仿佛在一柱光线中走来,躬下身亲吻了守真的手背。
“维克多?不要邀请我跳舞,我觉得我就要吐了。”守真捂住自己的嘴巴,有点夸张地说,其实她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而已。
“是吗?那么,我送给你的礼物,看到了吗。”维克多指了指守真的手指。
“什么礼物?”守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一个被我偷偷放进口袋的蝴蝶结。”维克多抬起头望着守真。
“那个吗?被我挂到圣诞树上了,提姆准备的圣诞树上,因为,我觉得很适合,那棵树。”守真开始有点醉了起来。
“糟糕了,那可是我母亲大人留给我的。”维克多握住守真的手。“是世上唯一的戒指,就在那个蝴蝶结里。”
“什么??”守着皱着眉头,觉得头脑有点发热。“那怎么办……或许已经不见了……我怎么赔偿你……。”
“赔偿?”维克多在听到了那两个词后双眼泛起光来。“可人呢?今天怎么没有陪你。”
“我让他们去跳舞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守真按了按太阳穴。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维克多忽然抱起守真,准备走出宴会厅。
“怎么了?”守真一惊,有点回过神来。
“赔偿,你说的。”维克多走出了宴会厅,鞋跟踏在地板上的回声清晰地钻入守真的耳廓。
正在与玛丽跳着舞的知葵忽然停了下来,阴着脸。“你想让我陪你演到什么时候。”
“陪我演到你爱上我为止。”玛丽轻轻地环住知葵的脖子。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你。是因为守真给我写了那样的信,我才会答应的。”知葵转身准备离开。
“你别走,知葵,我哪里比不上守真?”玛丽扬起动人的脸庞。
“呵,不要说这种可笑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她。”知葵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心里暗自地确定着那件礼物的存在。
“那,我们做个约定。”玛丽拿起一杯酒,另一杯递给了知葵。
“什么?”知葵接下玛丽手中的酒杯,轻轻地闻了闻。“这些人到底是怎么选的红酒,真是失态。”
“知葵!你听说我,我们做个约定。如果你最终无法爱上守真的话,那就爱我吧。”玛丽碰了一下知葵手中的酒杯。
“我为什么要跟你做这种约定。”这么说着,知葵忽然看见守真被维克多抱了出去。他赶紧喝掉了手中那杯酒,追了出去。
玛丽透过那杯红色的酒看着远去的知葵。“因为,我会让你无法爱上她的。”她优雅地把那杯红酒一饮而尽,婉言拒绝了开始聚集起来邀请她跳舞的人。
“守着呢?”知葵抓住正在喝着酒的可人。
“守真……刚才好像跟维克多走了。”可人放下手中的空酒杯,又换了一杯。“知葵,要不要再来一杯。”
“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知葵凑到可人的耳边说:“她被维克多抱走了,我想她或许已经醉了。”
“那就糟糕了啊,知葵。”可人心里暗自地想着,还不快去找她,你这个心口不一的笨蛋。
“你们真的是……”知葵放下可人手中的酒杯,焦急地追了出去。只是,这种时候,要怎么寻找才好呢?冷静分析后的知葵先去前台询问了一番,在听到了那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时,知葵的心里一紧,立马钻进了电梯。
“正是您说的这位先生预定了XXX号房间,需要我帮您留言吗?”知葵想着那位前台小姐的话,就觉得原本宽敞的电梯忽然像是变得狭窄起来,心里浮现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来到那个房间门前,知葵冷静地按下了门铃。他已经握紧了双拳准备挥向那个该死的维克多。结果前来打开房门的却是守真。
“知葵?”守真红着脸,醉醺醺地看着面前这个有点模糊的人影。
知葵扶住快要跌掉的守真,把她拖到了到了房间里,看到维克多跟前的桌上摆着一大瓶人头马和龙舌兰。旁边摆着一桶冰块和几个玻璃杯。
“你这是要做什么。”知葵把守真扶到沙发上,严肃地望着维克多。
“如你所见——”维克多两手一摊,“喝酒。”
“你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知葵站到守真的面前。
“当然也是如你所见,在酒店的客房里还能做什么。”维克多夹起一个冰块,放到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四分之一的酒,朝着知葵举了起来,“圣诞快乐。”
“维克多……”守真忽然开了口,“我的酒呢?”
“在这里呢。”维克多举起另一个酒杯,准备递给守真。
“喂,你是这种女人吗。”知葵抓住守真的手腕。
“够了,你快点去陪玛丽吧。”守真甩开知葵的手。
“是你写了信,让我陪她的不是吗,现在却是什么态度。”知葵拿出一个小小的信封。
“哦?我看看。”维克多拿过那份信,看了起来。“你是笨蛋吗?”维克多指着知葵。“我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守真的笔迹了。”
“什么?”知葵准备去拿那封信,却被维克多举起的就被挡在了面前。“喝掉。”
“为什么我要喝。”知葵手也不抬地回答。
“你不喝?那你就出去,不要打扰我和守真的圣诞之约。”维克多打开门。
“对,你出去好了。”守真晕乎乎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起来。
“够了。”知葵拿过守真的酒杯,把那杯冰凉的酒喝了下去。
“喂,你应该感谢我吧。请你这种不速之客坐下来喝酒。”维克多倒举着手中的杯子,里面一滴不剩。
“让守真休息吧,你如果那么想喝,我陪你。”知葵举起手中的杯子。
“好!”维克多倒满了两人的酒杯,各自都一饮而尽。过了一会,两人把守真抬到了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维克多,你到底什么意思,居然还开了双人间的客房。”知葵看着那张硕大的床,不满地质问维克多。
“我说过了,如你所见——”维克多想要去亲吻守真的额头,结果被知葵拉到了桌子跟前。“不是说要喝酒吗。”
“我会怕你吗。”随着维克多的挑衅。两人紧接着喝光了储备柜里所有的洋酒。喝着喝着,知葵和维克多都相继地脱掉了宴会的西装,扯掉了领带,最后由解开一颗颗的扣子变成索性脱掉了上身的衬衫。直到冰桶里的冰块都融化了。两个原本决定要睡在沙发和地板上的人居然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守真的左右两侧。
恍惚的黑暗中,守真感觉到有些闷热,于是便踢掉了身上的被子。没想到的是,有一双手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把她拉进了一个滚烫的怀里,然后用一副炙热的嘴唇强硬地吻住了她,巧妙地把舌尖探了进去,允吸着她的舌头。让她喘不上起来。
到底是谁?守真一阵眩晕,颤抖着被酒精麻醉的身体,渐渐昏睡了过去。
在那之后,守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羽拓。梦中的羽拓让她在暗之界里的那间叫做‘痕’的店里去找他,说是会告诉她一切。守真想要过去,却忽然被几双手紧紧地勒住,无法呼吸。
那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即使是在梦中,守真也依然温柔地对着那个渐渐融进黑暗中得身影轻轻地说了一句:“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