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奶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粉拳直敲霍震霆,被霍震霆笑着握住说:“今儿可是花魁大赛,色艺俱佳的头牌都上台了,你真不看?”霍大奶奶虽羞愧,但到底有些好奇,也就跟在霍震霆后面遮遮掩掩地进去了。霍震霆进了门,扔了一块银子给老鸨,就带着霍大奶奶轻车熟路地进了厢房。霍大奶奶见着厢房布置雅致,再没有别人,只在临看台的地儿开了扇如意雕花梨木窗,也就放心的坐下了。
此时,花魁大赛已经开始了,在红漆雕花万字不断头的台面上铺着猩红镂花花鸟地毯,挂着淡紫色软烟罗帷幔,帷幔后隐约可见倩影卓卓,显然是准备竞花魁的女子。台下摆满了红木花卉缠枝纹桌椅,早已经坐满了风流子弟,人声鼎沸。
霍大奶奶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咬着帕子又羞又想看,霍震霆见她一副左右为难的小模样,越发起了戏弄之心,不停地逗弄她,说哪个是谁谁谁!霍大奶奶看着霍震霆如数家珍的模样,又泛起酸来,扣紧窗棂不理他。霍震霆知她心意,手就探到柳腰侧轻掐一把,大奶奶急着叫痛,霍震霆说:“娘子真富态了,腰粗了一寸。”霍大奶奶哪听得这话,心里一惊,下定决心饿他几顿。霍震霆又搂住了她的腰,夫妻和和睦睦地看向台面。
这时,只听一声“掌灯!”几个正红团福字纹的灯笼高高挂起,照的台面似仙似幻,就有几个娇俏佳人出得台前,燕瘦环肥,各有风姿;吹拉弹唱,身怀绝技。
霍大奶奶叹道:“都是些有功底的,只可惜唱得尽是淫词滥调,不堪入耳!”
霍震霆说:“娘子若有想听的小曲儿,可以写花笺儿点唱!”
霍大奶奶说:“再看看罢!”
这时台上出来了一个天生尤物,身着梅红色镶孔雀蓝梅花镧边织锦妆花缎袄裙,带着赤金喜登梅头面,娇艳无双、烟视媚行。甩开手中的缎带就舞动起来,当真是惊才绝艳,堪比飞燕。台下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取了花笺儿点唱起来。
“此人是迎春楼的头牌桃金娘!”霍震霆贴耳告知霍大奶奶,霍大奶奶笑道:“我知了,必是马二爷提过你的老相好!”
霍震霆说:“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记得!”
霍大奶奶也孩子性起,取来花笺,点了一首《春江花月夜》。花笺送到台上,那桃金娘敲着牙板,轻启朱唇,就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