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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可以改的只是‘运’而已

‘我以为我可以摆脱那该死的空虚感,这原本就没有什么意义的生命,竟然也会有一种仿佛缺少了什么一样的感觉,还真是TMD可笑呢。你看起来也绝不是一个暖和的人,却拒绝了我相互依偎的请求,而选择了那个热情到可以灼伤人的小鬼。......我还真是可怜呢,这种可怜还真是让人讨厌。’

透过10楼学生会长办公室的清透的落地窗,华约看着学校中庭那两个耀眼的足以刺伤他眼的人,即便如此远的距离也能看的这么清楚吗?还真是可悲呢。

华约不禁哂然一笑,将自己那份孤寂与无奈全然掩盖在他自嘲的表情之下,让人无法察觉。因为他华约当真不是那种喜欢被人看透的人。华约将脚高高地翘起放到了办公桌上,自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透骨的诱惑力,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俊美的学生会长,高二年级的华约,被何仑拒绝以后便这样空气般透明的存在着。

在这个世界上那些对着你温柔的笑着的人,是不可靠的,有的时候其实还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无法看到他们的心,即便你将他们的胸膛抛开,绽放在面前的也只不过是那满目的腥红,而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真心。而他华约自认是幸运的,因为自从他选择了冷漠,这世间就再不会有那所谓的真心让他费半分力气。

而这份幸运当遇到那个看似火热单纯其实内心无比狠辣冰冷的人后,变得渐渐不幸,也渐渐令人神往,因为......这就是命运。

千万不要说人可以改‘命’。相信我,人可以改变的只是‘运’,而命早已注定好了。相对对于那些‘命’不由己的人,‘运’这种东西占得比重就轻微的像个笑话了。还好他华约是个连命都不在乎的人,所以他自认是是幸运的。

“当当当”清脆的叩击门的声音,带来的回声使得整个办公室更显得空旷。

华约悠然置于其中,不假感情的一句:“进来”。没有杂物的办公室让他清楚的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让人窒息的新鲜面孔,出现在了他的正对面。

华约打量着眼前英俊的男人,一股傲慢与霸道似乎镂刻在他修长的身体中,凤目中闪着妖冶的流光,英挺的鼻梁下那鲜若樱桃的唇色,竟然是娇艳欲滴的。当开启时清朗的声音铿锵而出:“会长,今天会有一个新的副会长报道。他的名字叫花离,这是他的资料,请过目。”执事专业的风范,挺拔的身姿移动至华约的桌前,故意呈现的恭谨,毫无违和感的接近,使得不明内里的人会毫不犹豫的认为他是服侍他多年的贴身管家。

而事实上,这只不过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华约并没有收敛那放浪不羁的坐姿,似乎也没有多少疑问,冰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副会长?”华约不在意谁是副会长,但对眼前这个人却颇有几分兴趣。因为那样貌,太对他的口味了。

“是校长亲自指派的。”微微翘起的嘴角妖冶中带着一股魅惑的温暖,加上那太过俊美的脸庞,在这略微阴天的下午显得那么的美好。

华约冷冷的看着他,虽然很美,只可惜他华约当真不喜欢主动贴过来的人。那种热情,会让他恶心。你看,眼前的这个人不正是边微笑着示好,边告诉他这是校长决定的事情,已不是他华约可以改变的了。

那整齐的制服,分明的裤线,一尘不染的鞋子,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瞳,如此白皙的皮肤,再怎么震慑人心,对于华约也都是惘然了。

对于已经让他失去兴趣的人,他又怎会关心他是谁呢,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他也不会问多余的话。随着一句:“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说完本不想再看眼前的人,可没办法他长得还是很符合自己的口味,于是便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全当算是告别吧。

而他却没有因为这种冰冷的待遇而觉得羞赧,更没有败退的意思,朗声道:“会长大人,我叫花离”不卑不亢,不进不退,不急不缓,花离绝不是一个会甘愿落败的人。

华约一抹讥讽的笑意自唇边荡漾,看来眼前这个还是一个想要接近自己的人啊,华约不言也不语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而花离却也没有觉得尴尬,带着那份炽烈的热情温和的说:“我不认为这么大的地方应该是一个人用的。难道会长一个人不会觉得寂寞吗?如果说寂寞了,会不会胡思乱想?那么胡思乱想后会不会更加的寂寞?”

华约看着眼前的人:太可惜了,他要是像何仑那么冷淡该有多好啊,而此时这个人的这份热情只能让自己觉得恶心。

“你对我说这些的目的,应不会是为了打发时间吧。”华约的口气中透着冰冷的警告,他当真不喜欢那些热情的人浪费他的时间。

“不如,我和你在一起吧。”花离靠过来的身体带着温热的气息,天然的吸引力流转于他的全身。

只可惜华约被人主动接近,往往会恶心的吐出来:“不要离我这么近,我快吐了。”华约皱着眉头,与花离拉开了些距离。

花离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张绝美的面孔会让人觉得想吐。但什么叫羞耻,什么叫颓败感,他花离统统没有:“如果不走近一点怎么能看清楚会长你的脸呢?”

花离轻抬起华约的下颌,审视着华约俊美但透着冰冷寒意的面庞。真想撬开那紧闭的唇齿,尝尝里面的味道是否如表面这么寒冷。

这样的接触,是华约决不能容忍的。看着花离眼中闪耀着邪魅的微笑,一息之间的停顿后,心跳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办公室就像掉落了一个银针,荡漾出银色的光芒激起一声回音。

而华约此刻额头已经轻微的冒起了汗珠,花离却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异样,只当是华约不适应男人的碰触。华约忍着胸口的翻江倒海,努力的挥去一拳,却堪堪被花离接在手中,华约不是软脚猫,但现在真真身体不舒服到没有了打人的力气,不然他绝不会轻饶了花离。

花离握着华约的拳头说:“我说会长,作为人类是无法独自存活的吧。”说着突然眼神变得精睿,抓着华约手腕的手稍稍的加大了些力量:“如果真的那么讨厌我,想给我些教训的话,那么会长就不要用这种不疼不痒的力道”

“你快放开我。”华约皱着眉头,一股股恶心感让他再也无法忍耐。本能的推了一下花离,但却无奈没有办法推开,‘哇’的一声,吐在了花离的胸口上。

这一下花离傻了,他要是真的知道华约是真的想吐,他早就放开他了,顶多是一个心理上狼狈。哪里会轮到现在这般田地,整个一个不堪入目。

华约心下有些不好意思,便指了指旁边的柜子断断续续的说:“我让你放开我,是你不放的。所以说,不要轻易接近我。衣服脏了,算我的。那柜子里有我的制服,你先穿吧。卫生间,在那边。”

此时的花离脸色已然不好看,他按捺住自己心中那股无名的火,让他不至喷涌而出殃及仍旧蜷缩在地上,继续呕吐的华约。他知道是自己招惹他的,他绝对不奇怪他会对自己挥拳头,但是这吐,又是怎么说呢。难道自己有那么恶心吗?

华约仍旧不停地呕吐,他本以为花离换好衣服会羞赧的离开,顶多临走的时候说一句再见什么的,却没想到一块毛巾递到了自己身边。花离看着吐的胆汁都快出来的华约,本想帮他擦的,但是怕他吐的更厉害,就伸长了手,将毛巾递给他。虽然花离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容易让他吐了。

而此时的华约也渐渐的适应了花离,当身体的痛苦混杂在冷淡的外表下,那股清冷便不会太过强烈。华约认真的说:“我不是你可以接触的,你最好不要和我一个办公室。”

而花离却蹲在地上,用手拄着头说:“会长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这样的你一定很寂寞。我决定了,我要饲养会长大人。”这话说的多么的天真烂漫啊,真像一个16岁的孩子啊。

但华约可以慢慢的适应这个人接近他,却绝对没有兴趣应对那份所谓的热情。可却偏偏在眼睛扫向花离的时候,看到了他眼中细碎如星辰般绽放的光芒中,有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真心。

看的华约一瞬间心里抽疼了一下,他低下头继续着呕吐,而心中在想‘这个人真是烦啊,烦的......却也不那么讨厌。’

“如果你不介意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在这个办公室吧。”华约并不是一个顽固的人,他只是冷漠而已,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坚持到顽固的地步的。

“是,会长大人。”花离温柔的笑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过多的留在华约的身旁,现在离开才是真的为他好,虽然花离心中有着万般不舍。

花离转身优雅的向门口走去,当打开门的刹那他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说着,就像宣布着某件条约一样不容置疑的口吻:“会长要有所觉悟,我将永远黏在你的身边。”说完走出门,头也不回‘作为条件,我将不会让你再流露出那种寂寞的神情。’

“粘着我吗?”蹲在地上的华约,突然觉得心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回归了。但是却又不清楚那是什么,难道是信任吗?要相信他吗?华约甩甩头,讥讽的笑了一下自己。

‘为什么心会这么的疼?是因为这胸膛里的东西,又被感动了吗?华约啊,你被骗的还不够吗?你要是真的甘愿被骗,那幸运可能就会用完了吧。’华约自顾自的想着,期待与拒绝混在他清澈的瞳孔之上,他有了一瞬的迷茫。

“花离吗?”华约拿起眼前的资料。将厚厚的资料册控在手中......

*******************

早上永远是如此的美好,天空中晴朗的云隐在太阳之后,那股明朗绝不会顾忌你的心情,任性的展现着他的美好。但是又有几个如同何仑与蓝雨那么幸福的足可以衬托这天气呢。

即便走在他们身后的华约,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眼前的两个人,那样开心的笑着走在这已是冬季的校园中,竟然也会被周围散发着的温馨气场所波及。

“会长大人,不如我们也一起走吧。”不知什么时候花离已经走到了华约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华约的脖子爽朗地说着。但明显他在观察华约的脸色,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华约再次呕吐时的痛苦表情。

“小鬼,你才高一而已吧。对学长你给我放尊重点”何仑的语气严厉的就像这冬日一样,凌烈而刺骨,但却没有前一天痛苦忍耐的表情。

所以说,往往冬天的阳光是最为暖和的,而且不会刺伤人的眼睛。

“会长大人。那么中午休息时会长室见”

当华约打开自己的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只想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地上的白色羊毛地毯、那个橱柜、那里面的那些英式的茶杯,这TMD都是怎么回事?”华约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回复。背后传来了花离的声音:“会长对这些这么有感觉,我真是荣幸啊。”

“你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我完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吗?一个就是现在给我解释,还有一个就是马上给我滚。”这股子温暖的情调,让华约反感到了极致。

看着站在门口无动于衷的花离,华约一把拽进花离,瞬时用脚勾上门,将花离按在墙上。

“会长这动作可不优雅啊,会长就这么不喜欢这个温馨的风格吗?”

华约瞬间觉得自己头上的青筋直蹦,用手拽住花离的脖领:“你这该死的自以为是,最好给我收敛一些。”

“会长,你爆粗口了啊!”花离一脸的单纯,但花离此时正在心中暗暗的庆幸,华约终于也开始主动接近他的身体了,而且没有想吐。

华约并不想惩罚他只是想警告他而已,叹了一口气说:“那,这里整理好,恢复原样。”

突然花离的眼睛变得深邃异常,但看不出喜怒:“难道你不是很羡慕那些温馨的人吗?既然喜欢为什么要逃离?你在害怕什么?难道你一开始就喜欢孤独?”

看吧,人,只要你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他们就会这样咄咄逼人,逼得你心一阵阵的绞痛。华约像被拆穿了什么一样,他冷漠但不淡然,有些事是他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便挥手给了花离一拳,却又被他接住,而华约仍狠狠的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说过了,会长要是想惩罚我,就不要用这种不温不火的方式,这样你伤不到我,反而会让我有一种想要欺凌你的冲动。”

华约看着花离,他现在真心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有意思:难道要被自己打,还要先为自己着想吗?难道自己当真要打你,还能轮得到你跟我说这些吗?华约不禁觉得,自己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华约放开花离的脖领子,转身走进自己曾经冰冷的办公室中心,扫视着这刻意营造的温馨。

花离望着华约的背影说:“那么,会长还没有吃东西吧。我准备了很不错的英国红茶还有点心,但是那要在正餐之后才可以上呢。现在会长先来吃饭吧”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花离,现在突然又如一只开心的兔子一样欢快的在这个办公室里准备着华约的午饭。

也不管华约是否愿意,也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自顾自的进入下一个环节,即便是华约自己,也在纳闷为什么就如此顺从的听了他的。难道是自己真的渴望那没有意义的温馨?

华约坐在餐桌前,看着花离准备的咖喱。而花离本人却站在他的右侧随时准备给他倒上冰柠檬水。不禁让他去想,这个人为什么非要如此的接近自己?

而对这种怪异的氛围本身华约并没有过多的介怀,因为再怪异的事情他也见过,便冷冷地说:“为什么不一起吃?”

“果然会长还是害怕孤独,一个人进餐觉得孤独吧?”花离笑眯眯的说着,慢慢的坐在了华约的对面,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他听到华约让他陪着一起吃饭,他真的心里无比的开心。这个人,终于可以慢慢的让自己融入了。但他也发现了,华约这个人你不能对他说话太热情,不然他还是会吐。

“进餐?”这个字眼让华约莞尔一笑。‘难道我是吸血鬼吗?我家里的那个才是。或许?他知道我家有吸血鬼,才接近我的?’华约的一个恍然,让他本已放松的深情被眼中深不可测的黑暗所代替。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了多少可以让华约信任的东西,也包括花离那强烈的接近他的欲望。

“我坐在这里陪着会长好了,我已经吃过东西了”

“随便你”华约没有再理会眼前的人,而花离仍旧笑眯眯地看着他。

华约也曾去想那样的长相真的是人类吗?阳光流转于花离白皙肌肤上,邪魅的一笑更显得他的妖冶。与其说像女孩子一样白皙倒不如说像精灵一样诱人的肌肤,如果非要找个例子可能是和华约的妹妹华亭有几分相像。

“会长,今晚上住在宿舍吧!”花离微笑着并且单手托着腮对华约说着。

“为什么。”华约冷淡的回答。

“因为我刚来啊,我想知道学生会到底都是干什么的。所以需要会长教给我!”花离一脸虔诚的看着华约。

“我为什么非要管你。而且对于你连什么是学生会都不知道就来了,最好还是尽快给我消失吧”华约抬起头用餐巾擦擦嘴,眼睛直视着花离。他隐约觉得,有些人尽早的消失才可以尽早的解脱。

“原来会长这么的不通人情啊,但是我是不会从你身边消失的。所以看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说着递给了华约一张纸:“会长,这是校长给你的,让你晚上住宿舍同时给我讲学生会是干什么的,直到我明白的那一天”花离凑近华约的脸,嘴角挂起一个弧度,单纯的笑着,竟真的像一个吃到糖的小鬼一样。

‘这老头疯了?竟然会下发这种文件给我!!!’华约显然很吃惊,但是绝对没有花离接下里的话让他吃惊。

“我可不想再看到会长那寂寞的眼神了,所以会长你最好有所觉悟:我绝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消失!”花离的眼神执着而鼻子已经挨到了华约的鼻子,就连鼻息都那么的清楚感觉的到,甚至让华约冰冷的呼吸与自己炙热的呼吸相互交缠。

“那么就请你给我消失。”华约推开了花离的身体,而声音却异常的平静,花离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稍稍的向后扬了扬身体,仍旧单纯的笑着。

无论谁消失,这个世界上还有会对华约真心的人吗?华约不知道,他也懒得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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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的朋友们,新书已开。水月会继续对大家忠诚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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