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江四儿把装好的一盘盘烤肉递给在旁等着自己一起移步的七人。
“嗯!”齐叶伟也把自己烤架上的肉盛在盘中,端着走向魑摆上的长桌。
“给,这是师傅们没有动的烤肉!”端木洪跟离秋忛一人端着两盘烤肉走到他们的桌前。
“这是为师珍藏了三年的‘青竹酒’,今天便宜你们了!”邱雨泽也拎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谢谢师傅!”孙飞眯起双眼,那叫一个谄媚啊。想喝到他那面如桃花,生性风流,最好酒的师傅珍藏的佳酿,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他孙飞可馋了很久啊!光是想到那个味道,就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
“谢谢先生!”除了孙飞能叫邱雨泽师傅,其他人包括江四儿都只能叫他先生。
“别客气了,吃吧,都凉了!”邱雨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孽徒一眼,这究竟像谁啊!
江四儿也不矫情,率着众师弟师妹们,还有魑狼吞虎咽起来,吃多了还不忘喝几口“青竹酒”帮助消化。
“赫赫,这群孩子!真好!”周琦老爷子,捋着胡子,开心的笑道。想当年他小时候跟一票小师弟们,也是如此的大快朵颐的吃肉喝酒啊,可惜时光荏苒,再也回不去过去那段时光了啊,老了!
“是啊,也就这个年纪能如此,再过个几年,就都是花非花雾非雾了!”司琴借着酒劲,做着他清醒时绝不会做的举动。拎起一壶酒仰天一口而尽,喝的好不快哉。
“这有酒有肉,总觉得缺点什么啊?”送肉回到石桌的离秋忛,右手托腮思考着。
“是啊!”许青也喝开了,展现了一把不符合他温文尔雅气质的举动,右手直接搭着身边某个面具男的肩膀,还狭促的看着某男。
某男也不生气,笑而不答。这个喝了酒的小师弟才是当年那个跟着他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啊,这酒甚好,甚好!某男显然因为某青的举动很是开心啊。
“这有酒,有肉,不就是缺了助兴的!”端木洪别看他是粗人,有时候人家也能口吐箴言啊!
“可不就是!”邱雨泽一把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猛然从石凳上站起。
“我来弹奏一曲助兴!”司琴也恍然大悟般,顿悟。
“我端木不会你们那些斯文的,我就舞上一套剑法来助兴!”端木磊回身找寻自己随身携带的“漓霜剑”。(漓霜剑:武尊端木洪的随身佩剑,也是云荒大陆兵器排行榜排名第三的旷世珍品。剑身带着薄薄的一层冰霜,注入内力,可使剑体全身结冰,晶莹通透,闪着异样的蓝光。)
“甚好,甚好!”韩志明也不再摆着自己谋术尊者的职业派头,融入其中。
面具男依旧是笑而不答的看着众人,今夜这番景象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何时!
司琴弹奏了一曲很适合在今夜这个月圆之夜聆听的曲子,端木洪伴着司琴的曲子舞动着。那画面,那琴音是动人的,是绚丽的,是和谐的,是.......
随着司琴琴音的高潮跌宕,端木洪几个翻身,旋转将曲子带上了高潮,司琴拨动琴弦的手越来越快,端木洪舞剑的身法也加入轻功,无比轻盈快速,如若不是众人都习武,怕是跟不上他的速度。
一曲终了,大家都还意犹未尽。
直叹不过瘾!
司琴摇摇晃晃的抱着琴从地上站起来。(因为院子的桌子都放着食材,坐着人,司琴弹琴时直接席地而坐),晃晃悠悠的把琴抱到了江四儿那一桌。
司琴的到来,江四儿这一桌九个人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江四儿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的看着喝多了的司琴尊者。
司琴给了江四儿一个大大的憨笑,江四儿顿悟,这司琴先生喝多了,平时的温文尔雅,面冠如玉,此刻竟变成这样。感叹啊,喝酒真的会误事,少喝,少喝。
“四儿,今日良辰美景,不如给先生们献上一曲可好?”司琴抖抖晃晃的状似就要跌倒。
坐在江四儿身边的齐叶伟,眼疾手快的伸手撑住司琴尊者。
江四儿错愕,这烤了肉还不放过她,还得给弹个小曲?如果可以,江四儿此刻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晕倒。
除了江四儿的错愕,江四儿右手边的魑是瞬间的僵硬。左手边扶着司琴尊者的齐叶伟,对面的赵思佳,孙飞,端木磊,梁子谦,柳子均,秦可欣也均面露难色。
这江四儿是很少在众人面前奏曲的,他们是知道的,江四儿很不喜欢,这司琴尊者也是知道的,每次考核也从不强迫江四儿在人前弹奏的,今日为何要他们的小师姐在众人面前弹奏一曲呢!
莫名啊!这是七人此刻的感觉!
那厢面具男还是依旧嘴角挂着谈谈的笑,慢慢品茗自己杯子中的酒。那叫一个专注,好似没有看见一般。
其他几个尊者也很好奇,江四儿其他的才能他们都是见识过的,说道这琴艺他们还真没有欣赏过,是否也如她其他技艺一般出色呢?
刚刚司琴还说江四儿的琴艺都要超过他了,不知道此话究竟有几分真相。他们此刻也都好奇的看着江四儿,因为他们都知道江四儿不喜在人前弹奏这一怪癖。
江四儿看了看眼前这个如孩童般单纯的面容,让人不忍拒绝。她江四儿不喜人前弹奏不是因为弹不好,而是因为她弹的曲调都太现代了,这云荒的曲调说实在的她江四儿根本接受不了,太古典了。
众人都以为江四儿会拒绝,可是奇迹发生了。
“好!学生只应先生这一回!”江四儿笑着看着一直憨笑看着她的司琴尊者。
接过他手里递来的古琴,起身,转身,找了一片没有被食物的残渣淹没的空地,席地而坐。
“好!”司琴尊者看江四儿应了他,也不再赖在江四儿那桌,拂去齐叶伟扶着他的手,自己摇摇晃晃的又回到了石桌边自己的座位。
江四儿感叹,自己一时的心软竟然让自己面临这样的局面,不过今天却是她来巫山最高兴的一天。这些人都是陪伴她八年的师长跟同学,为他们弹奏一曲也不冤,只盼他们听完后不要接受不了就好。
回到石桌的司琴,笑着对其他几位尊者说:“这丫头的琴艺跟意境,不可言喻啊!你们且听听!”
除了面具男,其余的六位尊者都好整以暇的翘首以望席地而坐的江四儿。
江四儿可谓是心情好,神清气爽啊,今日也不拘谨,也不藏拙,还热情大放送,既然只此一回,没有下次,那么她也就放开手脚展示一番。
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光听前奏你也能听出是什么歌。
一首周华健《江湖笑》的曲调,俨然从江四儿的指尖流出。
众人听着自己从未听过的曲调都为之一振。
就在大家还在错愕的时候,江四儿亲启红唇:
江湖笑,恩怨了,人过招,笑藏刀。
红尘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
明月照,路迢迢,人会老,心不老。
爱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
看似花非花,雾非雾
滔滔江水留不住
一身豪情壮志铁傲骨
原来英雄是孤独
江湖笑,爱消遥,琴或箫,酒来倒
仰天笑,全忘了,潇洒如风,轻飘飘
面具男再也装不下去淡定了,错愕的看着低头弹琴的江四儿。这曲调是新奇的,是他从未听过的;那沉醉在琴声中,笑靥如花的、沉醉入迷的、自信潇洒的江四儿是他不曾见过的。面具男眼睛一瞬也不敢眨,深怕下一刻眼前的小人儿就会消失。江四儿给了他太多的震撼跟诧异,这样的女孩真的是属于这个世间吗?
那样让人动容的歌声,别样的曲调叙述着这多少人向往的江湖,诉说着英雄气短,荡气回肠的无奈。这样的一个女孩居然只有八岁!最让他动容的不是曲子,是江四儿唱的词,突兀而又直接的描述了某男极力想掩饰的孤独寂寥。身在高位,那伴随的便是只身寂寞;“爱逍遥”是他早年的真实写照,可是他却不得不回巫山接任掌门;“潇洒如风”是他的追求,可是他此刻是巫山的掌门;“爱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却是他此刻的心情。
面具男面色复杂的看着江四儿。
四儿,你究竟还要带给为师多少震撼!
不仅面具男的反应很剧烈,包括石桌上其他的其他七位尊者,长桌上的八人,都盯着席地而坐,从容弹奏的江四儿。
那个笑颜如花、言辞洒脱的女娃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江四儿继续唱起:
江湖笑,恩怨了,人过招,笑藏刀。
红尘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
明月照,路迢迢,人会老,心不老。
爱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
看似花非花,雾非雾
滔滔江水留不住
一身豪情壮志铁傲骨
原来英雄是孤独
江湖笑,爱消遥,琴或箫,酒来倒
仰天笑,全忘了,潇洒如风,轻飘飘
江湖笑,爱消遥,爱或恨,都不要
仰天笑,全忘了,潇洒如风,轻飘飘
此曲终了,江四儿也未动。看着夜空中的白玉盘,她也被《江湖笑》的歌词动容了。这是她第一次全部唱完,以前虽然会轻哼几句,但是不曾像今日这般从头唱到尾,还自己弹奏着古琴伴着奏。
古琴独有的古朴音节,配上《江湖笑》的歌词,让她也体会了一把英雄气短,荡气回肠的江湖气节。英雄也会无奈,英雄最是寂寥,英雄最是寂寞!
歌声中也注入了她江四儿对江湖,对自由的向往。在弹奏的过程中,江四儿为自己描绘了一副游历江湖的画卷。深深的印在她的脑子,心中。
再过两年,她就会离开这里,她会好好的看看外面的世界,游戏这云荒大陆的江湖,也唱上一曲自己的《江湖笑》。
众人一直沉浸在曲调的余韵中,无法自拔。似乎他们也跟着江四儿去了她为自己描绘的画卷中一般。
回神的江四儿,看着众人被摄魂的神情,暗叫:不好!
她忘记古人的接受程度了,这《江湖笑》估计此刻正在声声回荡在他们的心中吧!江湖是江湖人的梦、理想,谁不想去江湖潇洒一把,可是这巫山却有着不同于一般门派的严厉制度。想出去的人必须通过七尊者的考试;不想回来的人,一声召回令就无法令他们再逗留。
端木洪忘记了舞剑,眼神空洞的看着江四儿,似乎在透过江四儿感受着外面的江湖气息。
离秋忛惊呆着,眼神没有焦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韩志明,许青,邱雨泽,周琦老爷子;包括原本醉了,此刻却无比清醒的司琴;都沉浸在回忆里。
那厢,齐叶伟,孙飞,赵思佳,端木磊,梁子谦,柳子均,秦可欣,都激动的全身颤抖着。他们没有七尊者的江湖经历,但是都有着一颗向往云荒大陆江湖的一颗热血的心。
“哈哈,好,好,好一句‘红尘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明月照,路迢迢,人会老,心不老’!哈哈,哈哈!”一向淡定的周老爷子,猛的起身,仰天长笑!即便是如此失态的时候,还不忘捋胡子。
江四儿被周老爷子的虎啸给吓了一跳,这家伙别看周老爷子六十几岁,这小身板比她江四儿都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