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巫来给他们的王上请安,见他还是没有松醒,很是焦急。连巫一也脸色一变,开口问道:“医师,请问王上为何到这个时候还没有醒,梦魇之术不是已经被解了吗?”
“巫一,你放心,梦魇之术已经被解除,王上今早有醒过,只是被梦魇之术困得比较久了,神色还是很疲倦,不宜费神,所以我已经开了点安神的药方,他现在只是睡着而已。”我一边解释,一边示意他们跟着我离开的青冥的床前,以免阿冥憋不住就要起来了,虽然在十巫他们进来之前,阿冥早就醒了过来,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让阿冥先装睡,我可不想让他们看出现在的封印已被解除,到时候定是又要实行什么封印之术的。阿冥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很听我的话,逼着眼睛。
我在门外和十巫又说了一大堆的理由,才使他们不至于过度怀疑。等到他们都离开到了,我才进到营帐里面,阿冥早就睁开眼,眼里是难见的纯净,脸上疑惑的表情像是在问我为什么要他装睡。
我只好亲着他的额头,说:“阿冥不要问了,好不好,等到我们离开这里,我再告诉你。”
“离开,我们要离开这里吗?”阿冥的疑惑更是布满脸上,我伸手抚上他的脸说:“你想不想回去中州?”
“当然想啊,中州是我呆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地方,可是,我们能回去吗?小甘。”阿冥笑着问我。
“你要相信我才行啊。”
“我当然相信,我们一起回去,我不喜欢沧海,一点都不喜欢。”阿冥难得摇头地大声喊道,吓得我马上捂住他的嘴,说“别那么大声,要是让他们知道你醒了,你就不能跟我一起回到中州啦。”
阿冥点点头,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我听你的。
我这才满意地松开手,把桌上的药粥喂给他。他才刚刚恢复过来,还没有什么元气,晚上我估计应该会有事情发生的,虽然我知道会有什么事情,但总归是不能入眠的,趁着白天的功夫我憩息了一会,阿冥被我开的安神药方的缘故,也睡了半天。
到了晚上,他的精神已经好了不少,我让阿冥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就一直等着亥时的到来。阿冥看见我紧张的样子,有点神秘兮兮地一会儿出去看一下外面的战营,一会儿在营帐内走来走去,他也跟着紧张起来。好不容易熬到了亥时,外面突然就乱了起来,听得战鼓声擂擂作响,喊杀声和被杀声、还有许多在睡梦中不知道的士兵惊呼声,我突然有点怨恨自己敏锐的听觉了。我悄悄掀开一角的布帘,看到丰国的军队不知何时包围了整个沧海国的军队,顿时这片地方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修罗场。
看得出来他们过来攻打好像早有准备,沧海国因为是仓促应战,开始未免有点不敌,没过多久,这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队伍渐渐汇合,发挥出巨大的凝聚力,打得丰国军队节节后退,沧海将领乘胜追击,整个包围这个最大的营帐的队伍不免有点向前倾,不过几里。后面突然就杀出了离国的军队,很快就攻打到了我和阿冥所在的营帐。
敌友难分,虽然刚才和离国国师做了一个交易,我知道他们大多数是希望青冥死去,而不仅是离开沧海那么简单。我看见离国的开头那辆巨大的战车上,坐着的就是曾朴,他似乎也看见了我,却是对着我一笑,双手向天不知说了什么,就听见振扬将军在远处大喊一声:“快点保护王上,王上有危险。”
一个巨大的火球几乎在他的声音喊起的时候就向着我和阿冥所在的营帐飞过来,十巫赶紧运气功力结起结界,刚好挡住火球,就在火球堪要灭的时候,另外一个更大的火球从原来的火球那里衍生,避开了结界以更快的速度击中了营帐。
当然,我就看到曾朴那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的时候,早早就拉着阿冥,借着土黄珠,破土从底下离开了。尽管速度够快,但还是被身后的热土灼伤了后背,那颗在郦城清理钱库的时候,觉得土黄的珠子果然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们一命。这个沧海之境少有的至宝,能够破出任何的土地,在地底里自由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