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被追击的申族
前方确实有一大堆尸体，我跟着徐胖子一起查看了现场。
尸体一共有数十具之多，血都还没有完全凝固，显然才死没多久。
“让大伙列阵戒备！”徐胖子发布了命令，“再派几个人到附近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同时去几个人看看这堆尸体里有没有活口！”
部队很快列阵完毕，将伤员和辎重护在中央，我看到终葵风大人也半坐起身子，把一柄青铜刀放在了身边。
不多时，前去探查尸体的人就回来了，他们没有发现任何活口。
地上躺着的家伙到底是些什么人？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能查出他们的身份吗?"徐胖子问那个百夫长。
“好像是申氏的卫队！他们衣服上的标志很特别。”那个百夫长仔细探查了一番后回答。
申氏一族是北海位于北海附近不远出的一个部族，是少有的几个位于北海附近，却没有参加叛乱的部族。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他们举全族迁徙到九阴山下避祸去了！”终葵风在一个亲兵的搀扶下，蹒跚地走了过来。
“那么是谁在追杀他们？”我鼓起勇气问道。
“好像并没有任何追杀者的痕迹……即便是尸体也没有留下一具。”田沙百夫长并没有因为我插话而感到任何诧异，我这才想到我也是百夫长了，他和我是同级。
“我们怎么办？继续前进会不会有危险？”徐胖子问终葵风。
“从现场情况看，这里很多申族战士好像是仓促应战，有的甚至没来得及拔刀。这说明他们是遇到了偷袭！由此可见追杀申族的人也不见得很多！”终葵风分析道。
看他说的头头是道，我真怀疑那个阵前莽夫一般的热血汉子和他是同一个人。
“关键是为什么会有人追杀申族的人？”一个伤了手臂的队正说道，“闻太师的大军和袁福通的叛军在北边激战正酣，到底是谁会派人来追杀出现在这里的申族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跟过去看看，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阴谋！”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百夫长建议，“他们或许正在执行一件谋害我大商的邪恶计划！”
“可是我们这里这么多伤员！有战力的士兵并不多，敌人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这样风险太大了！”田沙显得有些激动。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他的任务就是护送我们这帮伤员回朝歌，任何的死伤，都是对他任务的否定，所以他明显不想去趟这趟浑水。
“我们只要当心些，别被偷袭的话，应该不会让敌人占到便宜！”徐胖子仿佛根本不理解田沙的心情，他对这件事看起来兴致很浓。
“反正这也是回朝歌的必经之路，我们仍然继续前进，加速前进，但不要节外生枝，而且要时刻加强防备！”终葵风现在在这里职位最高，他的话一锤定音之后，没有人去和他争执。
将数十具尸体就地掩埋后，我们继续前进，并在日落前选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小丘安营休息。
我一夜都没能睡好，老是担心有人来劫营。不过折腾了一夜也没听到营外有人杀来。想来独刑也是如是所想，我看他也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第二天我们两都成了熊猫眼，却还是要继续赶路。
“报告徐队正！前方两里处又发现了尸体！”又有斥候回来回报。经过昨天的事后，徐胖子一改躺在担架上装着伤没好的懒散形象，骑着个瘦马儿认真地当起了临时的长官。我和独刑则成了他的亲兵，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马后。
“我们去看看！”徐胖子的脸色凝重起来。
这次留下的尸体有大约二十具，不过却不止只有申族战士的尸体。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尸体还是热的，这里的战斗就发生在不久前！”一个上前探查尸体的百夫长回来说。
“他们都没来得及收敛自己人的尸体，肯定是申族人有人走脱，他们追了过去！”那个伤了手的队正分析道。
“多服大人，要不要带一半的人追过去看看？”徐胖子向终葵风请示道。
“徐队正，黑衣人或许并不多，而且恶战以后体力不足，不过五十人不见得有压倒性优势，你带七十名兄弟火速赶去，务必要留下申族人和黑衣人！我感觉事情并不简单！”终葵风说得斩钉截铁。
“是！”徐胖子很难得地严肃地回答。
“沙田百夫长！你带三个什的兄弟在此保卫终葵大人和伤兵，其他人跟我来！”徐胖子一边说一边把马向前，竟然还透出一些威风。
沙田百夫长脸色不是很好，我猜他一定还是在担心自己带着三十人能否护得终葵大人周全。
我认为自己应该属于伤兵的序列，因为护卫工作应该是属于沙田带来的一百人的活儿。不过我的伤恢复得比想象中的快，我们有属于徐胖子的“嫡系”，我和独刑也不得不跟了上去，不过我们也由于“身体素质差”，没有冲在最前面。
急行了数里，还是没有追到目标，不过沿途倒是稀稀拉拉遇到一些尸体，竟然无一个活口。
“加快步伐！他们就在前面不远了！”徐胖子在摸了摸一具尸体上还热乎乎的血后下令。
部队本来就够快的行军速度再次加快，已经掉在大队最后的我叫苦不已，早知道如此我就厚着脸皮不跟来了。
又急行了一里多，终于看到厮杀成一团的申族战士和黑衣人。
“围起来！”徐胖子下令后，几个什长赶紧带队包抄了过去。
前方不大约十名申族战士本来被黑衣人杀得毫无只有招架之力，可是看到大商的战士后，士气大振，竟然暂时和黑衣人打得难分难舍。
“我是申族公子豹！有重要情报要禀报商帝陛下，赶快救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起来是申族勇士的头目，他向徐胖子大喊。
黑衣人闻听他的话，攻势更盛，瞬间又有两名申族战士被砍翻在地。
申族战士本就人少，刚才是看见大商军队出现才拼着余勇和黑衣人死扛的，现在倒下了两人，黑衣人局部优势大增，眼见申族战士就要支持不住！
“快救下他们！”徐胖子下令道。
七十名勇士开始向黑衣人发动进攻，申族战士压力骤减。
他们都交上了火，我才喘着粗气赶到了徐纪元身边。不过我也不准备冲上去厮杀，我紧张地拔出短剑立在徐胖子身边，做出一副要保护他的样子，以此来表明自己是徐胖子的亲兵，保卫他安全远比冲上去抢功重要！
这个理由或许很是蹩脚，我猜几乎没人相信，不过徐胖子好像也没在意不畏缩不前。
我本以为很快就能让黑衣人缴械，哪知道他们竟然殊死反抗！
原本以为七十人围杀二十多人轻易而举，却没料到这帮亡命之徒战力不低，我方在巨大人数优势下竟然一时还奈何不了他们。
幸好他们的主要目标是申族的人，所以我军伤亡不大，不过也有好些士兵被那些凶悍的黑衣人砍伤。
有一名一个黑衣人个头明显略高于其他人，他手中一把青铜鞭舞得密不透风，已经有两个士兵被他砸中，一死一伤！
他一定是个头目！我想着。
那个黑衣人又一鞭扫向和他纠缠的两个士兵。两人知道厉害，赶紧后退，他趁机退开，直奔那个申族的豹公子面前，并顺势一鞭劈下。
豹公子虽然看起来单薄，但也不是酒囊饭袋，他灵活地向侧面闪开，避过了犹如力劈华山的一鞭，并运足力气，一剑刺向那黑衣人的胸部。
和我的预料有些出入，黑衣人并没有被刺个偷心凉！豹公子的剑停在了黑衣人胸前，虽然看出豹公子已经运足了力气，可是剑尖却根本无法扎进去！
该死！竟然是一个练体士！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和独刑比武的那个练体士来。
豹公子也是一脸惊异，他这一剑恐怕也是他倾力的一击。
眼见没能击杀黑衣人，豹公子便想要回撤拉开距离。
可是眼前的大汉并不准备给他机会，他左手顺势伸出，直接赤手抓住豹公子的剑锋，竟然没受到丝毫损伤！
豹公子剑被抓住，回撤的势头明显一滞，他想要弃剑逃开，却也来不及了，只好用左手牢牢抓住黑衣人还没收回来的青铜鞭，免得被一鞭扫死。
那黑衣人一时也没能抽回鞭子，不过他也没时间和豹公子磨蹭了。有两个士兵操起长戈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后背，虽然长戈如同敲在磐石上，被重重弹开了，但我依稀从他那被划破的衣衫上看到里面隐隐流出来的血迹——练体士虽然皮糙肉厚，可是终究还是人，不可能刀枪不入呀。
黑衣人头目吃痛，也不想在做纠缠，飞一起脚踹在豹公子胸口，将可怜的豹公子踢飞了出去。
黑衣人头目趁机又逼退了用长戈骚扰他的两个士兵，转身举起手中长鞭，想要将倒在地上呻吟的豹公子砸死！
“哗！”一支长矛朝着那黑衣人头目激射而出，即便是身为练体士的他仿佛也感觉到了危险，赶紧闪避，虽然躲开了要害，可是长矛仍然划伤了他的右臂！
他的右臂肌肉翻开，伤口深可见骨！而更让我吃惊的是，扔出这击伤练体士强悍身体的一矛，竟然是那个好吃懒做的徐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