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王喜好出游,既有游玩之意,亦有巡查天下、稳定边疆的想法。他曾率领大批随从西游,为中西方交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周穆王是周文王灭商以后西周第五位君王,姓姬名满,他在位时,不仅勤于政务,而且十分喜好出游。
穆王结交异人
《列子·周穆王传》记载,“周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之所以称其为“化人”,是因为大家仰慕这个人的本领而对他的敬称。这位化人并非浪得虚名,据记载,他能“入水火,贯金石;反山川,移城邑;乘虚不坠,触实不。千变万化,不可穷极”。就是说,他能纵入大火中毛发不伤,跳进水里自由行走,穿墙进壁毫不费力,能移动山河城池,有时还跃上云端,稳稳站立而不坠落。让在一旁观看的人目瞪口呆,这实在是本领高强,非常人所能企及。这个化人能将一座城市随便移动位置,更是非凡。有此等神仙般的人物驾到,周穆王自然奉为上宾。不仅派人送猪送牛送羊,还遴选歌女前往陪伴,供化人排遣寂寞。以周穆王万人之上的至尊身份,能对一位异人如此照顾,并言听计从,可以说是举世罕见。
不过虽然穆王“日月献玉衣,旦旦荐玉食”,化人却没有为享受这些待遇而受宠若惊,恰恰相反,他似乎对这里的生活很不满意。没住多久,他就积极邀请周穆王到自己的住所去看看,穆王欣然同意。
穆王与异人神游天外
异人让穆王拉住自己的衣袖,二人腾空而起,眨眼间已经到了半空云中。进入化人居住的宫殿之后,穆王不禁看花了双眼。金碧辉煌的宫殿,巍峨庄严,气势宏伟,并且到处镶嵌着珍珠美玉。穆王在这里所受的款待,无论是双目所看、双耳所闻、口中所尝,皆非人间所有。从这里俯瞰地面上自家的宫殿,就如同茅屋草舍一样不堪入目。
穆王被所见所闻弄得心神不定,不敢久留,心生去意,便请求化人带他回去。化人用手轻轻推了穆王一下,穆王便一下从空中坠落,猛然间醒来,发现自己好端端地坐在殿上,身边一切如故。穆王心中很是奇怪,便向左右的人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左右的人回答说:“大王并没有到哪里去,只不过小睡了一会而已”。这时,在穆王身边的化人才开口道:“方才我与大王神游一番,根本无需动弹身体哪!”这一下,可激起了穆王游玩的兴头。他想,神游都如此有趣,那亲自出游见识一番岂不更为快乐!
当时人们纷纷传说,穆王心中也没国事了,也不惦记黎民百姓了,一心要驾着他那八匹骏马拉的车子,去周游四海。
当然,这只是一般人的看法,其实,穆王心中有更远大的目标。当时,西周的西部地区经常受一些游牧部落的侵扰。早先,为保卫西部边防,周穆王就曾经多次率军西征,大败少数民族各部落,打通了前往西域的通道。这次出游,也是出于稳固边疆、考察边塞的目的,一国之君,怎能会为游乐耽误大事!
延伸阅读
《吕刑》原本现已失传,今文《尚书》中现存《吕刑》一篇。该书大致产生于西周穆王时代。吕指吕侯,又称甫侯,为吕国国君,兼周穆王的司寇,主管狱讼刑罚之事。他接受周穆王的命令,在夏代赎刑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法律思想和刑法条文,称之为《吕刑》。在这篇刑书中,首先总结了勤政慎刑的历史经验,如蚩尤滥施刑罚,导致灭亡,而尧用中刑,享有天下。接着又告诫诸侯效法伯夷,以苗民为戒,合理使用刑罚,也告诫同姓宗族,以前人为戒,勤劳政事,慎用刑罚。其次,阐述了刑律条文和审理案件的方法、原则,提出依据罪行轻重给予不同的处罚方式,即五刑、五罚、五过,并把五刑细目增加到3000条。最后,指出刑罚的重要性,强调慎罚思想。《吕刑》为中国现存最早的刑法专著,其法制思想和法律条文,对后代法学的形成和发展具有重要影响。
穆王的骏马
古人出行,马匹是重要的交通工具。帝王身份虽然尊贵,享用的不过也是马车而已。只是帝王的马匹多为良种,周穆王就有神马八匹。说起这八匹骏马,可真是周穆王的心肝宝贝。因为这八匹神骏绝非寻常良马可比,它们皆有不凡的来历。这还得从造父讲起。
造父是周穆王主政时期最著名的养马、御马高手。他姓赢,相传是颛顼帝的后裔。造父的祖上世代以牧马、御马为生,由于技术精良,而被推荐去为周天子养马,封在秦地(今西安一带)。造父为培育良驹,专门从夸父山上寻觅野马,捕获之后精心驯养。因为这些野马原是穆王的祖父平定天下之后散放在夸父山上的战马的后代子孙,它们既有野性之美,又保留着其祖先作为战马的英武气概,因此是血统极佳的良马。
经过一番辛劳培育,造父一共驯养了四匹千里马,分别为乘匹、盗骊、骅骝、绿耳,加上其他四匹良驹,一并献给了周穆王。穆王见过之后大喜过望,于是封造父为御马官,专管天子的车马,并经常让造父驾着快马香车载着他四处兜风。
穆王西游
据《穆天子传》记载,周穆王曾率领大批官员和随侍,驾八骏,由最出色的御马官造父驾车,从处于河洛之地的宗周出发西行。
周穆王一行浩浩荡荡,沿着渭水向东前进,先到了盟津,然后渡过黄河,再沿着太行山西麓向北进发,直抵阴山脚下。之后,他们开始长途西行,到了昆仑山,又向西走了几千里。
传说周穆王厌倦了队伍缓慢的行进速度,命令造父纵马疾驰。虽有臣子拦阻,但穆王不以为意,一意孤行。造父不敢违抗,促马飞奔。这些千里马是马中龙凤,同穆王一样,早厌烦了慢吞吞的步伐,这下可撒开了欢,一路狂奔。加上造父精湛的驾驶技术,马车跑得比风还快,穆王不仅不怕,反而高兴地仰天大笑。没有了羁绊,君臣二人如踏青云,好不快意。
这一番信马由缰,随行的官员和侍从早已不见影踪。只半天时间,穆王车驾就到了西域一带。这里地广人稀,景观大不同于之前旅途所见。但见眼前河山壮丽,景色宜人,与关中相比,更是一番新鲜景象。穆王与造父二人放慢脚步,一面观山访景,一面等待后续队伍赶来。君臣二人一时间陶醉其中,竟然将腹中饥渴、周身劳顿忘于天外。
暮色降临,眼前的景象更显得瑰丽奇异,虽然后续队伍没有跟上来,二人也无法辨别归途,君臣二人也并不恐慌,反有一番乐而忘忧的快慰。到附近向行路之人一打听,他们才知道已经身处在西域瑶池。这已不是人间,而是昆仑仙境了。
在历史上,周穆王十七年,穆天子乘八骏之舆西巡昆仑,会见西王母之邦的部落联盟首领西王母。这是继千余年前西王母之邦向舜帝献地图表示归附中华一统之后,中原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一次极盛大的出访活动。
传说中,这次会见就更多了些许神话色彩。
穆王抵达昆仑仙境,还在惊异之时,西王母派来的神仙已经赶来迎接。穆王在瑶池边见到西王母时,只见她梳着蓬松的发型,穿着下垂的豹尾式的服装,妩媚多姿。这一番宴请,场面极为排场。仙乐铮铮,舞女云集。光影缤纷,众人迷醉。一弯新月升腾而起,遍洒下春光融融。周穆王与西王母等神仙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真好比做上了逍遥仙子。仙界虽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园。穆王快活几日,便向西王母告辞,并向西王母赠送了大批中原特产和锦绸美绢,以表达自己感佩之情。西王母见穆王去意已决,不好拦阻,就令下人取来自己所藏的各种奇珍异宝,送给穆王。
二人一同登山刻石纪念之后,穆王又向西北行进,在莽莽荒原围猎,然后开始返回。粗略算来,穆王往返行程约三万五千里,前后约两年。终点大致是今天中亚吉尔吉斯斯坦的草原地区。有的学者甚至认为穆天子西行之旅可能已经在欧洲中部的华沙平原地区留下了足迹。随着考古事业的发展,一些逐渐展现给世人的古代遗迹显示,先秦时期中西交流已达到一定的水平。因此,以上观点和猜测的确不能说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