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天城现今作为昆仑之首,睥睨天下,而亘天历代诸位长老中要数这位云绮子剑术最为惊艳绝伦,”凌风师兄给剑舞坪上休息着的师兄弟们开起小灶,补习亘天旧事。
“是容貌惊艳绝伦吧?”星诚接话道,说着笑嘻嘻地看向同辈中长相最为花容月貌的雪琳师妹。却见雪琳眼眸简直是扎根在了江箓身上,而那小子却阴沉着脸对这艳福视而不见。
凌风师兄在凌字辈门人中很是放荡不羁,憨憨一乐:“云绮子可不仅仅拘泥于容貌的倾城啊,她的剑术可是大败昆仑六宫上下呢!”
雪琳听闻柔柔问道:“云绮子如此剑术可御剑成仙了呢?”众师弟听闻雪琳出声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这样的人物必然是早已成仙了。”
江箓嘴角微微扯动,自古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都是红颜薄命,若是真的能成仙,估计亘天现在的掌门肯定不会是男的了。
星轩也是微微摇头,如果真的结果这么好,这云绮子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故事传诵了。凌风长叹一声,留个伏笔,方缓缓说道:“可惜天妒英才,听说过君山一战吗?”看着懵懂的师弟师妹们,凌风兴致大起,不仅口若悬河……
清虚子在前面缓步而行,心情不算轻松,承天洞坍塌的风波虽然被压下,但是这背后的隐患才是作为掌门不容忽视的。“承天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后面通着冰玉洞。”清虚子缓缓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沉痛。凝丹长老心下了然:“掌门放心,清墨子已尊掌门之命提前做出了防范。”口中虽然这么说道,但是纤纤玉手自然而然地扣紧了剑鞘。
承天洞外的闲杂人等业已被驱散,只剩下辈分较高、道行较高的弟子。“玉晨,执剑长老还在里面?”清凌子看到洞前指挥众弟子的,正是执剑长老的高徒玉晨。玉晨躬身给掌门和凝丹长老施礼方才回禀:“回禀掌门、凝丹长老,师傅还在洞中周旋,因为师傅有命众弟子没有得到允许之前先在洞外守候。”
清虚子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清凌子,迈步而入。承天洞原是各代长老修行而用,至上一代掌门下令承天洞近作为掌门修行之所。未坍塌之前,承天洞甚是宽敞,由外至内从烈焰到寒冰,极是考验修行之人的意志。岔路有三天,一条弯曲折回可通往斩雀台,一条稍短可以直达试炼之地,另一条已然被封便是通往冰玉洞。
现今坍塌的是承天主体的前半部分,碎落的岩石随处可见。凝丹长老眉头微皱,这承天洞乃是历代长老修行之地,洞中的清扬之气在亘天也算得是较充沛几处。而如今,一进洞中,便感到些微杀戮和燥热。
清墨子业已清除了大部分阻碍,祸首——独囗。独口其状如虎,白身犬首,马尾彘鬣。力大但是道行并不高,本不会冒然进攻修仙之人,更不可能闯入如此法术密封之地。清墨子眼光寒寒,宽大的道袍倒是划出了两道口子。看到掌门和凝丹长老默然施礼,估计是这样破败地降服猛兽心中也是很懊恼吧。
“执剑长老辛苦了。”掌门上前打量着独口,个头虽然比一般的神兽大,但是似乎法力不是很高,竟然让执剑长老如此费力?
清墨子解释道:“掌门,此兽却是道行尚浅,但是似乎有人以神御兽,此兽能够突破我们伏下的符咒亦是这个原因。”
“以神御兽?”清凌子柳眉一挑,看来这人的来头不小啊。御兽对于道行达到一定成果的人并不难,难的是这样以神御兽的同时经能隔空破了承天洞内外伏下的符咒。
清虚子亦是想到这里,看来这位背后的高人不愿现身了。但是既然是破了承天的符咒,那么对于他离冰玉洞也是一步之遥了,不知他到底是何目的。
“我与凝丹长老要去后面的冰玉洞中巡视,你先讲此兽带下,命人看守好吧。”清墨子应声点头,以法术束缚住独口,捏起术式将其收入负妖袋中。
清虚子将掌门玉符取出,长袖一摆,一座玉门浮现在眼前。清凌子将长剑取出以剑尖点破指尖,一滴血珠浮到半空中,玉门前亘天印记骤然浮现。清凉之气随之倾泻而出,淡淡的浮光宛若银色长河在空中飘荡——这便是冰玉洞。
紫清和嫣然在鹤鸣居附近的客房住下,凝丹长老业已吩咐弟子将客房完全安排妥当。“玉瑶告退,明日掌门会汇集各长老与二位再行商议。”玉瑶轻轻带上门,留下二人和桌上清淡的小菜。
紫清看着嫣然脸色苍白,默默不语,玉瑶出去后便问道:“主人,可是有事?”嫣然微微摇摇头,一路走来都无事,只是在翔天涧逗留片刻后心中就异常烦闷。
“紫清,刚才听玉瑶讲述云绮子的事,真是红颜薄命啊。”嫣然不想紫清担心,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紫清缓缓摇头道:“主人,这本是亘天的秘闻。就像玉瑶所说,既然是后人的传诵就不尽然是真的。”
嫣然微微一笑,英气的眉梢透露出一种柔媚:“你不好奇这样一位风姿绝代的御剑仙子?或许你们还比过剑呢……”嫣然突然自知失口,停住话头,微微侧过身去。紫清失忆以后并未对过往穷追不舍,这让嫣然心中微微释然却又奇怪。
紫清眼睛望向窗外,悠悠开口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便是故人便也应该留在过去了。”紫清心中对过去的种种化作一缕青烟,并不失望,他隐隐觉得过去的自己并未真正的随心而活。既然上天让自己遇见主人,既然现在自己对主人许下了诺然,便是新的开始。西风卷帘,微微花香随风飘荡,嫣然看着眼前的玉人般的仙人心中突然一痛,她回过头去掩饰自己不自然皱起的眉头。
“天色不早了,主人早点休息吧。”紫清翩然起身,施礼。嫣然点点头:“紫清也要好好休息啊,你的伤……”紫清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主人不必挂心,紫清业已无碍。”随着紫清转身关门,嫣然颓然倒在床上,缓缓然仿佛灵魂出窍。
千思崖上莫然轻轻抚弄着瑶琴,曲声婉转随风飘转。三千青丝随风飘飞,一双素手十指豆蔻,却难掩眼中的凄楚。卓然现身在她的身后,她余光早已扫到并不理会。“你便是这样报复他的吗?”卓然声音冷淡,他心中亦不知道为何不忍心看莫然如此作践自己。
莫然笑得倾国倾城,颌首掩盖了眼中的痛回应道:“他和那个剑灵都不会好过的。”曲声阵阵悲鸣,陡然上转,卓然心中一动:“你背着主上这样做若是干扰了主上的大计你可知后果?!”
“还有什么事可以惩罚的,罚我生不如死吗?”莫然冷笑道,诚然主上本领通天,他要做的事她管不了,而她要做的事他也管不着!
“你可知道你的心?你究竟是恨他吗?恨他为何还帮他?”卓然心中一悲,难道这便是天意弄人吗?她本作为露寂仙子翱翔九天,偏偏让她在众生红尘中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他。
卓然身形慢慢幻化无影,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莫然慢慢仰起头:“是啊,恨他,恨他,但是没有爱岂会有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