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过天晴。
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在校园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会计院一个名叫刘若珊的女孩晕迷在东区的花园里,衣服都被撕破了,像是受到了欺侮。”
“真的假的?”
“真的,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据说她在花园里昏迷了一夜,下那么大的雨,估计凶多吉少!”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那个罪魁祸首不会就是你吧!”
那个男生大骂一声“滚蛋”,然后和他的同伴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向教学楼。
聂征和他的几个同伴坐在车里,听到同学们的议论,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是我们害了她!”他悠悠地说。
胖子、眼镜以及红毛连连否认,“不应该把我们也加进去,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主使的,可与我们无关呀!”
聂征翻眼瞪了他们几眼,然后,将昨晚的事情经过重新回忆了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聂征分派好各自的任务之后,就打算行动,首先是刘若珊要LV心切,第一个踏上自己的“岗位”,而眼镜和胖子看那雨下得大,还没到自己的位置就转身逃向公园外的宝马X6里去了。聂征也感觉雨太大,打算叫回刘若珊,让尤文凯那个衰小子在雨夜中傻傻地等他心目中的女神,也算是对他小小的惩罚。
但他去红塔前绕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刘若珊,心想她也应该像眼镜和胖子一样半道里就溜走了,于是,他对着周围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刘若珊的回应,然后也有些气恼地返回了自己的车里。
几个人在那里等了几个时辰,并没有听到刘若珊的暗号,大家都肯定她已经离开,于是也没再去寻找,就失望地离开了。
直到今天上午来到学校,他们才听说有关刘若珊的事情。
“不是在圆山公园吗,怎么会跑到西区花园?这里面肯定有鬼,说不定还真是那衰小子干的,你想呀,那衰小子就在西区的公寓住,嫌疑最大。”眼镜肯定地推断道。
红发和胖子也跟着附和。
聂征思忖片刻,启动小车引擎,“走,我们到圆山公园去看看,然后再去探望刘若珊,胖子你负责帮我买LV包,算是履行我的承诺。”
“去那里干嘛?要学福尔摩斯呀?”
“你还别说,偏哥的偶像就是福尔摩斯!”
车子很快到了圆山公园,经过大雨的洗涤,那里的景象清新了很多,在阳光的照耀下,到处闪着雨露的光芒。
聂征他们来到红塔下,除了发觉一把破旧的雨伞和聂征给刘若珊的那副骷髅面具,再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当红毛看到那把破伞时,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个包依旧作痛,“怪不得痛得老子脑袋起包,原来这龟孙子用的伞把是铁做的!”红毛一脚踢飞那把让他恼羞让他痛的破伞。
顺着破伞飞落的方向,聂征发现了一个下颌骨。
聂征拾起那块下颌骨,发觉骨头已经成黑青色,想必已经很多年,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外力,与下颌骨相连的牙齿少了两颗,左边的骨卡也出现裂纹。
“下颌骨?好像是真的耶,留着它做成项链,绝对比市面上买的要酷很多。”胖子涎笑着说。
聂征理都没理胖子,直接将下颌骨背在自己的身后。
病房里,刘若珊躺在病床上,双目痴呆,两手不停地往身上抽着被角。
她的好朋友冯瑞瑞正坐在病床前为她剥开橘子,聂征轻敲一下房门,与冯瑞瑞对望一眼,走进病房。
“怎么样?”聂征将一个咖啡色的LV包放在病床床头的柜子上,“这是她最喜欢的LV包,颜色也是她喜欢的,特地来送给她。”
在冯瑞瑞面前,聂征一向做得非常绅士。
冯瑞瑞欣慰地点点头,压低声音说:“医生说她惊吓过度,神智有点不清,在医院里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
“警察不是来过了吗?他们怎么说?”聂征撩开遮掩眼角的头发,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冯瑞瑞抬起头,正巧看到聂征的脸,那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消瘦,白皙,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像雕塑一样。
冯瑞瑞有点迷乱,“若珊并没有收到任何伤害,只有一些皮外上,像是自己从什么地方滚落下来时造成的。”
聂征对冯瑞瑞给出的答案感到诧异,甚至有点失望,和他预想的结果大相径庭—他认为刘若珊的遭遇与尤文凯脱不了干系,本打算将那块下颌骨交给警察,协助警察尽早查明真相,却不料警察给出的结论是:刘若珊并没有受到伤害!
“你…认识一个叫尤文凯的家伙吗?”聂征掩饰过失望的表情,眼睛一直观察着冯瑞瑞脸上的表情,“若珊昨晚好像是和他在一起。”
冯瑞瑞怔了一下,心里也有了刚才那般的慌乱,一个又矮又挫的家伙,干嘛听到他的名字也会慌乱,难道就因为那本关于自己的素描本吗?
“名字有点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她将目光转向病床上的刘若珊说。
聂征将冯瑞瑞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看在眼里,顿时心中有种压抑的感觉,他狠狠捏着背在身后的下颌骨,然后摆到身前,欲要将它掰为两半。
然而,当刘若珊看到聂征手中的下颌骨时,突然间像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骷髅!骷髅!魔鬼!魔鬼!”
冯瑞瑞和聂征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刘若珊为何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冯瑞瑞上前按住刘若珊,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可刘若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就将冯瑞瑞甩出很远。
聂征看到冯瑞瑞被她甩出很远,差点撞到墙壁,心中一急,也上前去安抚刘若珊。
当聂征靠近她时,刘若珊尖叫得更加厉害,眼睛瞪得圆圆的,直愣愣地盯着聂征手中的下颌骨,脸色铁青,抱着被子不停地摇着脑袋,“魔鬼!不要靠近我!魔鬼,不要靠近我!”
聂征发觉了不对,急忙将下颌骨背在身后,然后身子撤向病房门口,过了不久,刘若珊逐渐地恢复平静,直直地看着玻璃窗,目光空洞而又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