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卡布的四肢开始发凉,浑身冒出冷汗。他的瞳孔逐渐放大,身体的局部地方已出现抽搐现象,肌肉已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血丝已经在侵蚀他的眼睛,瞳孔逐渐泛红。
突然间,他的心脏像是被铁锤敲打过一样,猛然受到强烈的冲击。心率已在暴走,不停地在加速。但是心跳加速到一个程度时,又恢复了正常。这样的折磨弄得卡布够呛的,他连忙咳嗽几下来缓解压力。但是,嘴巴给绷带封住了,呼吸不顺畅,憋得他脸红耳赤。
神秘人轻轻地托住卡布的下巴,奸笑地说:“看看你!看看你!哈哈!这个猪头像个番茄一样。你记住了,以后思考问题的时候,应该多问一下你的下巴,什么东西应该吃,什么东西不应该吃。别老托着下巴不思考!哈哈哈!”
卡布听到后,顿时恍然大悟。一种冲动迎头而上,他愤怒地瞪着神秘人,大声喊道:“你竟然在橙汁里下毒!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疯子!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虽然隔着绷带,但疯狂的呐喊足以让神秘人知道自己的愤怒。
神秘人也听到卡布说的话。他立马用手枪顶住卡布的额头,呵斥道:“闭嘴!你实在太吵了!”
可是,愤怒已经冲破理智的头脑,卡布起身用力撞向神秘人,好像要跟他来一场殊死搏斗。愤怒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它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瞬间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反抗力量。与其被人宰割,不如起身反抗。
尽管卡布极力地反抗,但还是不敌强壮的敌人。神秘人抓住卡布的头发,把他拉回箱子上,用手枪再次顶住他的头,然后狠狠地在他肚子上打了几拳。
“嘿嘿!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现在,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像你这样傻呆,怎么在这个时代生存!弱肉强食,这便是生存的法则!卡布,时代即将搬迁,战火已经开始蔓延!这场战争中,命运将会选出它认为的优越者,而你?”神秘人轻蔑地看看卡布,“喝!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到时我会可能饶你不死。”
神秘人愤怒地向卡布脸上吐了一口口水。他打了下响指,卡布嘴上的绷带迅速地缩到背后去,然后飞进神秘人的衣袖里。
“你要清楚,现在谁才是老大!谁才有说话权!下次你再这样冲动,我就不能保证子弹会不会在你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洞。你是病人,可我不会像医师那样殷勤地呵护你!”
这时,也是第一次,神秘人不再用手枪指着他,而把它收回风衣里。不过,神秘人依旧用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卡布,示意卡布最好收敛一下自己的愤怒。
“好了!现在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给我添麻烦,等会儿我会给你解药。”一转眼,他眼色变得疯狂,“想要解药吗?来吧!卡布!我们来赌一下吧,痛痛快快地赌一下!你赢了,你就会得到你的解药;假如你输了,那就对不起了,这场战争不需要失败者!”
神秘人张开双手,狂笑地说:“哈哈!赌局现在开始!欢迎来到属于赌博的世界!就算只剩下一个筹码,你也要赌下去!把你所有的一切都押下来吧!去赢取所有所有的一切!”
卡布觉得眼前这个人太疯狂了,简直把赌博当做所有的一切。利欲熏心,迷失人们的理智,让他们渴望从赌博中获取想要的东西。这已经不是纯粹的输与赢,而是一种被扭曲的心理,他们已经成为赌博的奴隶。
赌徒的眼睛总是那么让人畏惧,如同悬崖边上饥渴的豺狼。他们随意挥霍理智和金钱,只求能在赌桌上赢得的快感。从不懂得悬崖勒马,但求纵身一搏。
卡布就这样强制的被推上赌桌。他不知道将会得到什么,又或者是失去什么,更加不知道失去的是否远远大于得到的。
一切都赌在未知的赌局上......
卡布顿时想开溜,但还是被神秘人拉了回来,当然肚子肯定又挨了几拳。他怒视这个蛮横、不讲理的神秘人。但现在他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含怒接受这个现实。
“很好!看来你醒悟了。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识务的聪明人。”神秘人看到卡布变得顺从,心里很是开心。
片刻后,神秘人终于开始说话了。
“卡布,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吧!”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让我想想,问你什么问题才好。哦,我刚想到了!你是不是知道‘那批货’在哪里?或者说,你知道组织上层说的‘v’是什么东西?”他多想了一个问题,好让卡布有选择的余地。但是,这两个问题对于卡布来说都是十分刁钻的。
卡布听到后,眨了眨眼睛,有意识地吓了一跳。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神也开始变得飘忽不定。他想了想,还是胆怯地蜷缩在墙角,虚弱地闭上眼睛,试图想回避这个问题。
空气凝固,一片死寂。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里。
片刻,神秘人弯下腰,吹了吹卡布肩上的头屑,装出一副称心管家的样子。卡布为此也没有任何好计,还是心虚地摇了摇头。
神秘人边整理卡布的衣角,边说:“看来你是选择‘不知道’啰!那我就押你是‘知道’!”他的语气变得庸冗、低沉,那双眼睛仿佛被剥夺了情感,显得冰冷、寒骨。
神秘人一如既往地整理卡布的衣服,这让卡布完全摸不着头脑,反而更加心生胆怯。他竭力想掩盖自己内心的虚伪,来怜求神秘人的仁慈。
但是,卡布不知道自己已在第一局的赌注中输掉了,也意味着,他失去生命的一些筹码。
毕竟,神秘人是个偏激、狂热的赌徒,这一点点欺骗的伎俩完全骗不倒他。他仔细端详自己成果,看着那整齐的衣服,就好像在欣赏自己裁剪出来的园艺。
“好了!多整齐!”他深深吐了一口,笑着说,“不错,卡布。我非常欣赏你的胆识。不过,你还是知道这些事情。”他继续补充说道:“刚才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卡布。哼!这点休想欺骗我!刚才你还是怒火冲冲,那愤怒地眼神简直想把我钉死在十字架上,可现在却变成如此闪烁,像个屈从的老妇人。愤怒是不会这么容易消失的,除非......除非它的主人想隐瞒些什么,或者不想说出一些秘密。我这样的推理,对不对啊?卡布先生?”
原来,神秘人刚才是故意打在他的肚子上,用来迁怒于他,然后为后面的提问提供一个判断的依据。这时,卡布才明白自己被神秘人算计了。神秘人这样的攻心计,着实让卡布不知如何是好。既然被识穿,卡布也只能沉默应对。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可怜的羔羊,正慢慢地步入奸诈狡猾的豺狼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神秘人发现自己的攻心奏效了。他猜测卡布可能出于担忧害怕,所以才闭上眼睛来回避他的质疑。
“哈哈!没关系,第一局只是热热身,不会输很多的!哪个人不会在开头一局输那么一点点。别在意,别在意,好戏总在后头!”神秘人安慰道。
绷带咧成一个夸张的笑脸,阴险而诡异。
突然,卡布体内的剧毒又开始发作,肚子越发的疼痛,像热汤在其滚烫,辛辣无比。卡布想按住肚子,可是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真是欲痛不能治。
看到卡布痛苦的样子,神秘人略探下身子,直视卡布。凶煞的眼神紧逼着卡布,不时露出猥笑。
“这就是对你不诚实的惩罚!卡布!”
忍受了短暂的翻肠刺骨,疼痛逐渐消退。不过,刚才的剧烈感足以让卡布变得虚脱,嘴唇也苍白很多。
正当卡布想发问的时候,神秘人突然间又从黑色的风衣里拔出手枪,硬塞到卡布的嘴里。
卡布惊慌地后缩一下,两瞪大的眼珠干巴巴地看着嘴含的手枪,生怕神秘人一个不小心就走火。冰冷的枪口让他呼吸都得小心翼翼。他完全不知道神秘人在打什么如意算盘。现在他嘴里含着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呜呜呜呜......”卡布低声诉叫,唯恐有任何闪失,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等等!我还没命令你说话,你要遵守游戏规则才行,否则你就会被请出赌桌。”神秘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手中的手枪更是威严不移。
“好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神秘人迟疑半刻,慢慢地把枪口退出来,又藏回衣服里。这时,卡布才能好好地呼吸一下。要是谁嘴里含着一把枪,谁都觉得呼吸不存在安全感。
卡布咬了下嘴唇,缓缓地吞了一下口水,战战兢兢地说:“你是......是......谁?”声音开始颤抖,语调已不成声。
“哼?你想知道我是谁?就像【约克】那样?”神秘人反问道,好像这里又开始牵涉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