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镇被绑负着站在旗星面前,旗星挥退所有人,为郭镇松绑,请他坐下。
“久闻将军盛名,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郭镇自嘲地笑了一声,“早闻旗家辈出英雄,今日一见,也果不虚传。”
“我听说,有人建议你用并城百姓做威胁,被你拒绝,要是你那么做,也许不会输。”
郭镇笑起来,“旗将军一张三寸之舌又怎么会让军心动摇,我输了就是输了,我郭镇并非输不起的人。”
旗木对他更加敬佩,“郭将军,这一杯我敬你。”
两人仰头喝光。
郭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喝光,“你我各事其主,你的一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话至今还印在我脑子里,你不会背叛丹国,我也不会背叛厉国,我郭镇人生一世,绝不事二主,你要是敬我,就给我一个干脆,我感激不尽。”
旗木本不想杀他,但也不想把他押赴华安城,英雄,要么死的轰轰烈烈,要么死的默默无闻,但绝不能饱受屈辱地死去。旗木将郭镇的坟墓埋在并城旁边的山丘上,让他守护着他曾经守护过的并城百姓。
庞将军率兵到了的时候,并城已经恢复正常,庞鸷听说了旗木的表现后,不禁生出一种后浪推前浪的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旗征,我们都老了。
并城百姓未受什么影响,旗木在并城呆了一天后就快马去了岩城。江晁病刚好,身体还有些虚弱。这是当年跟旗征攻打齐国时在雾毒之林中的毒,要不是旗征发现异常,及时将自己救出,他恐怕早就命归西天。这毒每个月发一次,每次毒发全身肌肉就开始疼痛,接着开始麻痹,呼吸也不太顺畅,每次毒发要持续三天,这三天,就像经历地狱般痛苦。
江晁面色灰白,嘴唇发黑,全身无力地躺在床榻上,旗木跪在他面前,江晁动了动手,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江晁的这个样子,从没让江玉看到过,每次即将毒发之时就带着旗木或者石岩离开。
“师傅,又复发了吗?”
江晁微笑着点点头,“已经习惯了,这岁数一大,就爱在床上躺着,呵呵呵。”
旗木伸出手,搭上江晁的脉,脉象有点紊乱,跳动也大不如前,旗木紧张地看向江晁,“师傅,这是······”
江晁无所谓的笑笑,慢慢抽出手,放在胸前,“只不过年纪大了,休息几日就好。”
“玉儿她,还不知道吗?”
江晁点点头,眼前出现了江玉那张快乐的笑脸,撒娇一样的扑到自己面前,江晁满足的笑了笑,“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这次并城一战,听说陈直叛国投降了,我还怕你胜不了,看来真的是老夫多虑了。陈直是老夫推荐的,为人一直很好,不想竟然做出这种事,咳咳咳,看来真的是老了,竟然看不出这种人的真面目,咳咳咳······”江晁因为有些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
旗木一边捋着江晁的胸口一边安慰,“这件事不是师傅的错,师傅不用太过自责。”
江晁摆摆手,慢慢恢复了呼吸,“你应该听说了,厉国尚书崔季刚被处死了。”
崔季是丹国在厉国的眼线,十几年来一直没事,自从新皇承留帝登基之后,崔季的权利就一直被打压,现在竟然被处死,全家一百六十几口人全部做了刀下亡魂。
旗木点点头,“他好像是因为贪污被抓,贪污多少并不知道。”
江晁轻咳了几声,“自从雁栗一战厉国大败后便对我国俯首称臣,我国也因为连年战事元气损伤,宣布停战,而厉国向来野心很大,故我国一直关注着他们。我想,崔季贪污只是个借口,近来从厉国探知的消息越来越少,有些消息甚至都出现分歧。崔季这人,向来做事稳重,我怀疑,朝中必有厉国的眼线。崔季这人,只有皇上、你爹、庞鸷、李太傅和我知道,至于厉国为什么会知道,我现在正在调查中,你回去后,要时刻注意庞鸷,虽然我不想怀疑他,但他最近的行踪确实古怪,我怕,他会因为他妻子的事怀恨在心。这次厉国侵犯并城,庞鸷似乎很想出兵并城,三次面见皇上,这更加让我怀疑,所以,咳咳,你回城后一定要助皇上查出那人。”
旗木早有耳闻,庞鸷的妻子是厉国的奸细,迫于神宗帝的压力,亲手杀了已经怀孕七个月的妻子。旗木再次跪在江晁面前,“我定查出那人!”
并城之事马上传到华安城,皇上大喜。
旗木安排好并城的守卫等事后就领兵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