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兰站起来,双手成拳,重重砸在雷英和雷香头上,两人张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珈兰。
珈兰双手叉腰,重重吸了吸鼻子,指着面前的两人说,“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了,谁要敢欺负你们,我就替你们加倍讨回来,两倍、三倍、四倍、五倍、甚至更多,你们记住了,有我的地方就是你们的家。”
两人怔怔的看着珈兰,眼泪喷涌而出,现在能做的是什么?两人同时向珈兰冲去,脚上用力,往珈兰身上跳去,珈兰也不阻拦,伸出手准备接住两人,但似乎准备不足,接住两人的时候身体受冲力作用向后倒去,珈兰也没想稳住平衡,就这么让身体向后倒去,三个人摔在地上,不但没喊声疼,反而都大笑起来,阳光从门外射进来,温柔地抚摸着这三个人,微风拂过他们的脸,拂过他们边笑边流出的泪,就像纪念一样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樱红和小芸买菜回来就进了厨房忙活。其他孩子都聚在一起听远行的人讲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薇薇竟然也很老实的坐在那群孩子中间听故事,听到有她的地方竟然还会拍掌。老太君站在祠堂里,这是专门设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供着旗家的列祖列宗。
珈兰除去了胡子,换上女装,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总觉得女装不太适合她,于是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樱红已经做了一桌子的菜,十九个人围坐在桌子边,感觉很是拥挤,珈兰使劲挤了挤,把旁边的徒弟们挤得歪向两边,这人很不自觉的伸手就要抓鸡腿吃,这时溪嵌突然伸出手把珈兰往后拉去,其他徒弟们马上都冲鸡腿伸出手,等珈兰再伸出手时盘子里的鸡腿已经一个不剩全到了徒弟们手中。
“鸡腿呢,我的鸡腿呢!”珈兰大喊着就要上去抢,这时庞远突然跳了进来,“我就知道你们今天会回来,果然被我猜对了!”
“庞远哥哥,你怎么猜到的?”小芸问。
“这个······”庞远抓了抓后脑勺,其实是他派的人一直守在他们回来的必经之路上,见到他们就马上回报了。
“吃饭了吗?”珈兰问。
庞远心中感动,真的是没吃呢,一听说他们回来了就快马赶过来,哪有时间吃饭,刚要开口,就听珈兰边扒着饭边说,“没你的地了,你端一碗饭蹲那吃吧。”
蹲······蹲那······庞远盯着珈兰指着的那个墙角,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哈哈哈······”珈兰看到庞远真把她的话当真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嘴中的饭渣喷了一地,“你还真信啊!”
庞远面露尴尬,珈兰一把把他拽到自己身边,把旁边的溪嵌往旁边挤了挤,就算是坐下了。樱红马上起身去拿碗筷,二十个人结结实实地挤成一圈,筷子、手在桌子上空快速交错着,桌上很快就狼藉一片,真是没形象啊······
酒足饭饱,珈兰带着弟子们去城内买武器,十四个孩子加上庞远,队伍很有气势。庞远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来到一家兵器店,珈兰让徒弟们尽情挑,自己则环视着整个店内,然后一眼就看到一方天画戟,突然想起《三国演义》中的吕布,那可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要是自己也拿上这么一把画戟,那岂不是更加威风了?于是拿起那画戟出神地抚摸着。
“嫂子,你要这个吗?”庞远看到珈兰拿着那画戟出神,走过来跟她说话,因为跟着旗星叫,所以也叫她嫂子。
珈兰抬头看向庞远,“你不觉得很威风吗?”
“威风是威风,可是平常用的时候可能不太灵活。”
珈兰看中的东西怎会轻易放手,于是也不管庞远的话,拿着那画戟,又挑了一把剑,左手拿剑右手画戟,很是威风啊,珈兰觉得自己就跟将军似的,于是满意地笑起来。
洛枫挑了一把长剑,剑身通体晶亮,凸显出一派正气,跟他人很是相配。溪嵌则挑了一把弓,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把射箭这一技术活练习的炉火纯青,百发百中了,所以当然首选弓箭。希萍看着面前的一堆小飞刀,越看越喜欢,庞远走到她旁边解释说这是一种暗器,可随身携带以防万一,希萍当即拿了一堆,然后又选了一把剑。除了童云选了把刀其他人都选了剑。
看到徒弟们都选好了,珈兰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起旗星也没武器,于是又挑了一把大一些的剑拿着,付了钱,众人拿着自己选好的武器跟在珈兰身后就往城门口走去。
快走到城门口时,突然看到老太君匆匆的向城内走去,珈兰心想,老太君到城里来干什么,皇上不是说不让她进华安城一步了吗?于是把武器交给徒弟们让他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跟在了老太君身后。
厉国,旗木带着十位美人、几车金银布帛以及五百随行人员启程前往齐国,青鹿站在城楼上看向旗木,感觉心里好痛,大哥,你其实,比谁都痛苦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家,我其实,很想家······
旗木坐在马上,面无表情,他就好像已经忘记什么是感情了一样,木木地盯着前方,什么时候结束?也或许永远不会结束······
“将军,几位美人还在哭,这可怎么办?”一个侍者从美人乘坐的马车处快步跑过来,“这要是哭坏了,坏了大事,皇上可不会轻饶我们。”
旗木转头向马车内看去,几个美人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此时正用绳子绑缚着,其她女子则不停地哭着,谁也不想被当做玩具送到另一个国家。旗木驱马到了马车旁,看向那几位美人。
“你们不想去,是吗?”
其中一个被缚的美人抬起头直视着旗木的眼睛,“是,我们很不想去,可是,就算再怎么不想去,也不会背叛国家!”说着转过头去,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刚才一直忍住没流出来的眼泪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抑制不住的流下来,明明不想那么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说出那种话,说完后心里却更加难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脸就会很难受,好像,看到的不是一张脸,而是一段没有结局的悲剧。
旗木静静地盯着她们,忽而转回头对身边的侍者说,“把她们身上的绳子解开。”
“将军,这是皇上的意思,要是······”
“解开。”旗木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那侍者无奈,只好上去给那几个美人解开绳子。
旗木驱马上前,那个刚才说话的美人突然开口叫住旗木,“将军!”
旗木转回头,“什么事?”
那美人低下头,“民妇洛梅,刚才······对不起······”
旗木看着那女子,抿着唇,没有说话,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去。其实没必要道歉,这些都已经习惯了,我在乎的,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