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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陈晓明心神不定,总惦记着突然冒出来的驼子。开会时也不知所云,如芒刺在背。张赤萍与余兴邦闯进会场,那副诡秘的样子,使他觉察出有重要事件发生了。三人离座,张赤兵阴沉的目光,令陈晓明胆寒。那目光里有鄙视有不悦更有提防。陈晓明实在是坐不住了,一阵难熬的等待之后,趁大家不注意,赶紧离开会场,直奔家去。

陈晓明小心翼翼推了推门。门没闩,“吱呀”开了。等了片刻,才迈步入屋。

屋内还保留着结婚时的布置。花团锦簇,挂红结彩,喜庆气氛浓烈。牛牛嫂虽说是贫寒人家出身,但在大户人家长大,伺候内庭很在行。把个平贱之家,收拾得井然有序,一尘不染。陈晓明四处察看,不见新妇也不见驼子,也无凌乱吵闹的痕迹。陈晓明烦躁地屋前屋后走动,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抽烟,想心事。无意中看见门角一只脏污的破草鞋。“草鞋!”陈晓明一跃而起,又将院子搜寻一遍。就一只!草鞋后帮已烂,用一截葛藤缠绕住,还加了小片松皮,勉强可以穿。陈晓明太熟悉这草鞋了。驼子经常这样子修补草鞋,直到草鞋全烂了。为什么只有一只呢?驼子穿着一只草鞋走么?答案只有一个,驼子出事了。被人掳走时,挣脱了一只。那自己的老婆呢?也被捉了么?谁这么大的狗胆,敢在老虎头上扪虱子?陈晓明联想到刚才会议上的情景,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该死的驼子!来人!”陈晓明骂骂咧咧。门外冲进来四个大汉。这是陈晓明形影不离的保镖。陈晓明低声吩咐他们,三人不住点头,然后匆匆离去。剩下一个退出门外把守。陈晓明用脚将那只破草鞋,挑出门槛,踢出一丈开外。

陈晓明救过驼子的性命。

幕阜山里每年端午节时期都要发大水,老百姓称龙舟水。这龙舟水,从大山深处咆哮而下,过村过镇,冲坏农田民舍。将躲闪不及的猪牛鸡鸭冲落下来,还有箱子大柜架子床,其它家居农耕用物,上好的木材毛竹……胆大识水性的男子,冲入河里,抢捞这些不知来自何方,也永远不会有人来索还的财物。人们称发水财。发水财时节,县城男女老幼争相涌到河两岸,看流水,看水中漂浮物,看勇敢的男子在浊浪滔天的水里抢救出什么。发水财有个不成文的古规:从水里救出的耕牛交公祠,是不能归私人所有的。祠堂会派人到上游寻主,若久久寻不见原主,就归公祠拥有,耕作义田,扶助义学;若是救出年轻女子,有姿色的,汉子便强留家中,没姿色的,就卖给大户为佣;其他活口财物,十抽二完税给衙门,也就名正言顺归那些在洪水中搏命的男人了。

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快过端午节了。上游发大水,老少男女正在河岸边看涨水。陈晓明与一伙精壮识水性的汉子,蹲在河岸,与包子店老板娘一面说话,一面仔细盯着水面上漂浮物。包子店老板娘在包粽子,与这些彪悍的男人说着调情暧昧的话。从上游漂来一只腰盆。那腰盆幕阜山人春耕用作浸稻种,秋收完毕,穷人家用来当床。形状如猪腰,故有此称谓。陈晓明第一个凫到腰盆前。腰盆里躺着一个失去知觉的驼背男孩……

十多岁的驼子被陈晓明从大水中救出。驼子出生起,就没离开过大山里的家。没见过三户以上人家集居的村落,也没有名姓,不知道还有乡镇、都县。驼子回不去了,就跟了陈晓明过。陈晓明闯荡码头,血雨星风,怕连累了这苦命的驼子,就把他卖给了吴抚夷府上做仆人,得了四块大洋。吴抚夷府上挑选丫环男仆很特别。女要俊,男要丑。丫环个个貌美乖巧,连厨娘长相都千挑万拣。男仆呢,一个比一个丑。聋的看门,哑的打更,瘸腿的洒扫庭院,傻黑粗蛮的挑水劈柴。驼子又丑又驼背,但人机灵勤快,被选入内室,伺候吴老太爷和风骚年青的六姨太太。

陈晓明对驼子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是子侄是幺弟是徒儿,无法分得清。旧年闹革命,兴农会、兴劳工会,陈晓明从行侠仗义把头,摇身一变,成了赫赫有名的农工联合总会委员长。暗地里让驼子做了坐探,通风报信。救命恩人的吩咐,驼子二话不说,密切侦察。吴老太爷要去哪里,谁谁又见了吴老太爷,那当了三县民团团总的吴抚夷什么时候要回来,大少爷四小姐吵架了等等,事无巨细,不分缓急,统统告诉陈晓明,帮了陈晓明和工农总会的大忙。陈晓明严守秘密,从不提驼子的功劳。驼子在吴府非常安全,人人都把他视作吴府最忠实的奴仆,在主人眼里信誉很高。吴老太爷把身边最漂亮的丫环,配给驼子做老婆。驼子也遭人嫉妒遭人仇恨。嫉妒他的是男人,仇恨他的则是革命的男人。

陈晓明赢得了驼子的老婆,男人们拍手称快。而那些幸灾乐祸的女人,不乐意了。过去的牛牛嫂今天的委员长太太,成了九里十八乡女人们嫉妒的对像。

陈晓明自己却不太自在。抢了别人家的女人,总不是件体面的事情。尽管陈晓明早就与牛牛嫂有染,可怜的驼子在名分上却还有一个老婆一个家。如今什么也没有了,眼下可能还要遭暗算。陈晓明实在按耐不住良心的折磨,一定要找到驼子,将他救出险境,以免别人说自己不仗义,故意加害驼子。

很快,手下回来报告。驼子被县农会捉走,关在西门坑油榨坊,被打得奄奄一息,快见阎王了。牛牛嫂先是与妇女解放委员会的张委员在一起,现在也下落不明,可能被扣在革命委员会了。而驼子回来的消息,是牛牛嫂透露出去的……陈晓明恨得咬牙切齿。县农会捉人捉到我家里来了。余兴邦啊余兴邦,不但捉驼子,连我的老婆也敢捉?牛牛嫂也可气,你报什么信啊?怎么不等我回来?这下好了,一块关起来。

“让你吃点苦头……”陈晓明心里有说不出的懊恼。

陈晓明领着四个随从匆匆赶到油榨坊。油坊被戴着袖套的农会人员严密保卫。见陈晓明等人气势汹汹,马上摆出打架的架势,手中的梭镖大刀直逼过来,不许他们靠近。

“不知道是谁来了吗?闪开。” 陈晓明的一个随从迎着梭镖大刀,大摇大摆往前走。谁知,这些农会的就是不买帐,凶蛮地瞪着他们,纹丝不动。那大刀刀刃陷入胸脯,梭镖镖头紧紧抵住咽喉,只要再往前迈步,胸膛立刻皮开肉绽,气管被刺穿。随从不得不停下脚步,那飞扬跋扈的神态早吓得无影无踪,脸红脖子粗,羞愧欲死。陈晓明脸上发烧,环顾四周。这些农会的个个如临大敌,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驼子关在这里?”陈晓明不想引起大的冲突,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话,心里暗暗吃惊。这些农会会员,平常对工会的人敬而远之,惟恐得罪,今天反常啊。农会的看守慢慢移动,将他们包围,警惕地监视着陈晓明等。看得出来,这是一群经过阵势打过仗的农民。

“条子!没条子不准进去。”一位看守的农军上下打量着陈晓明,态度略微和软了。大概他看出来陈晓明是个头领。

“什么条子?我也要条子么?”陈晓明阴沉着脸又说。

“没有余司令的条子,谁也不能进。”有人喝道。

“余司令?余兴邦吗?他几时当上什么狗屁司令了?吓吓吓!”陈晓明怒不可遏,迅速拔出驳壳枪,指着那人脑门狞笑着。

一阵僵持。屋内出来了个农会头领,说这是长官同志指示,说新来的农会弟兄不认得陈委员长,多有得罪,又挥手让其他人让开。

陈晓明很仔细地看这些人。那农会头领告诉他,眼前这农会弟兄大多数都是刚刚从西乡赶来的。陈晓明若有所思。他知道西乡是余兴邦的老家。余兴邦把他亲随的乡党弟兄调进县城!这西乡离县城有二百里路,不吃不喝不睡觉,两天也走不到的。这样算来,至少在三天前,余兴邦就开始调动自己人了。陈晓明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

驼子像一只干瘪的烂虾,蜷缩在停转的磨盘上。像是某种神灵的作用,就在陈晓明踏进门的瞬间,昏迷很久驼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呻吟片刻,竟大声喊道:“我有罪……我是反动派狗腿。把头大爷,记住,生了崽跟我姓啊。”

“造孽!”陈晓明说,禁不住声音颤抖。这颤抖只存在一刹那间。周围的农会会员冷眼看他。陈晓明挺了挺腰板,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又说:“混帐!瞧你那熊样子……怎么了?犯什么法了?”

后面这问题虽然是面对驼子在问,却是要农会的人来回答的。农会头领便说:“他是反动派……”

“呵呵。真是太阳从西边出。反动派会要他?反动派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你瞧这癞蛤蟆样……他连蚂蚁都不敢踩。”陈晓明说。他想尽量替驼子解脱。

“他招了……”头领哈哈腰说。

“招什么招啊?”陈晓明把油磨坊仔细打量,说。

“还划了押的……”头领偷眼看着陈晓明手里的枪。

“你们屈打成招。你看看,被你们打的……钢筋铁骨也经受不住。”陈晓明把枪插回皮套,“要么,我找人审审你……看你招还是不招!”

“陈委员,把头爷,您言重了……小的可经受不住您的拳脚。”头领嘻皮笑脸,陪着小心,“全街坊的人都知道,这驼子是您从水里捞起的,命是您给的。您是他恩人。您疼他,护他……可是,可是,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他敬您吗?他知道报恩,不做缺德坏事,不给你丢脸吗?吴剥皮是您的冤家仇人,可他死心塌地替他当牛马……”

“你懂个屁?说够没有,啊?你这只骚公鸡,你来教训我?你在街面上,上房扒瓦,偷鸡摸狗,看女人洗澡,往水缸里屙尿,哪件龌龊事没做过?要不是革命,你早被族长捉去请家法,沉潭喂鱼了!”陈晓明指着头领额头,骂道。

“爷,把头爷,爷老子!”头领忙不迭拱手作揖,偷偷环顾自家弟兄,简直无地自容,苦苦求饶,“树怕揭皮,人怕揭短。打蛇打七寸,伤人莫伤脸。那都是过去的事,人家都做革命生意了,您还这样……不是存心让我在弟兄们面前抬不起头,说不起话吗?”

“你做革命生意?革命也不看跟着谁?跟他姓余的……哼!跟错了人!有你们这样革命的吗?”陈晓明鼻子直吹冷气,“驼子也是穷苦出身!”

“驼子真的招供划押了……”头领哭丧着脸。

“你们懂个屁!他也是做革命生意的。对你们说,咳,白说。人我带走了,我去重审。”陈晓明说。朝随从努努嘴。随从就要去解驼子身上的绳索。

“万万不可……”头领急了,扑通跪在陈晓明面前,“放了驼子我会灭九族啊!”

“可恶。滚开!”陈晓明抬脚踏在头领肩上,愤怒道,“谁说的?啊?放了驼子要灭九族?看我先灭了他九族!滚一边去,再不滚,爷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有罪……罪孽深重啊。我是去铜鼓搬兵……给吴抚夷通风报信。我领来了好多、好多兵。铜鼓来的兵……都是我领来的。”驼子嚎啕大哭,像一条被扔在沙滩上快死的鱼,乱弹乱跳,挣扎不已。

陈晓明一脚将头领踢倒,豹跃过去,狠踢驼子,大骂:“你发癫啊,你个死驼子,这可是随便就能招认的么?你有几个脑袋?十个也不够砍!带走……被你们整成啥样子了!痰迷心窍了!”

“怕是带不走哟……”一个声音飘过来。余兴邦领着人,堵住门口,梭镖长矛齐唰唰对准陈晓明和他的四个随从。

“是吗?我偏要带走他。”陈晓明听出声音,也不回头,傲慢地喊,“谁这么没大没小,说话也不喊个名字。你跟谁说话?自小缺家教。带走!带走!带走!”

一连三声,随从并不动弹。陈晓明头皮发麻,情知有异,迅速摸枪转身。

“嘿嘿嘿。别动家伙哟。瞧瞧,瞧我们也有啦……哈哈”余兴邦笑着说。

在森林般梭镖长矛之中,竟然出现三杆钢枪,阴森森的枪口对着陈晓明,把死亡的恐怖带给了陈晓明。

陈晓明惊呆了,强压住内心的暴怒与疑惑,斜眼看看周围,忽然哈哈大笑,说:“余司令,是余司令啊。你个狗入的,原来早就是老鼠爬秤杆,自己看重自己!你哪弄来的钢枪?”

“这你就别问了。以后你不知道的事情更多。告诉你,把头,驼子的事我管,你不要插手。插手对你没好处……事儿大着呢。”余兴邦说。头一歪,农会的人要捉驼子。

陈晓明脸色一变,面颊上肌肉抽搐着,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要把他弄哪去?跟我做对,我舵把头的脾气,你老余是知道的……这驼子是我的人!”

“嘿荷哟,你想行蛮么?当心身败名裂!”余兴邦威胁地说。

“驼子帮我们作过好多事的。”陈晓明舌头在两唇间抹了抹,有些无奈地说。

“知道。他的事谁不知道?谁让他老婆把他告了……呵呵,说错了,错了,应该是你老婆。你老婆把他给告了……有趣!我们去捉驼子时候,驼子正睡在你那张新婚的大床上呢!哈,哟。”余兴邦说着说着,忍不住怪笑起来。

“叭!”陈晓明一记耳光打过去。他实在忍不住这侮辱。随从见状,迅速拔刀举枪。那边农会的人也不示弱,拉开了厮杀架式。

挨了耳光的余兴邦出奇的平静,怒火只在瞳孔中一闪就不见了,反而变成了歉意。他揉揉挨脸,宽宏大量地说:“打得好,打得好。陈委员长,我这张没遮拦的嘴哟……就图个痛快。误事误事。”

余兴邦的态度让陈晓明不知如何是好。原准备大打出手的,这一下子倒显得对方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王侯额角跑得马了。陈晓明心里输了。问,“硬是要带走驼子么?”

“硬是要带走驼子!”余兴邦答。

“犯什么王法了?”陈晓明问。

“杀头的罪!别多问。”余兴邦又补充说,“有空闲你自己去问你老婆,是她的告状。”

“她在哪里?”陈晓明皱着眉头。

“不知道……兴许在妇女会里。”余兴邦揉揉挨打的脸膛,咧咧嘴,说,“你他娘的真是狠恶啊……这样打同志的吗?”

“你狗日的想开枪射杀我呢……”陈晓明说,“这不是吓唬吓唬么?”

“料你也不敢真射击。”

“你对我的兄弟们凶,我就敢!”

“那就试试……”

“好啊,试就试,谁怕谁呀。”

俩人互相抢白一阵,同时跳开,朝自己带的人扬扬手,大家会意,都将武器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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