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你平日不是要待个两三天的吗?”复东很违心的说道,“这次怎么这么急,又是你爸爸不许?”
守瑾没心肺的笑道:“看来你还不是很希望我走么,算你有良心。好了,不要废话了,我下午就要走了,时间宝贵,现在赶紧带我出去玩吧,才不要在你学校里打转。”
到了下午,守瑾与复东作别,看着他回到学校后,径自去了拜会黄太太。
她的那点小心思,黄太太早几年前就已经看穿了。才到州城时,因为没有找到爸爸,觉得是高攀,黄太太示意一下,她也就有了自知之明,所以待她好过几日,不过是为了在不让儿子为难的情况下,解决这个麻烦。守瑾那时也明白自己那时的家世,高攀不起黄家,可今时不同往日,倘若黄家与杜家结亲,攀附的话大概要倒过来说了。
守瑾自然也知道她是看穿了的,并且不情不愿的,所以她这几年才会渐渐的收敛着,总想有朝一日能够获得她的欢心。讨一个人的欢心,实在是不易,倘若不是因为复东,守瑾觉得自个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去讨任何人的欢心。
这样的女孩,这样的人家,黄家但凡没遇到什么麻烦,黄太太就绝不会愿意去攀附,给自己找麻烦。当初娶进家门一个静宜,已是让她心头哽着一口气,多年不得顺畅,如今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何肯容得下守瑾呢。因而守瑾无论怎样做,无论怎样改变,她在她心中,也永远是跟着她一起到州城的那个守瑾,永远也无法逃的她的欢心。
然而守瑾却是固执的,坚持不懈水滴石穿这样的话听多了,也就做好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打算。
守瑾有守瑾的打算,黄太太自然也有黄太太的打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守瑾那里没起什么作用,在复东这里却起了作用,凭着三年的时光,黄太太总算又使得儿子重新接纳她这个母亲。
这世上大概没什么比这个更能令她高兴的,而且接纳他的这个儿子,还是个孝顺儿子,事事都顺了她的意。最大的心结打开了,心也就宽了,因而连素日对静宜,也多了几分宽容。但对守瑾,却是不能宽容。一旦宽容,一旦将关牢的大门打开,她就会像洪水一样冲进来,一发不可收拾。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黄太太对守瑾,防范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