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的要命,我看了眼手表才凌晨两点,自己也忘记了怎样会的家,什么时候躺下的,只知道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浑身都酸痛。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便起身去了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他前天给买的酸奶。我以前最喜欢这种酸奶了,喝上十个八个也不会嫌撑,现在看见却有一种由衷想吐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这酸奶的缘故,还是因为是他买的缘故。
但是冰箱里除了萝卜咸菜、黄瓜咸菜、茄子咸菜也没有什么其他可吃的,还是顺手拿了三盒酸奶进了卧室。
头一重,“噗通”又倒在床上。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不是不能思考,而是不敢思考。
躺在床上,已经忘记了手中的酸奶和自己还没有吃晚饭的事实,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前天我还是一个健康的人,还在跟我心里的准未婚夫陶海涛讨论,将来结婚后买什么样子的车子,是豪华一点的奢侈一点的,还是经济一点的实用一点的。当时自己还像个快乐的孩子一样在他宽阔的胸怀里翻来覆去。现在,却变的像死了妈一样。不能说更伤心,总的也不会少太多。
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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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徐晴,但喜欢叫自己徐天猫,生物学女博士,现在深圳天朗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做技术支持,纯金小白领。自认为本人性格古灵精怪,天真可爱。当然也是传说中的必胜客,所以就不提年龄了。
昨天我还不是必胜客,直到我嫌的没事闷得慌,去了某名牌车4S店。
当我走进店里,店员殷勤的上来服务:“小姐,请问你想看哪款车?”
“我先随便看看。”
“好的。”
我随便在4S店左右晃悠着。其实我对车不了解,对于一个工人阶级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一直也没有过私家车。进了4S店,看着林林总总的车,也只是想多多了解一下,毕竟等回了家跟海涛聊起来,也不陌生。
当我走到豪车区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男女的阵阵欢笑声。我突然感觉这声音好熟悉,不对,应该是这男人的声音好熟悉,仿佛就和每天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笑声是一摸一样的,我十分好奇,于是随着声音走了过去。
映入我眼帘的画面,让我震惊的伫立在那里,估计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了。
陶海涛,我心中的准未婚夫,现在正在和一位打扮时髦的“白富美”,在一辆超豪华级轿车面前相拥而抱。很明显,这个“白富美”正在用这个姿势,来作为将旁边这辆豪华座驾收入禳中的回报。
我震惊,我愤怒,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陶海涛。我以为,当然不是我一直认为,而是就在这一刻我想劝自己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长的很相似的人,毕竟人类4万个基因30亿个碱基对,说不定哪些碱基对就对上哪个了,真就有长的一摸一样的人。毕竟造物主是神奇的。
我在帮陶海涛开脱,帮自己开脱。
“猫猫!”可是,就在这个男人用惊讶、惶恐、不知所措的口吻叫出“猫猫“的一刹那,我的世界崩溃了。
我愕然,我已经无力回话,但我没有哭,因为此时我不知道什么叫泪水,即使有泪水,也不知道这泪水到底能不能表达透自己内心的痛苦;我也没有叫,即使竭斯底里的叫出来,心就不痛了吗?
大脑的一切思考瞬间停止,这一短暂的停止,却又要用多少倍更长的时间才能来弥补?
只见这个“白富美”也相当会审时度势,看出当下形势危急,生怕陶海涛被抢跑了,便靠的陶海涛更近,抱的陶海涛更紧,用着当地不带卷儿的大舌头、撒着娇儿扭捏的嗲到:“老公,这人是谁嘛?带了这么个个大眼镜,哼,真是吓死个人喽,我们快开了新车走吧……”
我听完,只觉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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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睁眼醒来时,便是刚刚说过的凌晨两点。现在我右手拿着刚才从冰箱取出来的、由冷遇热而外包装结满水珠的酸奶,现在又带着疲倦的身体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和陶海涛是研究生时候的同学,入了学,因为他的猛烈攻势而很快成为情侣,想当年那是羡煞了多少周边的单身男女。
七年已经过去了,我和陶海涛两个人也都博士毕业了,而我们也在维持着只恋爱不结婚的关系。再看别的同学,比我们晚在一起的情侣,孩子也能打酱油了。可这陶海涛对结婚的事儿却仍只字不提。
当然,我也不急,毕竟有七年的感情根基,怎么也不会担心陶海涛会这么轻易就会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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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陶海涛就是跟人跑了。而这事发之前也并不是没有预兆,也并不是就那么突然。只是我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妈妈曾给我打过预防针。
几年前妈妈见陶海涛迟迟还不肯跟我提结婚的事儿,心里怎么觉得怎么不舒服。眼看着我年龄越来越大,可陶海涛一个大老爷们,倒是不着急不要紧啊,四五十岁娶个二三十岁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现在那是比比皆是。妈妈总担心等我岁数大了,万一陶海涛不要我了怎么办。好像是早晚有一天我会臭在家里。
于是妈妈越想越着急,突然有一天决定去找个算卦先生给我卜一卦,看看自己的宝贝乖女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幸福的归宿,也给自己解解心疑。其实妈妈就是岁数大了,身下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想想万一我再没有幸福,哎,这她这做妈的又怎能放心得下那。
于是,便托了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四处打听,最终找到了一位据说是算命算的非常灵的算卦先生。
也不知道那算卦先生和妈妈都说了什么,总之算完这卦,妈妈突然就神清气爽起来,还打电话跟我说,说我跟陶海涛早晚会分手,还说根据我的的生辰八字,我将来的老公应该会是180以上的大高个儿,长的白白净净的,比我大几岁,还是个受过军官训练的人,最主要的是这个男的也是个大富翁。
这一卦把我妈妈倒是算开心了,可我是谁啊,我是当今的生物学女博士,我信的是马克思恩格斯,信的是唯物主义,他说我要跟陶海涛分手?我就要分手啊?我就偏偏要好好处给他看?他说我能嫁给大富豪大富翁啊?我偏偏就要自食其力,白手起家。
于是恋爱的就这样恋爱着,担心的就那样担心着。
直到我们这对儿大家曾经都看好的美鸳鸯,现在被那“白富美”的臭棒子一棒子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