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过去了,我不能说我不伤心,只能说我在努力不让自己过度伤心。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猛猛的往生活里加料。毕竟我已经过了春花雪月的年龄,我不能是玩一哭二死三上吊的把戏。我是一个有文化、有智慧、有思想的成年人,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失意而让人啼笑皆非。
我努力学习炒菜做饭、洗衣擦地,我努力学习如何一个人生活,不依赖任何人。
陶海涛说的没错,之前他的确为我做了很多。
之前我也的确练过八年的跆拳道,小的时候由于身体不好,父母想让我健康一些,于是把我送去跆拳道班。
现在,我又重操旧业,因为除了爱情,我发现只有在练跆拳道的时候我才会再次血液奔涌。
起初,他们以为我是刚刚要学的,所以给我搭了一个跟我一般身材的女生。这个女生比我进这个班早了半年,所以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所以,对即将她要面临的悲惨局面毫无预感。
当我们站在厚厚的垫子上是,她用一种充满敌意以及极度蔑视的眼光向我投来。跆拳道原本是培养正义感与坚强精神的特有武道,但是这种气氛,却让我心情激动,血液喷张。
我们面对面针锋相对,因为我穿着黑色的道服,她没有注意到我的腰间的蓝色道带。当我们向彼此弯腰致礼之后,只听我们
“啊”的一声大叫便向彼此冲锋。
我们都用尽全力,各种直拳、各种前踢、各种侧踢后旋踢……
直到我们打的难解难分,教练才喊口叫停,我们又弯腰彼此致礼,回到各自座位上。
我和这个女搭档共对决三次,今天我又做好跟她好好较量一番的准备。
当我们在垫子周围安静盘腿坐下时,教练叫到我的名字,但是这次的对手居然不再是那个女人,而是一个足足比我高一头的壮男人。
我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跟教练说了什么,才会让教练做出这样的决策。
这个男人看起来的比较凶悍,一脸的连毛胡子,透过道服也能感觉到的臂膀上的肌肉。
我从第一眼看见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讨厌与反感,而这时更不巧的是,他竟然让我联想起了那个我最恨的男人。
我思维混乱,我胡思乱想,如果陶海涛真的失去了男人的本性而去搞基,是不是要搞的对象就会像我对面的这个跟“铁桶”一样粗壮的大叔。
可回头想想,陶海涛现在还没有失去男人的本性,他爱的毕竟不是男人,而是一只狐狸精。
当我开始重新练习跆拳道,我变的四肢发达,随后,我的大脑就变的简单而迟钝。
我越想越有火,我要发疯,我更加愤怒,我已经无法阻止我自己。当我们迅速的致礼之后,我的全部神经已经不再受我的控制,我的眼睛露出来的是怒火,我嘴里冒出来的咒语:“**,臭婊子……”及最后一声“杜海涛,去死吧”,我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用尽了全身能量的载体ATP,直冲“铁通”大叔,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一个到位的、标准的、漂亮的腾空侧踢已落到他的头上。
随后,便是只听“咚”的一声,一人已瘫倒在地。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铁桶”大叔,就是“铁桶”大叔,他没有对不起我给他起的名字,当受我使劲全身力气的盖顶一踢,他却全然无恙,依然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而我,却因为用的力气太大,把脚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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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个星期,我的心情依然不能平静,看着别的情侣成双入对,亲亲我我,我怎么能不心生感慨,我怎能平静如水。
我总是偷偷的掉眼泪,更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女生总是这样,如果她们哭的原因是百分之百,那么有百分之五是因为开心,百分之五是因为伤心,而另百分之九十便是因为:大问号。如果你问她们原因,她们自己也不知道。
记得我在读博士三年级的时候,有段时间实验怎么做都不顺利,心里烦躁不安,仿佛像压住了一股总想往上涌却又总也出不来的火。
当我突然听到MichaelJackson去世,这个消息却成了我这个不定时炸弹爆炸的导火索,“哇”的一声哭诉了出来。我的同年级博士同学好奇的问:“猫猫,你是M.J.的粉丝吗?怎么哭的这么伤心?那你一定很喜欢他的‘逼得’了。”
我停止了哭泣,也投以相同的好奇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说到:“你说什么?‘他****的’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来?”
那同学反倒把眼睛睁的更大,说:“我是说他的‘逼得’啊,那首歌啊,很好听啊,是你自己把‘的’换成‘妈’的好不好?”
我抢到:“明明是你说的他什么逼得、他什么逼得的嘛。”
我越说哭的越来劲儿,给人的感觉反倒像是这个同学惹恼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我那博士同学说的是M.J.的《Beatit》,我现在真想再见他面的时候跟他咆哮:“你丫的就你这口语,考博的时候英语是怎么过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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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星期,由于我的脚已经扭伤不能再去练跆拳道了。看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尽爆的东西的东西应该收敛一下了,于是我决定学习油画,来培养自己安静的情操,当然最终的目的还是想忘记他。
我小的时候学过几个月的油画,所以对这些东西只是生疏但并不陌生。油画老师让我先对着一个美国蛇果一样的红苹果开始入手。
于是我便每天对着它各种的画。有的时候饿了渴了,真想把这苹果拿起来吃了,但是这苹果是画室的公共财产,更重要的是它是塑料的。
我左一张右一张的画,但是仿佛张张老师都不满意。他对我说:“猫猫,你基本上是把这个苹果的形画出来了,但是你没有抓住它的神……”
我的妈呀,我要疯了,一个苹果,就一个苹果,有什么神,什么叫做“苹果的神”?小的时候我画得那么好,老师也没说过苹果要画出个什么神。
但是为了不半途而废,我还是在坚持着,我有的时候把画板带回家,放在书房里紧加练习。这次的苹果是真的了,是我自己买的。
有的时候我也认真的在思考老师说的“苹果的神”的真谛。于是我灵机一动,兴致勃勃的拿起苹果,“哐”的咬了一大口,又放下,这回这个红苹果就跟苹果公司的标志一样了,我点点头,很满意的想:“恩,这回我的苹果有神了。”
我对着这个“有神”的苹果专心的画着,当然我是认为自己很专心,但是我的思维还是游离了。
现在跟陶海涛分手一个半月了,他真的一次也没有联系过我,一点音讯一点消息也没有。就连我们共同的好友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境况。
而这中间妈妈却打来过几次电话,由于怕她担心,我都把我和陶海涛分手的事情搪塞过去,没有告诉她。但是,她毕竟是我妈妈,是最爱我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骗她一辈子,更何况我也骗不了,早晚她要知道。
于是,我放下画笔,拿起电话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