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中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我肯定下面有一条水流。
从声音判断水流虽然急,却不大,甚至应该也不是在多么深的位置。
“你打着火把,”我把火把递给刘成,准备拿出手电向底下照。
但过了几秒钟,我并没有等到刘成接我手中的火把,但我已经把手电拿出来了。
疑惑之下,我回头一看。
刘成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急促地喘着气儿。
想到一路走来,我们并没有过多的时间休息,我也没有怪他。并且在这时,我也感觉到了一阵疲惫。
我将手电重新别在腰带上,走到刘成的旁边坐下。
我挤了挤他打趣儿地说:“才走这么一点儿路就虚啦。”
“去去去……”
他有些不耐烦,紧接着,他叹了一口气儿说:“你说我也是,在学校里好好呆着多好,干嘛要跟你跑出来。”
我心说,这明显是怪我喽!
我鄙视地看着他说:“喂喂……”。
我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他继续说:“你说跑就跑出来吧,还遇上这种事儿。”
我一听也是郁闷。
心说我俩这是造了什么孽了被人拉到这里来蹚雷。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刘成更加郁闷地补了一句。
他说完之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我俩又同时沉默了。
我想了想说:“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看你还是想想咱俩呆会儿怎么出去吧。”
刘成向后一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要想你想吧,我现在累得跟狗一样。”
我笑着说:“要是你昨晚省点儿力气的话,现在也不会累成这样儿。”
说完,我也不理他,在旁边打到一条岩缝将火把插了起来。
掏出手电,再次走向深渊。
光束一下子照进了深渊中。
跟我之前判断的一样,并不深,只有十几米。
而在最底处,有一条涓涓细流,水流速度并不快,不过有几处高低落差较大,形成了几处小瀑布。
我将光线顺着水流向下游照去。
下游却越来越深。
我又仔细来回观察了几遍。
这条水涧像是一条通往地下更深处的阶梯。
这应该是地壳地震形成的一条地下裂缝,往是上渐渐收窄,往左是裂缝的起始位置,那里有很多细小的水流自岩壁上渗透出来,流到下面,汇入其中,形成一小股水流,往地下更深处流去。
看到这里,我的心沉了下去。
按照我之前所想,这里应该有一条可以让我们逃出去的路,用以摆脱那些人对我我们的控制。
但依照情况判断,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地下,那么要逃出去,应该是往外走才对。
可是,这里只有一条向下路,我们要下去吗?
犹豫之下,我又走回刘成旁边坐下。
他闭着眼睛,看都没看我问:“怎么样,有门儿吗?”
我犹豫了,要不要跟他说。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于是,我把我看到的跟他说了。
最后,我说:“风是从下面吹上来的,出口应该在下面。”
刘成一下子坐起来,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那还等什么,下去呀!”
我有时候想,像刘成那样活着没心没肺的,其实挺幸福的。
反思之下,我也觉得我想得太多了。
于是,我站起来说:“那走吧。”
说着,我已经将火把取到手中,并向裂缝的最浅处走去。
那里只有不到两米深,对于经常翻学校围墙的我们来说形成不了多大的阻碍,直接就跳了下去。
下面是清可见底的小水池,水并不深,只能没过膝盖。
我们沿着溪流小心翼翼地往下游走。
这一次,我们的速度慢多了。
不仅因为在蹚在水中拖慢了速度,还有有复杂多变的地形。
每向下走十几步,不是突然收窄,就是突然出现了几米深的断层。
好在我们有还算齐全的工具,克服这些困难虽然费时间,倒也没有让们束手无策。
我不知道向下走了多深,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我看了前面的水道突然宽敞起来,两边的石壁也离得越来越远。似乎那些水流到了这里,在这里积成了一个地下水潭。
我用手电往水里照了照。
水太清了,看上去并不深,却不能依照常理去判断。
我问刘成:“会不会游泳?”
刘成摇了摇头说:“狗刨会些,要在这里游就没谱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我不会游泳啊。
不过,未等我多想,突然感觉刘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向他,但他没有看我,他在看向水潭的对面,用手指着对我说:“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东西。”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并拿出手电对准那里打开。
光线一下子将对面照亮,同时,看到眼前的画面,我的心中生起强烈的震憾,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丝别的念头也没有升起。
这绝对是我活的这将近二十年来看过到的最震憾的场景,这幅画面一下子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虽然我尚未来得及好好的观赏这个世界,但眼前的画面绝对冲击了我那的匮乏的想象力。
准确地说,那是一种建筑。
一处很大的建筑。
在那里,石缝的宽度已经达到了将近五百米,但在那样宽敞的地方,一面将近30-40米高的墙面横亘在那里,而在高高的墙面之上,有三层直接连到最顶端的像是木质的古楼。
乍一看之下,像是一座城楼被两面巨大的石壁夹在中间,两边深深地嵌入进石壁中。
整个宫殿看起来并不富丽堂皇,却有一种庄重之感。
殿顶大部分没在石壁中,露出来的部分整整齐齐地铺满了金色琉璃瓦,瓦沿下是整齐的雕梁画栋,远观之下,颜色鲜艳亮丽。
下面是一排精细均匀的红色柱子,顶着殿顶。
柱子后面是同样鲜红的镂空门窗。
整体做工相当考究,皇帝的金銮宝殿应该也不过如此。
下面两层风格相似,不同的是,最下面的一层比起上面的两层明显高出很多。
虽然我不怎么懂考古,也不懂古建筑,但如此之高的建筑规格除了皇帝之外,应该没有人能够享用了吧。
不过,更让我不解的是,即便这是只能皇帝才能住的起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是哪个皇帝建在地下的行宫。
虽然在这六月时节中,暑气正盛,甚至在浑身湿透的情况下感觉很冷,但我绝不会认为有哪个皇帝为了避暑而在这里建行一座地下行宫。
既然想不通,我也就不再去想了。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面前的水潭。
“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刘成指着一处不确定地对我说。
我随着他指的方向照过去,心中一动。
莲花?
一时我再一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株莲花?
不过,虽然逼真,但整体泛白的莲株看起来更像是一座石膏雕塑,只是花朵略显金黄。
我们那里有人种过莲花,深秋之后花叶将要干枯时,在水下的淤泥中就会长出很大的莲藕。
不过,现在的农业都离不开肥料、药物,长出的莲花株很大也就不稀奇了,但也绝对没有眼前这一朵的大。
目测之下,那一株莲花大概有六七片荷叶,每一片叶子直径都有接近三米。
在叶片中间,一朵巨大的淡金色莲花傲然盛开。
我不禁心中感叹,即使放到现代,要做出这样一个雕塑也绝不容易。
“你照着,我过去看看,”刘成说着已经蹚着水向那边走去。
我想阻止他,但一想到我不会游泳,对面前的情况更是束手无策,我也就没有阻止他。
找了一处水没不到的地方,靠着石壁坐下来休息。
一路下来,的确是累坏了。
我很奇怪刘成竟然还有这样的体力,这与他刚才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我也没有多想。
尽管他的身上现在还有诸多疑点,但我绝对不想因为猜忌和怀疑致使我们分道扬镳。
所以,我不敢再猜下去。
我只能告诉自己,他可能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吧。
我用手电给他照明,他在水中一步一步地接近那株花。
那东西离我们并不远,目测之前不过二十米的距离。
水并不深,等刘成走到那东西跟前时候,我注意到水面也只能够吞没他的膝盖。
他摸到一片躺在水面上的叶子,用手试着往下压了压。
那是干什么?
我心中一动,他不会是想上去吧。
果然,他已经开始往上爬了。
最让我惊讶的,竟然真给他爬上去了,而且没有下沉。
我兴奋地站了起来,心想也过去,看看能不能弄下一片叶子。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当船一样划过去了。
刘成坐在那片叶子上,朝我挥了挥手。
我明白了,看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正当我准备过去的时候,我突然瞥见手电光的余光中一条白色的影子动了一下。
我将手电对准那里,只见一条约有三米长的白蛇正向刘成游去。
大惊之下,我赶紧对刘成喊:“有东西朝你游过去了。”
刘成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当我提醒了他之后,我发现他一脸惊恐地坐在那里。
特么的竟然被吓傻了。
“该死的,”我暗骂一声,毫不犹豫就向那边冲去。
一边跑,一边抽出军刀。
水的阻力很大,我跑起来相当吃劲儿,并伴随着脚步带起剧烈的水花。
大概是察觉到我这边的动静,那条白蛇先是一顿,接着,它的头向上仰了起来并向我看来。
被它这么一看,我顿时不敢动了。
又是这种感觉,我感觉到全身的寒毛炸了起来。
它全身发白,应该是由于长期处于地下,全身的黑色素渐渐地消失导致。
同样,它的视力应该也完全退化了,但和那条肥遗一样,它的本能直觉相当地敏锐。
只要我不动,它应该是不容易察觉到我的。
但就在我想着接下来怎么应对的时候,我见它头一转,向刘成看去。
我这才发现,原来刘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确下了那片叶子,慢慢地滑到了那条白蛇的后方。
眼看已经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糟糕,”我暗道一声不好。
没有多想,又加紧几步向他们冲去。
相比之下,我离那条白蛇还有五六米远,但我这边一动起来,动作幅度太大,于是又将那条白蛇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同时,那条白蛇再没有犹豫,一下子锁定了我,俯下身快速地向我冲来。
当它锁定我的一瞬间,强烈的恐惧感一下子充斥了我的内心,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放弃反抗的念头生起。
“躲呀,”刘成的喊声传来,我一下子回过神来。
同时,我看到后面的刘成也加快了速度,跟在白蛇后面向我这边靠近。
眼看白蛇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刘成却已然来不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