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听他讲下去,这事儿太没谱了,两百多名官兵失踪,在部队里都不是小事儿。出了这件事情之后,竟然没有人查出来,而且那八家院子里都没有人,谁杀的那两百多人?难道真是鬼?神仙?
我不耐烦地岔开了话题,向着铜柱的顶上看去说:“小哥都上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
一提到这个问题,刘成也不再跟我掰扯那个故事了。
他也是疑惑地说:“是啊,都上去那么久了,按说早就应该有动静了啊!”
我想了想,手搭成喇叭套在嘴上朝上面大声喊:“小哥!”
过了几秒钟,没有人回应。
刘成也学着我的样子朝着上面喊:“小哥,上面干嘛呢,在就回一声。”
过了几秒钟,上面还是没有回应。
我跟刘成有些心急,又一起喊了几遍,但是始终没有得到小哥的回应。
刘成脸一沉说:“你说那小哥会不会找到了出去的路,扔下咱俩跑了?”
我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小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刘成靠着铜柱坐到地上说:“唉,你信错人了。”
其实自那蛇人棺中出来以后,我是真的完全信任了小哥。
虽然他身上有很多的疑点,但是我相信他没有骗我的必要,他不说,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或者是他的确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像是家人被绑架、女朋友被绑架这些事情,都有可能胁迫他去做一件他并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愿意相信他有那样的苦衷,我也愿意相信他不会骗我。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有理由把我和刘成弄死。
我俩没钱,我家也是穷得连肉都吃不起。
至于刘成家,虽然富有,但也只是相对我家而言,真要跟有钱人比起来,刘成连个富二代都算不上。
所以从利益的角度考虑,没有人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又是胁迫小哥,又是把我们丢进这鬼地方,只是为了一些钱。
“唉哟!”
就在我想得出神儿时,就听见刘成突然痛叫了一声。
我心里一紧,赶紧看向刘成问:“怎么了?”
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口,我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在他的脑袋旁边,一条绳子自上而下地垂了下来。
看来小哥已经上去了,并确认了上面的情况,然后才把绳子给抛下来。
这时,刘成站起来捂着耳朵说:“这小哥特么是故意的吧,他肯定能听见我说话。”
我嗤笑着说:“就算他能听见你说话,可是他也看不见你呀,你瞅瞅你自己呆的那地方。”
刘成这才看着那条绳子垂下来的地方,刚好就在他刚才坐着的地方。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爽地说:“可就算是这样,他扔绳子之前起码招呼一声吧!”
我说:“他打招呼要是我们能听到的话,至于刚才我们喊了那么长时间他都不回应吗?”
刘成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吃个闷亏,火气实在是没处撒。
最后他干脆朝那铜柱踹了两脚。
可他显然更吃亏了。
我没有理他,已经把绳子抓在手中说:“你先在这儿慢慢撒气,我先上去了。”
说完,我已经攀着绳子向上爬了。
就在绳子一紧之后,我本来想要脚踩着铜柱上的洞上去,可是一股大力突然就提着我一直往上。
刚开始,我还觉得应该是小哥在上面接我,也乐得轻松自在。
可是想到刚才我们叫了那么多声,他都没有回应,我心里就越来越没底。
随着我被拉着升起来越高,我的心里就越恐慌。
虽然我身处雾气中,对于高度并没有视觉上的直观印象,可是这样被拉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着也应该有七八米高了,但是头顶上依然还是白茫茫一片。
如果在上面拉我的并不是小哥的话,这么摔下去,死不了也得落下残疾。
而且在这个地方摔伤,是绝对没有人起来救我的。
越是这么想,我抓绳子的手就越使劲。
可这是徒劳的,怎么样儿才能让心里有底呢?
我一直想着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如我所想的话,有什么办法可以应付呢?
随着升起的时间越来越长,顶上的白雾渐渐稀薄。
同时,我发现那铜柱上的铜销被腐蚀的程度也越来越轻。
至此,心中有了一些底。
如果感到不对,我就立即抓住那铜销。
不过显然是我多想了。
当我看到铜柱的顶端时,已经到了洞顶。
整个铜柱就那样嵌入进石顶中,而在铜柱的旁边,还有一个可以供一人通过的洞口。
从那洞口钻进去,我已经不需要小哥拉我了。
我自己撑着两边的石壁往上爬。
没多久,就爬了去。
当我从洞里面出来时,视线里除了小哥手里的手电光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一片。
不过,我觉得这个高度应该不算高,为什么我俩喊了小哥,小哥却没有回应我们。
于是,我就开口问他:“我们刚才喊了你,你听到没有?”
只见小哥的眉心突然拧出一个川字说:“我没有听到你们的声音,而且,我也喊了你们!”
他一说这话,我也是疑惑起来。
不过,眼下还是赶紧把刘成拉上来要紧。
在我上来的时候,小哥已经将绳子又放了下去。
等我们话说完,绳子就是一紧。
我跟小哥两人合力,很快地将刘成也拉了上来。
不过就在这时,小哥却晃了晃手电说:“这手电快没有电了,还是点上火吧!”
说着,他就把那个登山镐拿了起来。
由于当时小哥要用登山镐,所以就把火给熄灭了,连同上面的黑布条也取下来扔了。
这会又要点火把,我的上身已经光了,只有看向刘成了。
他那件衣服反正已经破了,再撕两块布,也只不过是让衣服更破一点儿而已。
刘成也没有什么抵触,干脆从肋骨那里直接撕了两圈。
结果,刘成的衣服就变得很怪异。
自双乳向下,腰带以下,就裸露了出来,成了露腰装。
我适时地打趣着说:“别说,你这样子再画点儿妆,抹上口红就可以去站街了!”
刘成不气反笑说:“那老子也只接女客!”
我打击道:“算了吧,身边男人的我看见你都被恶心到了,更何况是女人呢。”
“那可不一定!”
刘成不但不以为意,反而搔了一下他的长发说:“就凭老子这张女人见女人爱,铁树见了也花开的脸,配上这身打扮,往街上那么一站,还不得立马就被围观!”
我笑着说:“是得围观,哪有猴子自己耍的?”
“喂!”
刘成突然口气一硬说:“我最烦你骂人的时候那一套一套的,我告诉你,别再那么损了啊!”
“呦嗬!”
我一听他这话,反倒是一乐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来了兴致,要不我先骂你半个小时咱再动身!”
“你!”
刘成被我气得没话说,憋得脸通红。
不过,小哥突然插嘴说:“我觉得你们还是先喝点水再骂吧!”
“水?”
我跟刘成同时看向小哥。
刘成急忙问:“水在哪儿?”
刘成问了,我就不必于多此一问。
只见小哥将刚点燃的火把往身后一指说:“那边,我刚才听到那边有水声。”
说完,他将另一只火把递给了我。
可是刘成却先一步抢走了火把,健步如飞地向那个方向跑去,嘴里还兴奋大喊着说:“老子一直口渴,先不跟你放嘴炮,等会儿老子喝足了,看老子不连轰带炮地喷死你!”
我不由翻了个白眼,心说,你特么的以为你一个人能把水喝光还是怎么个意思?
不过,我也口渴的难耐,加上又跟刘成那扫比斗嘴,口干得都起皮了。
我心说,这特么其实也算是报应了。
谁让我老是有事儿没事儿在那挤兑刘成。
不过,我们经常在一起,这么说话习惯了,如果一旦文明地对起话来,倒觉得不是面对同一个人了。
走了没多久,我就已经听到细微的水流声。
不时,“吸溜吸溜”就传来了。
想必刘成已经找到了水流,并在那大口大口地喝着。
我加紧了两步走过去,心中兴奋,也蹲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水看起来很清,喝起来不仅没有什么怪味儿,而且还很清甜。
我贪婪地喝着,刘成的样子则更不堪。
不过,此时,我们谁都没有空搭理谁。
直到喝得直打嗝,我才停了下来,顺势往后一坐。
“哗啦”一声。
我赶紧站了起来。
没承想,我竟然坐在了水里。
我这时候才来得及仔细打量这里。
正如我所说,这里的确是需要一股源源不断的水流来给蒸气机供给。
而在水流的尽头,那里有一个约篮球大小的孔,水就流进了那个孔里面。
只是,这水流太小了,正验证了小哥所担心的事。
我有些失望地说:“看来这里应该出不去,这么小的水流,应该只是从岩缝里渗进来的。”
“不是!”
小哥却否定了我的说法,他指着地面说:“你仔细看看周围的地面!”
我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用火把照着的地方。
那里什么也没有。
我疑惑地说:“什么也没有啊!”
小哥说:“的确是什么也没有,就像是被水冲刷过一样。”
一听他这话,我顿时一愣。
不过片刻,我突然兴奋地尖叫起来说:“对呀,那里有个小孔,一定会从下面飘上来很多烟尘,而这里很干净,说明水流的大小根本不确定。”
小哥说:“如果是采用源源不断的水流,那那些水又从哪里来?”
我顿时就回答说:“山里下雨、下雪或者直接连接着一条水流。”
小哥朝我露出一个微笑。
我心里一高兴,就准备推一下他的肩膀夸他一番,可是我的手刚伸出一半,就被他迅速地捏住并将我的手反制在身后。
疼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赶紧说:“喂,放手,放手,疼,疼死我了!”
小哥立即放开我,一脸警惕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