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亲问安。。。”舒瑶一如既往的守礼,欠身,低眉,不多说话,举手投足间大家闺秀的气质难以抵挡,对于舒瑶来说,这些早就成了她的日常装扮,如同演戏一样,按部就班地过着每天的日子。
有时候想想面对林丞相这个父亲,舒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来看待。亲切又疏离。仿佛是前世的债,今生要还,挣不开,躲不掉。
“怎么回来了?”听到皇上派人将舒瑶送回相府的消息,无比震惊,怕是整个洛城都在看林府的笑话,弄巧成拙。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搞不懂这个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夜深人静舒瑶入了hougong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个皇上毕竟年少气盛了些,竟全然不顾林府的脸面。
林相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双手紧握。等待着舒瑶的答案。为人臣子,被上防备本就不能轻松应对,何况当今圣上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叫下人难做。
“皇上要我回府暂住,并未说明原因。”舒瑶淡淡的答,微微欠身,心里在担忧紫鹃的情况。
“你先回房歇着吧。”林丞相不明白目前的状况,入宫的女人被送了回来,还是自己的女儿,皇上这是在警告自己?还是另有安排。自古相权皇权相互矛盾,还是不要气焰太盛得罪了皇上。又怕自己的情绪呗舒瑶看出,外一传到皇上耳中,难免君臣之间会有间隙。
舒瑶心中一阵不舒服,外在的光鲜亮丽哪比得上家庭温暖快乐。悻悻然踱步拐进紫鹃的屋子。
淡淡的香草味混杂在中药的味道里,形成一种莫名的旖旎。
“紫鹃你还好么?”舒瑶看着卧在床上的丫头,气色好了很多,微微眯着眼睛,依旧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此刻的难熬,终是难以起身的。这板子吃的冤枉,弄得舒瑶心里一阵阵绞痛。
“小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皇上他怎么说,你。。怎么又回相府了。”紫鹃这丫头护主心切,吃力地支起脑袋,微微皱眉。
舒瑶坐在踏上,轻抚着紫鹃,“怪我了,你好生躺着,只听我说便是。”
听此,这才安心躺回一动不动,“紫鹃,你知道么,我们在百花园见到的那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七王爷上官湛,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今天我一直在震惊中,这边还担心着你的情况。你听我说,你要快点好起来,这个相府留给我的更多的是悲伤,更加的怨恨我这个爹。。”舒瑶小声说着,唯有对着紫鹃可以毫不保留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觉。
有一种状态叫做金丝雀,在这个公主窝里,也会有相依为命的感觉,舒瑶的性子对比强烈,内心却只有紫鹃了解,于是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不只是主子,丫头,也不仅仅是朋友。
“小姐。。我知道你心里苦,不要说了。”隔墙有耳,怕是被人听到,难免会又说三道四,吃苦头的还是小姐。
舒瑶笑笑,反正要走了,有什么好怕的,“今天看着他,我突然觉得上天待我不薄,竟然会嫁给自己喜爱的人,不再是一个光鲜华丽的木偶,他让我看到自己的内心,爹的正房害死了娘,他却不闻不问。这个爹爹,从来没把我当女儿疼爱过,外人都觉得我是相府的千金,被万众爱戴着,可谁知,从我记事起爹便一遍遍的计划着,如何塑造我这个工具去帮他巩固地位。我一直认命了,人总该活着,直到遇到他,我不想自己的人生这样下去。相府让我牵挂的人,只有你,你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和我一起离开。”舒瑶心情很释然,爱情,是充满魔力的存在。
“小姐。。。你去哪我就去哪。”紫鹃感动,恐这林府只要小姐对她不薄了。
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舒瑶慌忙起身,仪态万千地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失了林府的面子,只是父亲一直告诫的,不是么。谁料来人竟是父亲本人。
“舒瑶,这是皇上赐下的药膏,说是治疗外伤很有效。”林丞相叫来女儿,将药递到她手中。背过手去,威严却探究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皇上赐的?哦。。。”舒瑶走神。
林丞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真是我的好女儿。”不明所以地离开了房间。
林舒瑶那么药瓶,眼光流转,完全忽略了父亲的话语。
“紫鹃,我帮你擦上,听说擦了这药两天之内便会痊愈。”
“小姐,这怎么行,叫其他的下人来做就好,别脏了你的手。”紫鹃躲让。
“说些什么话,你再这样我可要恼了。”
“谢谢,小姐。。”
“这是皇上赐下的,谢我做什么。傻瓜。”折腾了半天,舒瑶退出房间,见紫鹃睡下,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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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舒瑶辗转难眠,推开窗子,微风轻轻吹起她散乱的衣带,墨色长发随意地散在一边,漂亮的脸庞轻轻地趴在雕花窗户的边缘,低低叹气。
他竟然是皇上,直到现在还没能完全接受这个现实,真是莫名其妙的缘分,叫自己真真不知所措。他。。。吻了自己,想着,舒瑶的双颊印上一抹红晕,在微风的吹拂下,竟然美的这样醉人,不似人间。忽地,一个黑影掠过,舒瑶一惊,抬起头来,慌忙推上窗子,转身欲走。
只见黑影如风,轻轻来的她的面前,竟被点了穴道,浑身失力,这是怎么回事,舒瑶心惊,不自主地完全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不准叫。”轻柔的声音传来。
这人随手合了窗子,抱着舒瑶,走向里屋,“你放了我,我让你走,不会叫。”舒瑶告诉自己镇定,要镇定。这人究竟要干嘛。
来人将她放在床上,一语不发,却翻身压了过来,他遮着面,屋子里的光线很暗,营造出暧昧的气息,“你要做什么,走开。”舒瑶浑身无力却还是在拼命挣扎,她太过害怕。
“真的想让我走。”来人看着惊慌的她,缓缓拿下了面具。微笑着看着身下的女人。
“皇。。”舒瑶的心险些跳了出来,最近几日,竟把过往的平淡都全数补了回来。皇上竟然这般无礼。
“朕想你了,本想看看你,没想到你竟没睡,趴在窗边的样子真是好看,在想什么,不会是朕吧。”被说中心事,舒瑶的害羞的侧过脸,“哪有。。”
“哦?朕的女人不想朕,那在想谁?”说着解了穴道,轻轻躺在一边,减轻她的压力。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舒瑶很不习惯男人的怀抱。却奇怪地安心。
“瑶儿,让你受委屈了,朕知道进了宫的女人再出来,会落人话柄,但是有些事情是逼不得已,朕要你父亲手中的兵权,洛行军的军权,朕不要被节制,如果林相知道朕真的对你动了心,用你牵制朕,朕会更加的不忍面对你,收回部分兵权才能消除可能,朕才能真正的保护你,你。。不要怨朕。”上官凌的话无奈又温柔,就想是初次百花园相遇的美好,舒瑶沉醉,不明白为何如此依恋,毫无理由和防备地相信这个男人。
“皇上。。。”舒瑶伸出手,轻轻附上他的,“我知道父亲的目的,父亲他为了自己的地位煞费苦心,伤害了身边很多亲人,我不会原谅他,我为林家做的,是为了孝和恩,现在已经全然不重要了。您迟迟不肯纳我入宫是不想受牵制。瑶儿都懂。瑶儿不怪。只是感叹世事无常,求得一人心,执手相伴。”
灯光已暗,夜深沉,房间里清幽的香气环绕,两人微微失神。
“舒瑶,舒瑶。。。”凌君抱紧她贴着自己的胸膛,他的心态怦怦有力,包含着太多东西。舒瑶知道大家闺秀未嫁之前这样不好,要是父亲此刻知道,定会勃然大怒,从来都是深院的玩偶,不能选择。
“我知道你讨厌这里,我会尽快接你进宫,离开相府,和我长相厮守可好?”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对待舒瑶,他只当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上官凌也觉得自己疯了,帝王无情,治国天下,他一向处理的很好,可这次却渐渐失控。那只有进攻了,他想要的,没人能夺走。
“恩,不用担心瑶儿。”舒瑶有些难为情,低下头抵着上官凌的胸口,总不能这样过一夜。。
像是猜出舒瑶的想法,上官凌抱起她,理好柔顺的发丝,微微含笑。
“好,朕走了,照顾好自己。”
倒是舒瑶多心,“那个。。。谢谢你的药膏,你。。。小心不要让人看到。”说了这句话舒瑶的脸颊更红了,觉得怎么像是在偷情一样,凌君笑了笑,轻轻的亲了她的脸颊,话语中含着暧昧的调侃,“好,我会小心的,药膏是怕你担心紫鹃赐下的,走了。”说完翻身离开。亦如他的出现,风一样的男人。
庭院深深深几许?遇见你,便有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