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大半年过去了,对于修士可能只是一个闭关,一个修炼的打坐,如白驹过隙般,但相对于平凡人,却是生命又老去一些,他们或盘算着营生,或忧愁着科举,或护佑着儿孙。
而修士却只能如苦行僧一般,可以说是度年如日,也可以说是度年如日,因为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修行之苦,忍受着一年又一年的孤寂。他们明白,修行到这个份上,下山后,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作威作福,功名利禄,取之不尽,只要不做到大奸大恶,也无人来管。但他们知道,贪恋世间繁华,荣华富贵,百年之后,不过是一抔黄土。
凡是修为惊天的大能,除了拥有天纵之资外,更多的则是一个甘于寂寞,抵住诱惑的心,甘愿去做一个苦修。
宗门中大大小小的比试则是这分神山中为数不多的可以引人驻足的事情了,眼看还有俩月就是十年一度的外门弟子六峰会武,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开始磨肩擦掌,跃跃欲试了,甚至有一些内门弟子也从比闭关中出来,看看热闹。
“这次六峰会武有的看了,一峰的周万年,二峰的小狐剑,三峰的李清羽......尤其是上届刚刚挑选出的几个外门弟子都是惊才绝艳的苗子,那第四峰的伏蛮子,才大半年时间肉身之力就已达到炼体二层,全身肌肉紧绷,比来时又壮了许多,如野人一般,是前十的有力角逐者”
“不光是他,第三峰的范桃花,资质也很是不凡直逼那妖孽,听说已然进入凝气第五层,真是羡慕,我们这些常人也只能望其项背了。”
然而,这段时间,熟人见面讨论更多的却是低阶丹药价格的事情,距离那场抢购风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这几个月可以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商铺老板以及一些少部分的聪明人低进高出,赚的个钵满盆溢,受伤的大部分都是来自分神山中低阶弟子,这期间他门一个个怨声载道,当听说,这都是源于一个身着黑衣斗篷人时,皆发出愤慨,感叹此人居心叵测,与无良商家,相互勾结,骗取钱财。他们甚至成立了一个反黑衣人联盟去要去寻找这个可憎的黑衣人,只是找来找去也没有头绪,便不欢而散了,这一切,作为始作俑者的李荆却浑然不知。
此时李荆还在日夜兼程地修炼着龟缩神功,修为也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凝气五层,随着修为的加深,修炼起龟缩神功也没有了初始的艰难,渐渐地灵气可跟得上消耗,身体上不再变得消瘦不堪。
这一日,李荆又在院中练起,只见他运气灵气,缓缓包裹周身,随后灵气变得越来越多,且慢慢变黑,隐隐要化为实质,最终,轰的一声,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幻化出来砸了下去,将李荆困在了中间,宛若一个龟壳般将他护在中心,这石山穷山恶水都算不上,宛若一个大一些的土坡,卷中记载,若能练至臻境,可幻化出一尊真正的巍峨高山,万物生灵可跃居其上,成为一方小世界。
“啊,终于练成了,有了这山一般的龟壳,还有谁能伤我?”李荆卧在山腹中十分安逸,“就是洞里黑了一些。”
他却不知由于这山体太大,已经超过了院子,围墙已经倒了一大半,大半年前设下的结界也已经被戳了个洞,立即触发了当初所放的两颗烟雾丹及一枚毒气弹,汩汩白色烟雾透着一点绿瞬间爆发开来,混合一股闻之即吐的恶臭扑面而来,所幸山体密不透风,将他围得严严实实。不然活活熏死在洞中,也算是修真史上的一大趣闻了。
偏偏此时又刮起了小风,绿色雾气如虎添翼,以李荆小院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开去,一时间,半山腰上,骂声四起,有些修为低的弟子呕吐不已,脸色铁青就要晕了过去。
过了许久,这烟雾才渐渐散去,李荆许是觉得洞里憋屈,且灵力也不太能坚持的住了,终于,双手一挥,收起灵气,这才得见阳光,眯起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嗯?味道不太对劲。”空气中还残存着些许臭味。
睁开眼睛,向前看去,只见约有十数人双手环抱而立,一个个阴着脸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为首的正是一脸愤怒的范桃花。李荆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朝四周看去,只见三堵墙倒了两排,结界也被撑破了,在一看这十数人皆灰头土脸,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呃.....诸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听我慢慢解释.......”
“上!”
“杀了他!”
一声令下,人们纷纷朝着李荆冲来。
“你们听我解释呀,事情是这样的.......”李荆边跑边说,此刻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刚刚凝炼山体耗费了不少的灵气,在加上人数众多,经不住大伙的围追堵截,很快就被困在了角落里,此时双手掐诀,正准备凝聚护体,却见一只秀脚,由小变大,踢在胸前,打断了自己。
赫然是范桃花怒不可揭地将他踢翻在地。
“且慢,各位。”李荆知道今天难逃一顿胖揍,“打之前,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们能满足我,绝不反抗。”
“说!”
“别打脸......”李荆说罢背过身去,面对墙角蹲了下来,迎接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不知谁率先冲了上去,紧接着一顿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下,将他打的不断鬼哭狼嚎......
直到大伙再也听不到他的嚎叫,感觉再打下去要出事了才心有不甘的散去,李荆赫然已经晕了过去。
“真特么晦气,这毒气丹,听说臭气在身上俩月都不会散去。我才刚打了几拳他就不行了,不解我心头之恨啊。”
“你知足吧,轮到我就踢了一脚。”
“哼!再过俩月六峰会武,和我分到一组,定要再好好修理他。”
李荆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一个人趴在床上,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哎唷...哎唷...”
“哼,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