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李出门了,老李的老婆就转过身来,没好气的看了招娣一眼“,真是白瞎了你长的这幅容貌,怎么就会是个傻子呢?”
她的话招娣没有听见,招娣觉得自己今天这个计策好像失败了,他们竟然要将自己退还给大叔他们,那么到了他们手里,自己还是个被卖掉的下场,招娣陷入了深思中。
老李的老婆看见眼前的姑娘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看,于是又叹了口气说道“哎,真是傻的可以啊,走吧,带你过去,你可不要给我闯祸了。”说着就把招娣的一只胳膊抬起。
招娣被这动作吓了一跳,猛地甩开了老李老婆的手,往墙角退去。
“哎呦,你还挺有脾气的啊,我又不打你,你害怕什么啊?”老李的老婆又上前紧紧的抓着招娣的一只手腕,狠狠的拉着她往东边走去。
招娣知道这是要把她关到东面的那间屋子里去,如果关进去自己就只能等着大叔他们来再次把她卖掉了。
招娣害怕了,她想说话,可是嗓子里发出的句子到了嘴里就只变成一些“啊啊”的单音节,招娣震惊了,难道自己真的失语了吗?可是昨晚明明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焦急加上害怕,让招娣的身体一下子变得有力了起来,她狠劲的挣脱老李老婆的手没命的往大门口跑去,她要离开这个地方,一定要离开。
可是还没有跑到门口,就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她跑的太急了,没有顾得上看脚下的石头。
疼痛从膝盖处蔓延,招娣绝望的看着来到自己眼前的老李的老婆,她想求她,可是嗓子里却发不出一丝的音节。
老李的老婆这次拿着一截绳子过来了,她可不能让这个丫头跑掉,那可是他们花了一万多块买来的,还要退回去呢,人要是没了,钱能拿的回来吗?
招娣又被绑了起来,她瘦弱的身子哪里是这些经常做农活的庄家人的对手,很快她就被送进了东头一间黑黑的屋子了。
听着门上传来的一声落锁的声响,招娣彻底的绝望了,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此时已经掌握在别人的手上。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不,我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我要我自己的生活,我一定要逃出去。”招娣的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招娣慢慢的冷静下来,看看了这间房子的布局。
这间房子好像是一间杂物房,因为到处都堆着不用的东西。屋子靠近西角砌了一个只够一个人睡觉的小炕。上面什么都没有,露出光秃秃的炕板子。
屋子里堆放的都是一些破掉的篮子,还有一写年代久远已经坏掉的桌椅柜子。这些东西被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炕的对面,中间流了一条可供人走过的道。
招娣就那样坐在门口,静静的打量了一下屋子的布局,她悲哀的发现这间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唯一通风的是屋顶的一个烟囱口,那是用来烧炕排烟用的。现在是夏天,那个烟囱就完全没用了。
双手被绑住了,不过幸好绑在了前面,要不然绑在后面的话会很疼的,这点招娣可是深有体会啊。
看着手腕上的绳子,招娣在心里想会有什么办法可以把绳子解开呢?她吃力的弯腰看看绑住的绳子,还好,那是个活结,比较好解开,就是自己现在两只手都被绑着,这可怎么解呢?
正在郁闷之际,转眼竟然意外的看见了那堆摆放的杂物中有一块碎掉的玻璃,这可真是让招娣高兴,她挣扎着起身,来到那堆杂物边,用尚可以活动的手指把那块玻璃取了过来,把它比较锋利的一面拿到手里,对着绑着手腕的绳子开始割。
玻璃的另一面因为常年的摩擦,已经变得有些钝了,可是还是把招娣的手掌割出了一条很长的口子。幸好这条口子不是很深。
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招娣终于将那条绳子割断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被勒的发红的手腕,撕下身上的一块衣服布,把那条割伤的口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招娣现在很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嗓子是不是真的已经哑了?她用手摸摸自己的喉咙,感觉还是有些疼痛,“该死的,他们下手可真的太狠了,你们给我的痛苦,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加倍的偿还给你们的。”招娣恨恨的想着。
因为休息了一个晚上,体力至少恢复了一些,现在刚刚吃完饭,也不是很饿,招娣就坐到那只有炕板的小炕上,她现在不能绝望,也不能在祈求这个村子里的人会救她,不管怎样,在叔叔他们来之前自己必须逃走,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招娣开始想怎么能够逃出去,她起身,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暂时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叔叔他们来的话得要三天左右,看来自己必须要抓紧了。
喊人来救她?这条基本已经被招娣否定掉了,自己的嗓子现在不能发声,喊人是不可能的。就算可行,但是村子里的人不会救。
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一个她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那就是这间屋子是单独的一间,屋子的后面就是一条可以通往山上的小路,这是昨天晚上无意间听四蛋说的。他经常翻过院墙到后山抓鸟。
如果这样,只要自己有机会出了这间屋子,翻过四蛋所说的那个院墙,自己就可以沿着山路逃走,现在是夏天,树木茂盛,就算是有人来找,只要随便的藏一下,就不会被发现。
招娣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不过不管怎样,目前唯一可行的也就只有这一条法子了。
但是怎么出去呢?这就是一个最大的难题。要逃走,连这间屋子都出不去那就白搭了。
招娣正在围着屋子的四周苦思冥想,这时一声细微的声音传进了招娣的耳朵,那是类似于水流的声音。
招娣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良久她判断,这个声音是来自于自己的脚底下。
她看看自己的脚底,刚才一直围着墙打转,倒是没有注意脚下。这一看,才发现自己所站的地方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由于时间久了,已经和这屋子里的其他地砖一个颜色了。唯一不同的是体积的大小。她轻轻的跺跺脚,好像下面是空的,因为发出的声音是一种“哐哐”的声音。
招娣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到木板上,一阵很清脆的水流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这个下面是个地窖吗?”
招娣想到一般农村的人家冬天的时候会用地窖来储藏一些容易变质的东西,比如蔬菜和肉类。这难道也是这家的地窖吗?不对,地窖里面是不会放水的,那么这下面会是什么呢?
招娣有点好奇,她摸摸这块木板的四周,如果真的是类似于地窖之类的东西,那么应该会有一个扶手,好方便打开口。可是招娣摸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扶手之类的东西。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招娣赶忙把手藏到衣服里,假装靠在墙上发呆的样子。
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一同进来的还有明媚的阳光。
老李的老伴手上拿着一床褥子和被子,进门后又赶紧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了,她可害怕这丫头就和刚才一样的跑掉。
进门后,她看也没看坐在地上的招娣一眼,只是匆匆的把被子和褥子扔到炕上,说了一句真倒霉就又快速的离去了。
听着屋子的门再次上锁的声音,招娣才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来到刚刚自己发现的那块木板前蹲下,试着用手在木板的周围摸了摸。然后转身从那堆杂物里抽出一片竹片,插在地砖和木板的缝隙间。
因为农村人铺地砖放的都是土,所以很容易的就把那片竹片插了进去。又试着往下探了探,竹片竟然一下子全都掉了下去。
招娣很惊喜,这说明这块木板下面真的是空的,有水流的声音,证明底下是可以通到外界去的,因为只有活水才会有声音的。
招娣兴奋的转身,想要从那堆杂物里找个坚硬一些的东西把这块木板撬开。但是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可供她使用的工具。
目光落在破旧的椅子上,那条椅子没有了一条腿,就那样孤零零的立在角落里。招娣走过去吹掉上面的灰,试着拔了拔剩余的三条腿,一下子就拔了下来。看着椅子腿原本嵌入的地方那尖尖的头,招娣就很高兴,这真的是个挖掘的好工具啊。
来到那块木板前,开始撬木板四周的地砖,由于年代久远,这里的地砖有些都已经碎了,轻轻一挑,就下来了不少。这可让招娣干活干的很轻松。不一会,那木板四周的地砖就已经被招娣撬的七七八八了。
招娣蹲下身子,把那些撬掉的地砖移除干净,那块木板的扶手就露了出来。“原来扶手被埋到下面了啊”招娣想着,也有一些喜悦。
她抓着扶手,用力的往上提了一下,可是木板却纹丝未动,这让招娣很是纳闷,按理说自己已经把所有碍事的东西都拿开了,应该很轻松的就可以提起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