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抱着一丝幻想或许候爷只是想找个女子伺候自己,并不是真的想纳了自己,自己琴棋书画一样不通,论姿色不及芳亭和紫月,论风情更是半点也不懂。
玉容进了书房,看着正在看书的候爷有些迟疑的叫道“公子”
候爷头也未抬“何事?”
“灵儿可不可以只为公子效力,不做妾”玉容声如蚊蝇
“你不喜欢公子么?”候爷放下书看向玉容似是不悦的问道
“不是,是公子文武双全,灵儿自知卑微不敢有妄念。芳亭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一直都想入府伺候公子,她比灵儿好。”玉容头低低的不敢大声,说话却是从未有过的快速流利。从来候爷的事自己都不敢多半句嘴,若不是此次将自己逼的退无可退,也不敢说出这番话来。
候爷轻笑了几声,从桌后走到玉容面前“灵儿是在吃醋么?日后有了灵儿,不会再去找芳亭了。”玉容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抬头说道“可是灵儿只会伺候公子起居,其它的什么都不会”
候爷伸出手摸着灵儿的脸,露出几份柔和道“你跟着公子进出天香院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开窍么。公子喜欢你,和你会不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会的,若是想学,公子教你。你若不想学,也无妨,陪在公子身边就好。你只要护好你自己就足够了。芳亭再好,公子也是不会接他进府的。”
“公子不是喜欢她么?”玉容很是不解。若不喜欢,为何每次去都只找芳亭,从不见公子换其它女子呢。院里其它的男子,每次去都会是看哪个漂亮就选哪个,当然天香院里芳亭姑娘是最美的,眉目含情身形灵动,风情万种,除了候爷似乎也不接待其它客人,玉容一直以为候爷是最喜欢芳亭的。
候爷摇了摇头,无法直接告诉玉容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是有生理需要的,芳亭不过是自己身体需要时发泄的工具而已。而自己不喜欢和别人共享一个女人,是以亭芳除了自己从不让她接客,或许日后她也是要接客的。但愿灵儿成了自己的女人后能明白这一点,也不必自己多去解释什么。看着还是迷茫的玉容淡淡笑道“日后灵儿便会明白了。”
纳妾本无需准备什么,看在玉容在府里自小长大,又是忠叔一手带出来的,便安排十日后让玉容与候爷同房,将房里多添了两个喜字沾沾喜气,也算是候爷厚爱,给足了玉容脸面。
听着越来越多的恭喜声,看着忠叔一脸兴奋之色的告诉自己以后要好好伺候公子,玉容低头垂目心乱如麻。怎么办?怎么办?妹妹到底在哪里,劲草还没见到,该怎么办?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就只能鱼死网破了,再也不理什么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的话了
玉容心事重重,候爷有所查觉却是不问,只当女儿家心事,过了这关也就好了。安排人入了府替她裁了许多新衣备了诸多首饰。对她更加温柔,无人处时不时的便抬起她的下颌对她浅笑。而这一切都只能让玉容更加心惊胆颤,看着仙人之姿的候爷望着自己浅笑的样子就像看见一头饿狼正对着自己的猎物垂涎微笑。
眼见日子如流水般过了五日,玉容心急如焚却是无计可施。候爷这日唤过玉容靠近自己身边,伸手将一物递给她“给你的”
玉容拿起那样东西细细抚摸着一惊一喜一忧,眼渐湿润,忙垂下眼帘极力忍着。
候爷又掏出另一只拿在手里“前几日让忠叔去帮我挑些佩饰出来送你,看到挑出来的东西里面此物恰好是一模一样的一对,刻的是芙蓉,喻意也极好,故而遣人换了新的穗子,你我一人一个,成双成对恰好”
似是查觉玉容不对,细细打量着问道“怎么了?为何哭了?”
玉容忙擦了擦泪带着笑说“高兴的,谢谢公子”
候爷搂着玉容的腰愉悦轻笑道“喜欢便好。”手下觉得玉容腰身纤细不盈一握。
玉容僵了僵装做无意的问道“这么好的玉偑不知公子何处得来的?”
候爷笑笑“府里的东西甚多,倒是记不清了,你若想知道,我让忠叔去查查”
玉容忙笑着“不必了麻烦了。公子,灵儿想出去转转,不知公子可允许?”
候爷宠溺的应着“也好,过几日便是你我圆房的日子,你去看看可有喜欢的挑一些回来布置布置也好。”
玉容红了脸未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转身出去了。手里紧握着那枚玉偑,心里却在滴血。双蓉配双蓉配,如今偑已回来,不知手上的这枚是妹妹的还是自己送真正灵儿的那枚。只是由此双蓉配同现可见妹妹也已失了信物,要找回妹妹何其艰难。如何才能打探出妹妹下落?
将玉偑挂到颈间,真心希望街上能出现一人,忽然扑过来抱着自己叫声:姐姐,我可找着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呢。可玉容在街上转了整整半日却是没有一人上前叫自己一声姐姐。倒是有几个男子一脸狭促的叫着妹妹,玉容皆视而不见,那些男子见玉容态度冷漠无一般女子的羞怯惊慌之色,倒也不敢光天华日之下上前调戏。
经过暖香阁时,玉容定定站在门口良久,望望四周无人注意自己,终是咬了咬牙快速闪了进去。
温如玉房里传来一阵萧声如泣如诉,玉容听的有些入神,觉得此曲此时很是符合自己的心境,有些哀怨有些无助。玉容无声跨了进去,温如玉直到一曲吹完了才看到立在门边的玉容,眼神一亮露出一个笑脸“你来啦”
玉容略有些失神的说道“你吹的曲子真好听。”
温如玉眼波流转,围着玉容缓步走了一圈“没想到你竟是女子,上次一闪身就走了,多一句话也不和我说,我还以为看不到如言,你不会再来了呢”
玉容问道“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么?”身处候府时时如履薄冰,实在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托付,温如玉是唯一知情的人,或许此事只有他能帮自己。
“那要看什么事,还要看你肯出什么价”温如玉一幅好商量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玉容。
“帮我转告如言,我一定会来找他,若是过的不好也一定要撑下去。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玉容说话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温如玉妖娆的脸上带着丝惊讶“你要去哪儿么?”
“没有,你别瞎猜”玉容别过头不去看温如玉。
温如玉坐到桌边一手支着下颌笑了笑道“好,我见了如言定帮你转告,你须得记我一个人情,日后可得还我。”
玉容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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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空空的回到府中,候爷微皱了皱眉。将玉容拉到身前“可是没看上合意的?”玉容抬头淡淡笑道“公子,好久没和您对练了,灵儿想看看自已有没有长进”。
“好,依你”候爷放下手上的公文牵着玉容的手走了出去。
练武场上,玉容提剑运气,只希望自己的苦练没有白费,能打的过候爷。候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着一根木棍。玉容眯眼一剑剌了过去,使出混身解数攻击着,只是无论她怎么快怎么攻,候爷都轻松应对,百来招后手中的剑被候爷打落在地,候爷也扔了手中木棍,玉容眼中寒芒一闪,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候爷快速扑了过去。速度太快,候爷来不及避,眼见就要得手,却见候爷衣袖一翻,五指一动玉扇便刷的一声打开挡在了身前,玉扇再猛一合拢,玉容的匕首便再也剌不进去。
玉容松了手,嘟着嘴道“这样都羸不了公子”看着玉容红了的眼圈,拿过匕首掂了掂钉到了一边的墙上“出去一趟就买了这个,防身倒是不错,就是太差了点,公子下次送你把好的。”见玉容还是微红着眼眶嘟着嘴,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若是别人,你肯定羸了,只是公子自小就比别人要谨慎些,天生多了一颗防人之心,所以你才没有得手。”
玉容抬起红着的眼睛“公子也防着灵儿么?”
候爷笑道“不是防着你,只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一种习惯而已。刚刚要不是我挡了一下,只怕你收不住力道真会伤了我,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万一我忘了是你,玉扇一出必是见血的。”玉容垂头羞涩的呐呐道“公子总是扇不离身,难道圆房那日也要带着么?”
声音虽轻,候爷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低声在她耳边说道“玉扇沾的血太多,入了新房怕是不吉利,圆房那****不带在身上也就是了。”见玉容脸上更红了,候爷忍不住笑意更浓。
五日后
忠叔安排了两个信的过的老妈子帮玉容梳妆打扮,看着梳妆盒里的首饰和绢花,挑了两枝玉簪插上发髻,老妈子说太素不行,只得任两个老妈子又在头上插了几支金钗和几朵绢花,镜子里一照,只看的见发饰看不见头发。玉容看着那一堆的粉和胭脂说什么也不肯往脸上抺,两个老妈子怮不过,只能由着她素面朝天。
玉容一身新衣被送进了候爷房间,忠叔本意是另择一院给玉容,候爷淡淡说道不必了,府中既没有主母,就选在自己房里就行,忠叔便也没说什么,按候爷的意思办了。玉容趁房里没人,悄悄从头上拨下一只玉簪塞进袖内。
候爷进房里便看见玉容顶着满头的首饰坐在床边,两手微微绞着衣襟。候爷一步跨了进去。玉容听见动静抬头便看见候爷进的门来,心下不由紧张了起来。候爷拿过桌上的两杯酒道“虽不是正妻,我也不会亏待灵儿。喝了交杯酒,我们便算是夫妻了。”看着递到面前的酒,玉容伸手接过低语道“我没喝过酒”,候爷笑道“这杯酒必是要喝的,醉了也无妨。”玉容只得一闭眼将酒一口倒进了嘴里,被酒呛的咳了起来,脸上瞬时多了两朵红晕。也不知是咳的还是酒喝的。候爷看着玉容没与自己交杯只管自己一口喝了进去不由失笑摇了摇头,让玉容的一手执着空杯挽过自己手臂,才将自己那一杯缓缓喝了。
拨下玉容那一头的发饰放在妆台上,轻声问道“重么?”玉容点了点头,候爷见玉容已羞的头都抬不起来了,怜爱的笑笑,抬起她的下巴道“不怕。公子会好好待你的”眼见候爷想亲过来,玉容侧偏了头避了开来,唤了声公子,眼睛巴巴的盯着他的袖子。候爷见了揽着玉容肩道对着她的耳朵轻笑“灵儿是怕公子忘了不该忘的事不吉利么,放心,公子今日没带玉扇,上次说要送你一把匕首,怕带进新房不吉利也放在外间了,明早去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玉容轻轻点了点头,袖子的手暗暗握了握。候爷对着玉容的侧脸轻轻吻了下去,玉容心一慌“我去吹灯”,候爷抱紧了玉容的腰,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不必,忠叔说新婚之夜灯点的越久便越吉利。”说完对着玉容的樱唇亲了过去,玉容咬紧了唇闭上眼,候爷只当她害羞,越发轻轻抚摸着她,挑逗着她紧闭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