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内之比,凡修为在结丹期以下,入派不超五十年者都可参与。
不过如今参与这派内之比的多是各脉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少有参与,并非内门弟子不想参与,只是如今多数内门弟子要么入派年限已过五十,要么自身修为接近结丹。
不过也因此,这些年的派内之比倒是给了外门弟子诸多的机会。
凌空收徒并不算严,只需有缘得见山门,若有其意,观其品性,便可入门。
而这只是寻常外门弟子,所得资源有限,如若自身资质不佳,更是不敢踏出各峰内遮灵石覆盖范围之内一步。
所以,每届的派内之比倒成了这些外门弟子获取资源,崭露头角的机会,外门弟子因派内之比大放异彩,而被收为内门弟子的例子不是没有,但毕竟是少数,内门弟子多是自入派都被发现为天资聪颖之辈,外门弟子想要出头,得到各脉峰主青睐,若无极大机缘,其中艰辛,不足外人道也。
往前百年,每逢派内之比,多是各脉峰主挖掘苗子,又或是面皮之争的大好时机,以至于每次派内之比座无虚席,各脉峰主悉数到场,直至近年,各脉内门弟子逐渐凋零,而外门弟子自从出了个令人赞叹不已的江寒之后,便再无下文,以至于每次的派内之比都索然无味,久而久之,各脉峰主对于这派内之比,兴趣不再。
而这一届的派内之比,他们倒是提起了精神,自是想看看,那个放出豪言的太初一脉的小丫头,会在这次派内之比有何作为。
登仙梯一事,各脉峰主修为都是通天彻地之辈,对于周遭之事,自然无法瞒过他们的耳目,对于九年非用丹药就已筑基的莫言,他们的兴趣自然是更大了。
外物如何,莫言自是不管,自从昨日从凌空阁狼狈而出之后,打过招呼之后,她便寻了一块清静之地,用气挥散酒劲,巩固自身刚刚突破的筑基境界。
暮然睁开双眼,这一入定便已花费了一日的时间,入眼一片翠绿之色,倒是令莫言感到一丝亲切,这般竹海景色倒是与自己在太初峰常去的竹海一般无二。
算算时间,距离自己的第一场派内之比,时间已余不过片刻。
当下,莫言便起身,运起轻身决,足下生风,直奔演武场……
且不说,这边莫言的姗姗来迟。
当说莫大的演武场,早就因为齐聚的各脉峰主而人满人患,除却逍遥自在的亲传弟子外,各脉弟子,无分内外门之分,包括杂役都齐聚着这演武场,期望于这难得的热闹日子,为自己谋到一丝好处,只是令他们有些失望的,在这难得的各脉峰主齐聚的日子里,他们依旧没有看到那异常神秘的太初峰主。
提起这太初一脉,在于凌空各脉的弟子心中都是神秘异常,且不说长年不见踪迹的峰主,更是连其脉弟子都没见过一个,要不是自入派就被告知凌空存有十二脉,他们还认为凌空就只有十一脉。
莫大的演武场被分为四块,分为甲乙丙丁,今日只是进行复赛,若无意外,决赛将于明日进行。
莫言被分在丁组第一场,这厢当莫言卡着点,一刻不早一刻不晚的进入擂台之上,她的对手已经恭候多时。
当看到自己的对手不过是个青涩少女的时候,灰衣男子不由一愣,更是令台下围观的人士唏嘘不已,大呼灰衣男子手下留情之类的诸多碎语。
派内之比,上错擂台之事可是从未有过的,既然她已经上台,那么就应该是确定无二的。
这般想完,灰衣男子便收起心思,并不因对手年小,而存有大意之心,况且细细探究之下,竟然发现对手修为不下自己,实在令男子不可思议。
“玉璇,原方,敢问师妹师从何脉?”
“太初,莫言。”
竟是太初一脉?莫言的回答再度令周遭的人一愣,更有甚者,转身将目光扫向演武场中央位置,可惜他们细数之下各脉峰主依旧是十一位,那最为神秘不过的太初峰主依旧不在。
不因外人的言论而又所改变,或许有过惊讶,但那不过转瞬即逝,平淡的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惯用的兵器。
青锋三尺,寒光凛冽,却是凡铁。
太初一脉身为剑修,重淬体,忌丹药,待修为到达结丹期之后便可自行淬炼飞剑,修为不过结丹者只准用凡品铁剑淬养剑意。
长剑在手,那蛰伏许久的剑意如洪水泄闸般冲天而起,令人为之侧目。
而莫言这般肆意的释放着自己的剑意,自是引起了高台之上各位峰主的注意。
“这般剑意,太初倒是得了个好徒弟。”
发出这般赞叹的是凌空同为剑修的龙渊峰主,不似周围飘渺仿若仙人般的各位峰主,龙渊的外貌却是一名显得有些矮胖,面露严肃的中年男子,长相如此平凡的在凌空各脉中倒是少见。
“呦,我怎么听着某人的这话儿酸味这么重呢。”
伊人浅笑,白衣轻衫,宛若仙子,只是话语中的字字针对倒是令这般仙姿落了下乘,说话之人,倒是从入派就同龙渊势同水火瑶光峰主。
“哼,正好多年不见,倒是让师兄领教下师妹你的流光梭可有长进。”
“呵呵,谁怕谁啊,这些年不见,也不知师弟你的游龙剑可是生锈?”
眼见着,两人的火药味儿越来越重,大有不顾身份,守着众多门人弟子大打出手的事情发生,而其他八脉峰主似乎对于此类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无动于衷。
“我还没死,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也不怕被小辈笑死。”
终是天玄散人发话了,对于这两人,他也是深感无奈,想当初,两人一同入派,又一同成为新脉峰主,照理说两人的关系即使谈不上好,也不至于如今就仿佛贴错了的门神,只要一照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想两人都到炼虚圆满的大修士,这般市井之态,丢人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