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我问斜刘海:封门村这名字怎么这么古怪?封门绝户,哪有人起这样的名字的。斜刘海正在吸烟,听到我问他事情,用大拇指和食指将烟从嘴里拿出,一副嚣张的样子: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封门村是一片明清建筑风格的村子,坐落在一片深山老林当中,在村内有一高宅大院,在客厅之内门口正中,有一把清代的太师椅,所以得名封门村,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我:你这也是听说来的,你也没去过吗?斜刘海:当然没,我闲着没事去那晃荡啥,要不是老爷子让我来接你,我才不会把你带到那里去呢。说起老爷子,我又想起了老爷子电话那头传来的那阵声音,老爷子可能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越想越不安,倒是斜刘海非常的淡定:没什么,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放心,肯定把你带到老爷子身边,赶紧走吧,走过这段小路,前面就有一个车站,在这里坐车的话,最快两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的确此刻想的太多也没用,还是赶紧到老爷子身边才是正事,想到这么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过这段小路的确在一个破旧的站牌前等到了去往焦作的大巴车。坐上大巴车斜刘海也安静了下来,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双手抱在胸前闭上眼静修了起来。从大前天晚上开始我们就在赶路,此刻一放松下来,我的眼皮也打起了架,靠在座位上休息了起来。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转了好几辆车,随着大巴车扬尘而去,我和斜刘海已经来到了焦作郊区的地方,斜刘海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鼻孔冒出,指了指前方的一片深林:前面应该就是封门村了,只是在深林中路不太好找,跟着我走就好了。
这两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他还是可信的,他的社会经验的确比我要丰富多了,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了这片深山老林,天空很蓝像水洗过一般,山峦叠嶂,一眼望去全是茂密的树林根本就看不到边,走在其中,连方向都不是很好的辨别,走了不远,我已经掉向了。
就见斜刘海,伸出左手,漏出左手腕上的手表,将手表的时针指向太阳,然后看了一眼时针与12刻度平分线的反向延伸方向,点了点头胸有成竹:走,跟我来。我现在完全是一个路盲,只能跟在他的后边向深山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太阳的余晖已经照耀不到整片大地,就在我有些沮丧的时候,斜刘海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前面夹杂在一片树林中的房子道:那里就是封门村了。
看着不远处的村子,虽然天色刚刚变暗,却有一股阴沉沉的感觉,老爷子就在这里?我们继续往前走去,一会就来到了村头的小路口,有一块石碑屹立在路口,上面已经被砸掉了一块只剩下模糊缺失的字体,从字形上来看应该是“封门村”三个大字,字体入石三分,苍劲有力,显示出雕刻家深厚的功底。
斜刘海四处打量着问我道:我可是把你带到封门村了,至于怎么找到老爷子可就是你的事了,我的事完成的差不多了。我叹了口气:我知了解的跟你差不多,只知道老爷子来过这里,至于在哪我就不知道了,只能慢慢找了。斜刘海:你们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吗?我摇了摇头:还自己的联系方式,连最基本的联系方式都没用了。我拿出手机做着最后一次尝试,拨打老爷子的手机号,从那边只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斜刘海吹了下自己的刘海:那就只能慢慢找了,那这样,我们分开在这里找,这个村子不大,就几百户人家,应该很快就能找完,不管找不找得到,咱们都在这块石碑处汇合,顺便的话我也找几家干净的房子,毕竟今晚我们要住在这里,房子的话总比野外要安全些。
看着周围空荡荡的房子,在心底升起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我们要分开找?斜刘海轻视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你害怕?擦,他竟然小瞧我,虽然我是真的有一点恐惧,但是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可没有害怕,你的建议不错,分开的话效率肯定会高的。斜刘海见我这么说笑道:那就这样定了,行动吧,我去村南你去村北,gogogogo。说着两手插兜向南边走去。
我也只能强行给自己打气,向村子北边走去,这里的每一间房子都很老旧,墙皮脱落,漏出里面的青砖和石块,窗户是那种木头打造的窗框,窗户纸已经七零八落,被风一吹碎纸屑就会漫天的飞舞,而且大部分的房门都是闭门闭户的,不是木门紧闭就是被泥胚堵住半个房门,在加上各种杂草树木丛生,整个环境让人很不舒服,打心底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老爷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给我寄东西呢?那个来电号码我也查过,的确是在焦作郊区附近,按照方向大体判断的话也是指向这边,但是现在这里却一点生机都没有,这个村子的人都去哪了,全部搬迁了吗,带着种种的疑问我游走在村北头的各个角落,不时的望向屋子里面,却一点生机都没有发现,也不知道斜刘海那边怎么样了。
走着走着快走到了村的最北头,在一片较为空阔的地方建着一栋与其他房屋相比完全是另一种风格的建筑,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座庙宇,里面供奉着一对身着官装的男女石雕像,雕像男左女右堆放在中间的石台上,显现威严端庄的形态,女石像上的衣服上短下长,上衣三指窄领,身长三尺,漏裙两三寸,女裙则是百褶裙样式,一条霞帔披挂在两座石像肩膀两侧,比例显得异常诡异,霞帔的位置像是紧紧缠绕在两座石像的脖子上将他们勒死一样。
男石像的话就不是那么清楚了,年代久远加上保护不完善,侵蚀的比较严重,只能在他的衣服和官帽上判断他可能是一位官员。同时只能隐约的看到他的胸前好像绣着什么文案,图案很模糊仔细看也看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可能是在某些地方或者电视剧中看到过吧。
整个庙宇里面是一种暗红色的装饰,在里面呆着浑身都不舒服,我准备转身出去继续搜寻,忽然我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到像是被一双利刃插在了后背上般的不自在,我连忙转身向身后看去,隔着庙宇破旧的窗口透过窗户纸我看到在庙宇旁边的一栋二层小楼上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在望着我,我吃了一惊在仔细望去却什么都没有,好像我看错了一样。
我用力的攥了攥拳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决定上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是跟老爷子有一丝的关联,我都不会放过。来到房子前面,伸手一推,“嘎吱,嘎吱”长期不开房门导致的灰尘摩擦声在寂静的村子中格外嘹亮,此刻天色已经灰蒙蒙的,在深山老林中,只要是一入夜,整个夜色就会像是被染黑了一般,而且雾气也很重,伴随着气温也会下降的很厉害,幸好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的落山,也算是我心中多了一份底气。
推开房门,一阵灰尘伴着微风从门口散出,我见门旁有一根木棍便拿在手中给自己壮胆,屋里面比外面黑了很多,我拿出手机借着微弱的亮光便向楼梯走去,楼梯是木制的,一脚踩上吱吱作响,我紧紧的攥着木棍,感到手心的汗水已经把木棍表面都湿透了,攥在手里发涩,渐渐的我靠近了二楼楼梯口,猛地一个踏步就蹿上了二楼,同时左手手机向前照去,右手拿着木棍横在胸前做好了应付一切的准备。
不知是该放松还是该紧张,二楼很小,一扇大窗户就占了一多半的地方,一眼望去就能看的透彻,整个二楼只有一张木桌,其余什么都没有发现。刚才我在下面的时候看到的应该就在窗边,现在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二楼也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有一个窗户可以溜出,我走到窗台向下望去,从窗台到下面地面最少也有三米多高,更别说窗台下面是一堆乱石。
那我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我的目光落在了窗框上,在目光所及之处,有一道崭新的抓痕刻印在木制的窗框上,只是这个抓痕的形状像极了人的五指,我将我的手,五指分开,放在抓痕上,形态完全与抓痕契合,只是窗框上的抓痕更细更长一些,将手放在上面向下看去,和我刚才从下面看到的状况是一模一样的!
我摸着窗框的木料,虽然久经风雨出现了腐朽的状态,但要是想在上面只凭指力抓出痕迹的话是不可能办到的,看来刚才我并没有看错,的确有东西在这里待过,嗡嗡嗡,一阵震动的声音,我拿出调成了震动的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小子,现在在哪呢?
擦,是老爷子!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老爷子,你在哪呢?我已经到了封门村了,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你?“嘿不亏是我教出来的,果然逃出来了,这就好这就好啊,也是难为你了找到了这里。“对啊老爷子,我现在就在这呢,我看你发信的地址不就是这里吗,这里这么荒凉,你在哪呢?”。
“既然你都找到这里了,那通话是不用担心被窃听了,只是你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生上一堆火,我明天中午左右就会赶过去的,然后呢我给你安排几件事,你可要千万记好了,别出现了纰漏。
我仔仔细细将老爷子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挂断电话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踉踉跄跄的从二楼下来顺着来时的路向村头走去,在这种深山老林中,夜晚是最可怕的,周围除了虫子的叫声还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咕咕声,我加紧脚步头都不回的就往前奔去,伴随着我的脚步是踏在地上杂物发出的沙沙声,空旷却直击内心。
路过庙宇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向里面又望了望,月光透过层层枝叶洒在庙中的石像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我模糊的看到两座石像竟然长出了第三颗头,在两个石像头颅中间夹着一颗相比起来小了很多的头颅,额头光滑突起,迎着月光眼睛泛着赤红色的光芒。
卧槽!我心中大骂,这不是我在庙宇中看到二楼时的那双眼睛吗?想到这里我撒开丫子冲着村头的方向就跑,跑的时候还又回头看了一下,那双红眼睛已经从石像上消失了。借着月光就只看到一个身影冲着我狂奔了过来,速度非常快,跑的话是跑不了了,我刚刚转过身就见身影已经扑了过来,我连忙往旁边一躲,嘶啦一声我的衬衫被划破了三道口子。
那道身影一击不中竟然硬生生在半空中将身子扭了过来,脚下一蹬,身影又到了我的跟前,我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到右肩一阵疼痛,身子受到冲击力倒在了地上,那道怪影左爪按着我的右肩,右爪已经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抓下。我此刻只能坐以待毙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但我就看见那怪影高高举起的右爪始终没有落下,而是将头靠了过来使劲的嗅着我的左肩不住的扭着头像是疑惑的样子。
我见它停止了行动,猛的一脚揣在它的身上,它一个后仰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没有在次冲过来,而是蹲在原地打量着我。我连忙从地上爬起,看了一下右肩,右肩仅仅被划破了几道血痕,冒出丁点血迹,却火辣辣的疼,我定下神来这才看清楚它的面目。
长的像一只退了毛的猴子,全身干瘦,两只赤红色的眼睛往里凹,一张大嘴直接咧到脸中间,没有鼻梁,只有两个鼻孔,下面漏着两排尖尖的牙齿,下巴上一丝皮肉都没有,骨骼和牙齿裸露在外面,体型比一个成年人的话要瘦小很多,在胸膛上还有好几道深深的抓痕。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以前只是听说过有野人的存在,难道这次我是碰上一野人吗?野人的话不是全身长毛吗,那TMD这是一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