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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月辛亥),浙江岑港倭徙巢柯梅,总督侍郎胡宗宪屡督兵讨之不能克;于是南京御史李瑚追劾宗宪私诱王直启衅,巡按浙江御史王本固、南京给事中刘尧诲亦劾其老师纵寇,滥叨功赏,请行追夺。尧诲又言:『前淮、扬之变,知府石茂华、刘崇文等婴城自保,顾得援军之力,却贼冒赏,御史马斯臧伪增功次,亦当并治』。兵部覆请切责宗宪,而令查盘科、道罗嘉宾、庞尚鹏并勘斯臧等事。上曰:『宗宪司军务重寄,宜去与留,其令在廷集议,毋党护依违。斯臧等,本兵既据勘赏矣,如何又勘?其并议上』。于是成国公朱希忠等、吏部尚书吴鹏等议言:『宗宪功多,当切责留用,如部议;斯臧等事已前决,当置勿问,如上旨』。上手答曰:『妖逆贼直罪浮贼富,本宗宪用计诱获,人皆知者。小人嫉功,会彼奏上玄瑞,遂尔有言。朕览诸疏,付之丞弼议拟,用存公论耳。是议亦不分是非,不明功罪。宗宪其仍旧用心平贼,以副简眷』。未几,宗宪上疏自辩曰 :『王直为东南大患,节经兵部题奉钦依,先有购求之文,后有许降之意。臣仰承庙算,不惜身家而百计以图之。兹幸擒获,言者乃诬臣为私诱、诋臣为专擅;又以今岁继来之寇,谓由臣擒直启衅致之:是将嫁无穷之祸于任事者之身。推原其意,岂欲人人皆畏首畏尾、不敢一奋然担当国事,然后为可耶?昔岁臣任巡按时,徐海、陈东、麻叶之徒已盘据松江,结巢柘林,攻城破邑者四年矣;彼皆王直党也,果何人招致、何人启衅乎?矧直猾谲善战,久雄海上;昔年以孤舟住泊沥表,总兵俞大猷时为参将,以福船五十艘围攻数月,竟尔逸去。以此观之,此酋非可以力胜、非可以常视之也。方直跳浪海洋,中外惊诧;以为猛虎毒蛇,不啻丘富。臣苦心积虑,幸而获之;乃言者复以么么视之。夫直诚么么,与海上事无轻重也;不足为臣功已矣,而又安得为臣大罪耶!臣力竭智殚,怨多毁集;愿毕力以除舟山余孽,退伏斧钺。唯圣明裁察』!上复报曰:『卿计获妖贼,人所 皆晓;特以献瑞故,人不敢直指引军事以害卿耳。卿宜竭诚展布,以平余氛。不允辞』。

(十一月丙戌),浙江柯梅倭骂舟出海,总兵俞大猷等自沈家门引舟师横击之,沈其末艘,稍有斩获;各贼舟趁洋南去。由是,福、兴、潮、广间纷纷以倭警闻矣。

(嘉靖三十八年正月己丑),广东原屯黄冈倭流劫海阳、饶平、潮阳、惠来等县。

(二月庚申),广东倭流突福建诏安,官兵御之;贼引众犯漳浦。

(三月甲午),总督浙、直、福建都御史胡宗宪言:『舟山残孽移住柯梅,即其焚巢夜徙,力已穷促;小船浮海,势易成擒。而总兵俞大猷、参将黎鹏举防御不早、邀击不力,纵之南奔,播害闽、广;失机殃民,宜加重治』。上命巡按御史逮系大猷、鹏举来京讯治。柯梅倭之出海,宗宪实阴纵之;故不督诸将要击。及倭既出舟山,即驾帆南泛,泊于浯屿,焚掠居民。由是福建人大噪,谓宗宪嫁祸。南京御史李瑚遂劾参宗宪,数其三大罪。瑚与大猷皆福建人,宗宪疑大猷漏言于瑚,故诿罪大猷以自掩饰如此。

(四月丙午),福建新倭大至,且多赍攻具;先攻福宁州城经旬不克,乃移攻福安县破之。其沿海诸邑——若长乐、福清等境,悉有倭舟。是时广东流倭往来诏安、漳浦间,前岁舟山舟倭移南来者尚屯浯屿;加之新寇遍福、兴、漳、泉诸处,无地非倭矣。

(庚戌),巡按福建御史樊献科勘上三十七年倭犯福建文武诸臣功罪,言『倭相继入寇,流劫惠安、同安、长乐、漳、泉之境,陷福清、南安二县,巡抚都御史王询督兵追剿,歼贼于海口;在漳、泉者,随亦创残而遁』。……甲寅,福建新倭自福宁州、连江、罗源等处流劫,集于怀安、闽县各乡镇;遂合众攻福州府城不克,环而守之。是日,参将黎鹏举以舟师击倭于海中七星山、屏峰屿,斩首六十七级、生擒六十八人。

(乙卯),诏发倭僧清授于四川寺院安置。初,清授随侍郎杨宜所遣郑舜功至宁波;未几,总督胡宗宪所遣生员蒋洲复以僧德阳至:俱上书求贡、市。朝议未允,令量赏遣归;未行间,而王直就擒,岑港所泊诸夷遂结艐拒我师,焚德阳舟山所居道隆观,合势开洋去。清授原不与诸舟,同来又居定海七塔寺,诸夷亦不索之。至是,尚羁留未遣。宗宪疏言:『倭情已可见,清授不必遣还;然留之浙西,非宜。请用洪武年间故事,发四川各寺安插』。兵部议覆,从之。

(五月壬申朔),先是,舟山倭遁至旧浯屿,结剧贼洪泽珍等栖泊海山,水陆分扰。巡抚福建都御史王询率兵击败之,以捷闻;且言:『原任参将充为事官王麟、黎鹏举、把总指挥魏宗瀚等、缘事署都指挥佥事王梦麒逐剿有功,乞命麟、宗瀚等戴罪杀贼,梦麒付兵部纪录推用』。从之。

总督浙、直、福建都御史胡宗宪及巡按御史周斯盛以倭犯宁、绍、台、温驰报,下兵部——覆言:『自倭患以来,廷议增设总督、总兵等官,且于选将练兵、征调转饷诸凡经略之规,盖详具尽矣;而竟未收全效。如往岁舟山之贼逐剿几尽,将谓生遗孽矣;而春汛一临,群然四集。今各路登岸及在洋先后至者,无虑数万;岂尽皆岛夷哉!实沿海顽民互相构结,或盘据近地、或潜泊海洋。方其煽乱,则谓之来;及其少熄,遂谓之去;乘其少挫,便谓之捷;幸其它往,因谓之安耳。如此不已,恐征调日繁、催科日扰,将致生他变。乞敕宗宪等仰思重寄,矢画远猷;严督水陆官兵刻期剿绝,毋徒纾目前之急,必潜消意外之虞可也』。上然之。

(戊寅),倭围福建福州府城且一月,至是,始解;悉将辎重登舟,环泊橘围洲等处。

壬午,福建倭攻永福县,破之。

(癸未),福建浯屿倭始开洋去——此前舟山寇随王直至岑港者也,屯浯屿且经年;至是,乃遯。其毛海峰者,后移众南岙,建屋而居。

(丙申),福建永福等倭驾舟开出梅花洋,参将尹凤、备倭指挥张伦等以舟师分〈舟宗〉击之,斩首一百七级,生擒九人。

(己亥),福建出洋各倭复回舟泊澳头。

(六月丁巳),福建倭自梅花开船遁,参将尹凤以水兵追击于横山,斩首一百二十余级,生擒三十二名。

(七月戊子),先是,巡按浙江御史王本固、南京御史李瑚各参劾总督浙、直都御史胡宗宪岑港养寇、温台失事掩败饰功之罪,诏下查盘科道官罗嘉宾、庞尚鹏从实核报。至是,嘉宾等奏覆:『岑港倭凡五百余人,于三十六年十一月随王直至,求市易;及王直被擒,见官兵侵逼,烧船上山,据险屯驻。至三十七年七月,闻携带桐油、铁钉,移驻柯梅造舟。至十一月舟成,于十三日开洋去讫;今泊福建浯屿。其温州三十七年之寇,则自三月间至,流劫乐清、瑞安、永嘉、平阳等境,府城及瑞安、乐清二县盘石、宁村等所皆被围逾月,杀指挥刘茂、朱廷钥、千户周宾、百户刘源、季爵、秦杭、乡官佥事王德、医官王崇大等。至六月初,由飞云港等处开洋而遯。其台州之寇,亦同三月间由松门、澶湖登岸,流突临海、黄岩、太平、仙居、宁海、天台等境且遍,府城及太平县城数被攻围,观海卫百户陈椿、太平县典史叶宗皆死于贼。至五月十九日,自第现大青开洋而去。天台有遗倭潜突仙居、临海,知府谭纶督兵夫逐捕;至六月初六日,擒斩尽绝。以上岑港、温、台失事始末,大都如此。

……』。疏下,兵部议覆;得旨:『(戚)继光、(张)四维、(刘)英革任,仍同(张)鈇、(梅)魁等下按臣逮问。(袁)祖庚等免究。(陈)元珂降调。宗宪、(王)询策励供职』。

(九月)甲午,总督浙直福建胡宗宪、福建巡抚王询等言:『今岁倭寇始犯泉州,焚掠同安、惠安等县;继至福州,攻毁福清、永安等城。既而蔓延于兴化、突走于漳州,分投流劫,民受荼毒。今督率将领水陆官兵,擒斩过一千五百六十有奇。即今内地稍宁,荡平有日』。因上诸臣功,兵部以闻。诏赏宗宪、询各银三十两、纾丝二表里,询仍升二品俸服;参将尹凤十五两,参议顾翀十两,署都指挥王麟、知府熊汝达等各五两;署都指挥孙敖等,行军门犒赏。

(十一月丁丑),福建抚、按官王询等言:『黄崎、漳港等倭突攻福清、长乐,逼近会城,屯住洪塘、南台等地;而中路游兵参将曾清束手无谋,分守参将王麟受财卖港,备倭张侨、张建节等防御无功,指挥魏宗瀚、陈孔诚等贪货致寇,海道副使邵楩调度失策,均宜重治』。诏革清、麟任,并侨、宗瀚等付按臣逮问;楩夺俸三月。

(庚寅),巡按福建御史樊献科查勘倭寇犯海口等处,参论诸臣功罪。诏指挥刘继良戴罪杀贼,把总王鏊等各赏银十两,参将尹凤等准赎,指挥张侨等各夺俸二月,百户冯城等赎完发落,指挥王洲等付按臣逮问。

(丙申),总督浙、直都御史胡宗宪谳上王直、叶宗满、王汝贤等狱,谓『直等勾引倭夷肆行攻劫,东南驿骚,海宇震动。臣等用间遣谍,始能诱获。乞将直明正典刑,以惩于后。宗满、汝贤虽罪在不赦,然往后归顺,曾立战功;姑贷一死,以开来者自新之路』。事下兵部——会同三法司复议:『三犯俱不可原;仍将妻字、财产没入,庶尽律法』。上曰:『直背华勾夷,罪逆深重;就彼枭示。宗满、汝贤既称归顺报效,姑待以不死,发边卫永远充军。余如议』。

(嘉靖三十九年二月庚子),福宁桐山倭贼自前岐突犯泰顺莒冈等处,守臣以闻。诏福、浙督抚官协谋剿除,无各推避取罪。

甲辰,论擒海寇王直功,诏升赏总督尚书胡宗宪等有差。初,宗宪遣蒋洲、陈可愿招谕直等;至三十六年十月,直与王滶、叶宗满等同倭目善妙等五百余人泊舟岑港,请纳款通贡、市。是时直母及子,宗宪皆羁致杭城。直先遣滶、宗满来见,宗宪厚抚谕之,令宗满持其母与字书往。直见我兵严备,又滶不返,迟回未能决,则要须滶出,乃登岸;宗宪即遣滶往。直犹未信,索我一贵官为质;宗宪遣指挥夏正诣其舟,直党乃并前后往来官役朱尚礼等留之。直始轻身入谒军门,宗宪故为款言,令自系狱待命。久之,直党见官军四集,寻知直已下狱,遂支解夏正、尚礼等,得遯归。至是,时三年矣,其事初闻,宗宪蒙赐奖励。下按臣核诸效劳人员功次,迁延不以时上。宗宪乃自列状以闻,请亟加甄录。……

(己未),倭寇六千余人流劫潮州等处,守臣告急。兵部言:『闽、广二省俱邻南海,倭奴侵轶广中,皆以闽人为向导。今其势张甚,在两广固当克期诛剿,在福建抚臣亦难辞纵贼贻患之责;请令巡按御史通核功罪以闻』。报可。

(三月庚辰),吏、兵二部会议提督两广侍郎郑絅条陈:『一、惠、潮二府海倭山盗并起,请添设参将一员,专驻揭阳督兵防御。一、岭东分守居独省城,兼领南、韶、惠、潮四郡不便,宜仍以广州、南、韶隶岭南分守;而岭东专管惠、潮,仍改赐敕书,令其兼理海防。一、倭贼入潮,每以漳海积寇相煽引;而黄冈镇巡司则闽、广界区,漳寇所由入者。请以潮州捕盗通判移驻其地,练兵防盗』。诏如议行。

(五月甲午),巡按福建御史樊献科奏:『福建山贼倭夷并起,攻掠平和、诏安等县,破崇武所城;请敕守臣亟图平剿』。会巡抚刘焘疏至,言与贼连战俱捷,地方稍宁——不如献科言。上以二臣奏报互异,疑之,诏兵部亟檄南赣抚臣范钦及焘协力平贼;地方失事功罪,令御史详核以闻。未几,献科复奏崇武失事状。兵部始知焘奏不实,请逮守所千户郭怀仁等付献科问;停分守佥事万民英俸,令戴罪视事;焘姑贳勿治,责以平寇自赎。从之。

(十月)丁未,巡按福建御史徐仲楫奏:『山海盗起,流毒八闽;乞切责督、抚大臣为弭盗计』。兵部言:『闽中寇盗,半系土著;此腹心疾也。宜亟檄总督胡宗宪、巡抚刘焘严率所属克期剿除;胁从者许其首免,首恶不赦』。诏如议即行督、抚诸臣,令厉兵剿贼;不许观望,致贻民害。

(十一月)乙丑,巡抚福建都御史刘焘类奏:『四、五月间,新倭与濂澳、月港等处旧寇合卤掠。时臣甫莅任,即定计擒之。初战长乐、闽安,先挫其气;再下兴、泉,逐月港、崇武诸寇以及崎岭、濂澳之间。兵之所过,陆无坚阵、水无完艘;凡擒斩七百有奇,溺死者倍之。乞录领兵佥事万民英、指挥王梦麒倭等功』。……是岁倭贼遍福建沿海诸郡;然皆千百为群,各自攘劫,无总统司号令者。焘不能制,任其餍欲而去;乃虚张功伐,侈言谋勇。然即其奏状所列,固未明言某日某兵与贼战某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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