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坦克达人

“安静，安静！”连长亚尔曼大吼道。严守军纪和命令是德军的优点之一，现在最高长官一出现，稍显混乱的局面很快平静下来。亚尔曼环视全场一圈，语气也冷下来“目前敌人的坦克正在快速接近，我们手里的反坦克武器很少，弹药食品也逐渐短缺，虽然死守这里是上级的命令，也是我们的使命，但现在的状况实在太不利了，因此我决定留下一小部分人断后，其他人，特别是伤员，立即后撤！”“是！”士兵们齐声回答。“呼！”王小军暗暗庆幸，还好这个连长是个善于变通的人，不像一般德国人那么死板，要是他下令死守，那自己就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该发动一次兵变。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所有能开的汽车，轻型装甲车都坐满了人，余下的只能靠双脚。当王小军抢着登上一辆卡车时，却被人拉了下来，她刚想开骂，却发现原来是汉克。“你为什么拉我下来？”王小军奇怪的问。汉克没有说话，只是一脸郁闷的指了指旁边，王小军一看，原来3班的士兵没有离开，还有连长和其他几个士兵，他们正围在那讨论什么。过了一会儿，王小军终于搞清楚状况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共10名士兵，将在连长的指挥下打一场阻击战，为其他人断后。“真他妈悲催！老子又被当成炮灰了！”王小军心里大骂。回头看着已经走远的大部队，再向前望望越来越大的苏军坦克，王小军只觉得自己的死期不远了。作战经验丰富的连长亚尔曼很快做出部署：原3班的四名士兵使用反坦克火箭筒打击敌军坦克，其他人用机枪，手榴弹压制敌军步兵。扔掉毛瑟步枪，扛着火箭筒，揣着几枚弹药，王小军紧张而又迷茫的盯着越来越近的T—34坦克，不知不觉，几滴冷汗滑过脸颊。“老天保佑，上帝保佑，菩萨保佑，马克思保佑......毛主席保佑！”王小军嘴里默默念着。作为21世纪的年轻人，看过欧美二战大片的王小军十分清楚打坦克的残酷，运气不好直接被炮弹炸碎，最悲剧的是直接被坦克压死。“还是被枪直接打死好，这样至少没多少痛苦。”王小军希望要死也得这样死。“准备！”亚尔曼发出了指令，他紧紧盯着远处，等着敌军到达射击范围。“机枪开火！自由射击！”随着一声令下，三条火舌迅速席卷了前方的苏联士兵，冲在最前面的几排士兵或捂着胸口或按着胳膊哀号着倒下，有几个倒霉蛋直接被子弹爆了头，血液和脑浆四散开来，如此刺激的画面让王小军忍不住干呕起来。由于是突袭，苏军士兵连忙四散躲避，指望他们的坦克能尽快轰掉那几个机枪阵地。苏军坦克手果然不负众望，几次调整炮口，终于一炮干掉一个机枪，只见那名机枪手和装弹手连人带枪被轰上了天，掉落下来的是机枪零件和人体残肢。“机枪转移，快转移！”亚尔曼吼道。剩下的四个机枪手和装弹手慌忙抬着机枪转换位置，而亚尔曼则双手各一把MP40冲锋枪，疯狂的向敢于抬头的苏军倾泻着子弹。打完弹夹，亚尔曼对着3班的士兵喊道“3班的人，向坦克开火！”听到命令，汉克最先行动。他颤颤巍巍的匍匐着来到一座矮墙边，对准离自己最近的一辆T—34，“嗖！”接着两秒后传来一声巨响，那辆坦克被准确的击中了，炮塔里升起一道道黑烟。一击成功的汉克忍不住尖叫，然后转过脸看着王小军，得意的笑了笑。看着汉克那欠扁的脸，王小军轻轻哼了一声“小样，看我的！”低下身子，王小军一路小跑，跑进一栋楼房的顶部：高处果然视野开阔啊！在这儿王小军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整个战场：苏军步兵被机枪压制的死死的，即使有几个大胆的，也很快被连长亚尔曼用冲锋枪或步枪干掉；那十几辆坦克则不停被汉克和其他两个反坦克手骚扰，短短几分钟，就有3辆被击毁，2辆被炸断履带。“嗯，大家都很努力，下面看我的！”王小军举起反坦克火箭筒，对准一辆被炸断履带，只能作为固定炮台的坦克，屏住气，“嗖！”拖着长长的尾气，火箭弹准确的打在坦克正上方，顿时伴随着火光，一声猛烈的爆炸后，这辆坦克成了废铁。“嘿嘿，下一个。”王小军重新装填好弹药，对准第二辆。不过这次好像没有打中要害，那辆坦克还能移动。数了数剩下的弹药：还剩3个。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状态的王小军忽然想起：坦克正面装甲一般都比较厚，而侧面比较薄弱，这个知识还是以前无意中在书上看到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王小军对准一辆坦克的侧面开了火：不出所想，果然奏效了。接下来王小军弹无虚发，一炮一辆坦克。当用光弹药后，王小军算了算，五发弹药，击毁四辆坦克。没等王小军下楼，一辆T—34终于发现了这个高处射击点，苏军坦克手将炮管仰角调到最大，“轰！”王小军只感到浑身一震，周围的砖块木架纷纷脱落。“不好！”王小军慌忙向楼下跑去，没过几秒，身后又是一声爆炸。王小军用百米赛跑的冲刺速度跑回原来的地方。这时她才发现汉克，连长亚尔曼，和一个3班士兵正无力的用冲锋枪阻挡冲上来的苏军步兵：不用说，那两挺机枪肯定也被干掉了，还有一个3班士兵也阵亡了。转眼原本11人的阻击小队只剩下了4个。苏军坦克虽然损失一半，但凭着剩下的几辆和几百名步兵，自己这4个人只能坐以待毙了。正当王小军绝望之际，一架飞机呼啸而至。低空飞行的飞机，用它那沉重的马达声震住了交战双方。抬头一看，汉克高兴地大声叫喊“是我们的飞机！”残余的4名德军纷纷抬头望去：那清晰的铁十字图案，清楚的表明这是一架德国飞机。苏军显然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弄蒙了，直到飞机投下第一枚炸弹，他们才醒悟过来。几枚炸弹下来，一大群苏军士兵和两辆坦克报废。也许飞行员觉得还不解恨，俯冲下来接连用机枪扫射，结果十几名苏军士兵被打成了筛子。面对如此强悍的德军战机和如此惨重的伤亡，苏军退却了，他们连滚带爬沿着原路撤退，最后留下9辆坦克残骸和200多具尸体：造成这一切的，只是11名德军和一架战机。奇怪的是，在苏军完全撤离后，那架战机没有返回的意思，它只是在王小军等几名士兵头上盘旋着。不久，从后方开来了一辆坦克和一辆装甲车。等开到近处，才发现是自己人的。很快，坦克停稳后，从里面跳出一名士兵，他快步走到亚尔曼身边，敬了个礼“亚尔曼上尉，师长派我来接您！请您跟我们撤吧。”说完示意对方坐上那辆装甲车。亚尔曼只是回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过头做了个手势示意3名手下上车。跌跌撞撞的爬上装甲车，王小军不由得感激起那个士兵口中的“师长。”“看来这个师长对手下还蛮关心的，不但派飞机来支援，还派了装甲车来载我们这些小兵回来。”王小军看了看头上的飞机，它还是在上面盘旋，看来是要一路为自己保驾护航。也许是因为亚尔曼好歹是个连长，所以他坐进了坦克里。汉克和另一名士兵以及自己坐进了装甲车。刚刚经历过激烈的生死之战，大家虽然很累，但精神却还处于亢奋状态，王小军主动问另一名士兵的情况，那名士兵爽快的答道“安迪，20岁，老家东普鲁士。”“你好，我叫王......海茵，我有点失忆了。”王小军自我介绍。“我知道你，都是同一个班的，都是战友，只是你比以前开朗不少，从前你基本上不怎么开口，只是和副班长有些交流。”安迪说道。转头看了看汉克，只见他点点头，“看来之前的海茵果然是个小姑娘，只敢和同乡有点交流。”心里这样想着，王小军又一次疑惑不已“这个海茵怎么能轻易地女扮男装混进军队，还上了战场，难道她是个官二代？”不管怎么样，海茵已经消失了，这具身体现在处于王小军这个中国年轻男人的掌控之下，与狂热的战争分子不同，王小军只想早日脱离战场，过上平静的生活，但这个愿望似乎很难实现。装甲车的速度因为路上积雪的关系，开的并不快，约莫1个小时后才到达营地。下车后，看到周围的情景，王小军又一次认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不少伤兵就地躺着，医生护士及一些医疗兵正满头大汗的忙着，一些死亡的士兵直接被埋掉。阵阵哀号呻吟声不绝于耳，汉克，亚尔曼等人都是一脸沉重。在坦克兵的指引下，王小军一行人来到了一间比较完好的房屋外，“师长就在里面。”坦克兵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嗯？难道师长还要亲自见我们这几个小兵吗？”王小军一脸疑惑，看看其他人，也是不解的样子，唯有连长亚尔曼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