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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春天的味道

清晨的阳光笼罩着整个校园,在教学楼上映射出五彩的光线,清爽而又美丽。时至三月中旬,脱去了厚重的冬装,整个校园也随着斑斓的春装而亮丽了起来。而穿梭在其中的人们,浑身也都洋溢着春天的味道。公寓区的篮球场上,早起的顾念城正一个人无聊的做着投篮练习,一边等着约好的高恒。

“嗨,哥们,看来你精神不错啊。”高恒远远的走了过来,一脸的倦意。

“一大早找我干嘛,看样子昨晚没睡好啊?”顾念城问道。

“这个,就是,昨晚,有点郁闷------”高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什么,你对范雨晴‘表白’了?”顾念成一脸的不可思议惊讶道。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高恒会干出来的事情。

“你小声点行不行?”高恒埋怨道,“这哪里是什么表白啊,我只是表明下立场,希望能继续和她做朋友,不希望任何外因影响了我们的友谊。我估计她根本没想那么多,我说和你们去看电影什么的,她都很平静。”

“这还不算啊表白啊,你都表明立场要和她做朋友,而和她们去看电影只是没办法的事,这还不算明显吗?她一点也不在意?”顾念城看来很感兴趣,问题一大窜。

“我要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就好了。看不出她有什么反应,也不是很开心。对了,我看她和那宋毅关系不错,是不是她喜欢他啊?”高恒继续郁闷的问道。

“宋毅,你说我们班的那个?不太可能吧。”顾念城问道。

“为什么不可能?”高恒很想知道原因。

“不知道,感觉吧。”顾念城的话相当于废话。

“也不知道我昨晚说清楚了没有,想好的话,一看到她就乱了。”高恒唉声叹气道。

“可能她比较害羞呢。你就没说点别的暗示?还是你真的只想和她做朋友?”顾念城问道。这高恒居然因为和女同学的关系而苦恼,为了这种事情来找他倾诉的,在他的印象中,这绝对是第一次。初高中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见过高恒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的,傻子也能察觉出其中的不简单。

“暗示什么啊?我话还说完,金娜就一直打电话来,我又不好接。只好简单的说几句就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都快被这事烦死了。”高恒一脸的焦躁,显然这事真的困扰到他了。

“那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光纠结有什么用。说出来我不一定能帮你解决,但你不说,我绝对没办法帮你解决。”顾念城的话虽然拗口,却很实在。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整个寒假我都在想她,脑中总是不断的浮现出她微笑的样子,耳边也总是回响着她说话的声音。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做什么都没劲。因为联系不到她,我只好每天录一首歌,想要当做礼物送开学的时候送给她,可一直也没送出手。班级里的老是有我和她的流言蜚语,看得出她对我们的关系也挺抗拒的。”高恒的情绪有点激动,看得出来这件事情憋的他难受。

“哥们,你这是害了相思病了,”顾念城难得的一针见血,“既然这样,昨晚你为什么不当面和她说,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你的心意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高恒更加激动了,“可是开学之后,她对我特别的客气,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些流言影响到了她,让她和我相处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现在,我怕金娜的事情让她误会更深了。我怕我一开口,她以为我是个花心鬼,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高恒显然已经陷入了爱恋的疯狂。

“你真的那么喜欢她?你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会喜欢上她了呢?”顾念城很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就喜欢上了她,大概是爱情的冲动来了。”高恒自我解嘲道,“怎么说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看见她的眼睛,总是让我想起清澈的小溪,既透明又明亮。她微笑的时候看着很舒服,总是让我心里暖暖的。她写的词,让我一直很想去琢磨她的心意。总之她的一切一切,都吸引着我的目光。她开心我就高兴,她伤感我就郁闷,看到她和别的男生说笑我就会上火------”高恒或许真的是憋得太久了,话匣子几乎关不上了。

“你那是吃醋了。”顾念城取笑道,这种嘲笑高恒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得紧紧把握住。

“完蛋了完蛋了,现在我做什么都不能安下心来。昨晚和她谈完回去一宿都没睡好,本来应该解释的更加清楚一点的,结果金娜一直打电话来。我怕她误会也没接。不知道昨天解释过了她会怎么想,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能不能改善点。”高恒满脸的郁闷。

“我看难呐,就金娜这样纠缠,她肯定还会误会。你真要那么喜欢她,就直接证明给她看。她要是也喜欢你,自然会成。否则的话,你就准备单相思到死吧。”顾念城还真是个‘好医生’。

“不行不行,她看来是比较害羞的女孩子,要慢慢来。像你这种直接的方法,肯定不行。你看就现在别人多说两句她就那么冷淡了。搞不好会连朋友也做不了了。到时候一天到晚还见面,怎么相处啊?”高恒担心的问题还真是多。

“你要是怕失败的话,那你只能天天这样独自痛苦了。如果不成,你就不必天天受这样的折磨了。就算不成,你们还是同学嘛。”顾念城运了几下球,潇洒的投了出去,球直接空心入筐。

证明?什么才是最好的证明?如果说我不止想做朋友,你会怎么样呢?可是如果不成,我能接受得了吗?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就不知不觉的占据了我的心了呢?清晨的阳光照射到高恒的眼睛里,让他有些迷失。范雨晴啊范雨晴,你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占据了我的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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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雨晴和丁爽的小别扭终于消除了。本来一群女孩子住在一起有个磕磕盼盼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大抵都是拉不下面子先开口求和罢了。她们本就不是小心眼的人,再加上高恒穿针引线,很快也就和好如初了。真是应了那句吵一吵,会更好。

但是她和高恒之间,会回到他所期盼的好朋友的位置吗?按理说,她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矛盾,没必要非得把要做好朋友这样的事情拿出来讨论。可是他昨晚特意找她解释了,像她之前自己希望的那样。是表明他在意他们的友谊吗?可是他提到金娜她们的时候,总感觉话只说了一半。真的是如他所说,只是普通朋友吗?

高恒昨晚的话虽然让她高兴了,但同时也让她困惑了。为什么昨天晚上,他的话,他的眼神,如同一个魅影一样,紧紧的纠缠着她,让她寝食难安呢?而她自己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吗?她真的不会被流言所扰,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吗?她真的会一直都把他当做好朋友吗?为什么她要纠结在他和金娜的事情上呢?她不是只关注自己和他的友谊的吗?

“还是好朋友,比爱人长久,不能牵的手按在心头,在最寂寞的关头,永远在左右------花开的声音,与您相约。”星期五的傍晚,略显忧伤的音乐伴着沈落雁的声音,依旧回荡在校园上空。

“是否曾经有这样一个人,你和他是朋友,却又不安于是好朋友。你们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或许只要稍有放纵,就将坠入不可控制的深渊------”这一期节目的稿子是宋毅写的,此刻听来却是如此的应景。范雨晴无奈的笑了,看来每首打动人心的歌曲后面,都有一个伤感的故事。

“什么嘛?照这样说,男生女生之间就没有纯粹的友情可言了?”听完了节目,丁爽似乎有点不同的意见。

“纯粹的友谊?你把男人想象的太单纯了。如果一个男人想要和你做好朋友,要么就是他对你有意,要么,就是他想利用你,或者------”俞夏云以一副饱经世事的样子说道。

“或者什么?”丁爽还抱有唯一的一丝希望。

“或者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俞夏云的答案还真是惊世骇俗。

“我说的是男生女生,你干嘛讲到男人女人头上去啊,他们还是有区别的。”丁爽还在嘴硬。

“男生女生终有一天也会变成男人女人的。丁爽,你可不要被电视剧里的梦幻剧情给搞昏头了。”俞夏云的话依旧那么犀利。

“你说的也太绝对了吧?我不信,我还是相信男女之间是有友谊的,对吧,雨晴?”丁爽说不过俞夏云,只好求助范雨晴。

“呃,这个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讲。”范雨晴显得有点游离。

“雨晴,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直魂不守舍的啊?”丁爽关切道。

“没啊,我只是有点走神。”范雨晴连忙掩饰道。

如若真如俞夏云所说,那么她和高恒之间的友情,又该如何定义呢?她再一次迷茫了。她想的和高恒所期盼的是不是一样的呢?他真的只是想和她做好朋友吗?还是像俞夏云说的那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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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金娜,真是烦死了,不就缠上高恒了嘛,晚上练舞的时候一直说个不停,烦死了------”俞夏云晚上的舞蹈练习似乎有点不顺利,一回来就发牢骚。

“什么,金娜说高恒是她的男朋友?他们公开了?”丁爽还是很喜欢打听八卦。

“我哪知道公开没公开啊,反正她一直高恒长高恒短的。”喝完水的俞夏云似乎还是很气愤。

“不会吧,我看一定是她主动追求高恒的,高恒没答应所以她才放话给他施加压力。”丁爽不甘的猜测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高恒肯定也没明确的拒绝她。再加上沈洛雁和顾念城的关系,没准这事还真能成了呢。”俞夏云继续说道。

“不是吧,有了他们这层关系,那就真不好说了。哎,可惜了------”丁爽小心翼翼的看了范雨晴一眼,不敢把话头再引向她了。

范雨晴躺在床上假装看着书,却一字不漏的听全了。她居然罕见的主动打听起了八卦来,问道:“金娜是这么说的,她还说了些什么啊?”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晚上两人一直煲电话粥,谈什么人生理想,说高恒说要为她写歌什么的,腻死人了。”俞夏云略显惊讶的回答道。

“哎,雨晴,你怎么也对这事感兴趣了啊?你不是一点也不关注的嘛。”丁爽也发现了异样。

“哦,没什么啊,你们都在聊,我就随便问问喽,要不多不合群啊。”范雨晴冷静的回答道。

但她的心里却平静不下来了。如果真是金娜说的这样,她就不止只是他的普通朋友吧?范雨晴的心里突然有些愤怒起来。那为什么他要说和金娜是普通朋友呢?谈了就谈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如果他真把她当做好朋友的话,应该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啊。难道怕他和金娜谈了之后,她就不会和他做朋友了?她就算是和金娜关系一般,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啊。他到底是想要怎么样?难道真如俞夏云说的那样,男生都是花心的,处处留情,不管和谁都说要做好朋友?

不,她说过要和他做朋友,要相信他的,那她就应该相信他啊。倒是那个金娜,和她完全不对路,即使是同学也谈不上什么友谊。她凭什么要去相信这样的一个人而去怀疑高恒呢?

两种想法就像两支敌对的军队,在范雨晴的脑海里激烈的厮杀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憋屈的感觉呢?为什么要为了这个事情纠结呢?就算高恒是她的朋友,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可是,就算她想要说服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去想。

难道------不可能,她一直觉的恋爱这种事情离她的生活太遥远了。即使已经19岁,即使已经经历了很多生活的苦难,她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小女孩,什么都没准备好的小女孩。她只是在意他们的友情,所以多想了一些而已。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范雨晴陷入了无助的迷思中,自己也有些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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