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和虞国皇帝密谈后不久,落夕正式走马上任了。宫庭画师的身体似乎是一个闲职,领着皇粮,和那些文人墨客、**佳丽打交道。给皇亲国戚画画像,给庆典大礼画画场面,也会被美女贿赂一下,给她们画个天仙画像。最重要的是,他经常被皇上带在身边,出席各种场合,或者晋见各国使臣,一时间被宫里宫外公认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这天,他刚从皇上的御书房出来,就在僻静的回廊处看到站立着一个人,是文梓月。此时的文梓月头梳凌云髻,身穿浅紫留仙纱衣,胸前依然半露月白色锻子抹胸,腰系大红色宫绦,一条鹅黄色绣花百褶拖地长裙逶迤在地,显得也十分娇俏艳丽。
碰到丞相家的小姐,落夕免不得停住脚步,拱了拱身:“见过文小姐。文小姐来看贤妃娘娘了吗?”
文梓月眨眨眼睛:“奴家看过贤妃姐姐,又专门来看你了啊!”
“小姐说笑了,如果小姐没有事的话,小生先走了啊。”客气了完了后,落夕就准备开溜。未曾想文梓月叫住他:
“何先生,小奴奴真的有事想麻烦你一下。”
“文小姐太客气了,有什么事能劳驾你亲自来找小生?”
文梓月迟疑了一下,道了个万福:“奴家打听得你和去皇上那边了,就专门在这儿等你。就是想请先生移动金手,替奴家也画一幅像。
落夕干笑了一下:“小姐说笑了,你若要画像可以找个更好的画师啊!小生奉了皇上的吩咐,什么事都要向皇上禀报,圣上开恩允许了我才敢做事。如此一来,不就耽误了难小姐的时间了吗?”
文梓月一嘟嘴:“不是吧?这些事也要获准皇上的同意?人家不就想请你画一幅像,就有那么难吗?我可听说你画美人是很出名的。难道本小姐就不够美人的资格么?”
落夕笑笑:“非也,小姐当然是花容月貌,问题是小生无福替小姐画像,小姐最好上报皇上后再来找我也不迟。”
文梓月不甘心地叫道:“不就是要上报皇上么?先生等着啊,我姐姐身为当朝宠妃,怎么不会让皇上给这个面子?”
落夕转身就走,心里暗暗在想:在二十一世纪,你一见我就对我诸多挑剔,你我二人当时就别扭致此。现在回到了前生,我才方知原来你早就对我心怀不轨了。看来这个女人麻烦之极,何玉琪和玉墨小姐的好事可能就是她搅黄的。不行,说什么这一辈子我也得把它扳回来。
然而没有几天,一个宫娥就找过来,说是贤妃娘娘宣他过去。落夕暗暗嘀咕:莫非这文小姐这么快就说动了她姐姐,来给他制造麻烦了么?现在二十一世纪的男子谁怕美女呀,当然是温香玉软抱满怀,能赚一个是一个。问题是这个文小姐似乎是个大麻烦,根本牵扯他的生身安全嘛!他不知道当年何玉琪、玉墨、文梓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鬼魂不会莫名其妙找上他,不是他的艳福,就会是他的灾星。
这样揣测着他来到贤妃的宫殿。不过,妃子似乎也不在宫里面,而是在御花园中。
在花园的亭榭中,他看到了三个人:文梓月、文梓星和一个装扮得艳丽华贵的妃子。那名妃子靠在贵妃榻上,云鬓堆翠,耳边悬环,掩映着一张粉白的脸,弯月长眉间点着桃红花钿,月牙般的双眸虽不大却弯弯的,十分妖媚,在落夕看来简直是电力十足,朱唇欲启未启。裹着浅红色暗纹烟纱长衫,胸前半露一抹粉色裹胸,浅沟微现,穿着一条绣着牡丹的桃红色薄纱拖地长裙,腰间束着水红宫绦,斜靠时,媚态横生,艳丽夺目。
落夕觉得自己的眼睛要晕了,怎么这古代的宫庭中这么多美女?这许多日子他可是见着不少美女了,估计自己都有审美疲劳了。这样说来,做为皇帝可真够累的,人人都争着要当宠妃,难怪说**三千佳丽了。估计皇上自己也不好说哪个更漂亮了。
引见他来的宫娥上前行礼道:“贤妃娘娘,画师已经带到。”
他也只好行礼:“臣见过贤妃娘娘。”
“唔,”文梓琴指了指旁边的座:“画师不必客气,请坐下说话。”
落夕对着文梓星拱拱手:“公子,有礼了!”然后才去坐在旁边。
“娘娘召见臣,未知有何贵干?”他开口问道。
贤妃吩咐宫人备好茶果,才说:“今日请先生来,不为别事。只是请你为本宫的妹妹画一幅像。先生可给本宫这个面子?”
落夕拱手道:“臣诚惶诚恐,唯怕画不好小姐有失礼仪。”
“无妨。本宫的妹妹本就天生丽质,怎么会怕你将她画得不好?只要先生不是毛延寿。”贤妃说着捂口一笑,然后又说:“不怕,皇上都信得过你,本宫又怎么信不过你呢?”
于是,落夕只得叫文梓月在芭蕉下坐好,做出最妩媚的样子。那边宫人已经备好文房四宝、铺好宣纸、研墨调汁。他一边起笔心里一边嘀咕:若不是怕吓着你们,还不如拿出相机一家伙拍了省事,哪用在这儿费那么多笔墨画你?
贤妃偏偏还不安静,在旁边漫不经心地问:“画师是不是进宫以后画了不少的美人啊?”
落夕顺口答道:“见过一些。”脑子一转念又补了一句:“**三千佳丽,哪个比得上贤妃娘娘呢?”
“哦?那么,最近皇上身边有没有多出一些个美人呢?”
说到美人,文梓星的眼睛一亮:“说起美人,我倒是觉得太后和皇上亲封的那个玉观音算是绝代美人。”
“太后和皇上都亲封?”贤妃眉头一皱:“到底是怎么个美法,能当得上‘玉观音’这个封号?”
文梓星见她的神色不对,嘻皮笑脸道:“姐姐,你不能听说有美女就耿耿于怀啊?那样,小弟岂不是要闹饥荒了?”
话音刚落,落夕手中的笔掉下来,落到画像上,多出一团红色来。
“怎么了?”贤妃和文梓星闻声都同时转过头来,向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