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夕说道:“朝中有人作梗,唆使那小月国未来储君向皇上要求令爱出塞和亲。皇上特令我前来知会大人一声。”
“哦,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秦怀明十分不解。
“他们说今爱是‘玉观音’在世,要迎回去作未来王后。”落夕继续说:“万里迢迢之远。小月国怎么就能知道我国的事?经过皇上明鉴,应该是丞相在背后作便,还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丞相本就与我们不和,自然要处处想办法为难我们。只是如何又涉及到我的儿女?”秦大人长嘘短叹:“我秦府上下低调又低调,就是想让儿女平安度日,未曾想还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上可有什么万全之策没有?”
“这便是晚生此次前来的目的,要同大人商量也要同小姐通气。晚生倒有一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讲?”落夕又是一礼。
“公子爷但讲无妨。”
“晚生此次来,和皇上商量过了,如果给小姐带上一点无法见人的突发之病,小月国又很顾及,估计他们自己会主动退出。”
秦怀明沉呤了一下:“那么,老夫带你去见见小女,和她商量一下吧。”
两个人来到玉墨的门前,秦怀明敲敲门,说:“这就是小女的闺房。”
门开了,丫环司书站在门后,看见两个人便向里喊了一声:“小姐,是老爷和何公子。”
听到她的声音,玉墨冉冉地走过来,向着他们道个万福:“见过爹,见过公子。”
“女儿呀,何公子有重要事和你相商,一定要慎重对待。”秦怀明说完,就先告辞了。
玉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吩咐司书去备茶。落夕打量了一下闺房。门口有几案、绣墩、贵妃榻,隔着四折云母屏风,屏风上画着花中四君子。帐帷层叠,缀着流苏,一色儿的粉色。他想起了自己在神秘古洞中看到的闺房,现在只看到了前面,没有看到后半部分女儿卧房。
玉墨低声问道:“公子,有何重要之事,但请讲来。”
落夕定了定神,将事情大致经过告知与她。果然不出他的意料,玉墨激动得站了起来:“这分明是有人想陷害秦府,我父母体弱多病,小弟又尚年幼,家中并不能离开玉墨。还请何公子在皇上面前陈述前情,成全玉墨的孝心。”
落夕按住她:“小姐莫激动,皇上圣明,此次派小生前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
这时,司书端来香茶,退到了一边。
“如此说来,我秦家上下还是要感谢公子,但求公子巧施妙计,化解危机。”玉墨说。
“其实小生在宫里已经和皇上想好了一个对策,只是要委屈小姐几天。”
“切莫要这样说,公子有什么妙策,尽管讲来便是。”
落夕看看屋内外,头便偏过去,对着她悄声道出一番话来。
三天转眼到了,小月国的使臣进宫来催:“陛下,听说贵国最重儒学,讲究道义和诚信。但请问贵国有没诚意和鄙国交好,能不能和亲?”
“当然,当然,”浩祯点头:“我国当然讲究诚信,与各国和平相处,不挑战端。”
“那请问,鄙人何时能见到墨玉小姐,也就是传闻中的那位‘玉观音’?”
浩祯用折扇敲着脑袋:“你这样说,朕才想起来。她今天是来了,可是她的样子呢……呃,朕就不敢说了。还是请阁下自己看吧!”
落夕见此情景,上前一步:“敢问大人,你可见过玉墨小姐?可是真心想请她回去做贵国的未来王储之妃?”
“那当然了!观音可是圣洁神明之神,纯洁秀丽。鄙人虽未见过,可早有耳闻。”使者笑咪咪地说。
落夕见状,对外拍拍手,只见从殿外走进来一名女子。一身素白如雪,裙带飘然,气质神韵都如出岫白云,只是面上却蒙着面纱。女子来了向前一跪:“皇上万岁万万岁!小女子秦玉墨参见皇上!”
浩祯抬起头来:“你来见朕,却为何依然面上蒙纱?”
玉墨仍然未敢抬头:“禀皇上,上次进宫,是小女子病情稍解,此次病情又反反复复,唯恐惊吓了贵宾,故仍不敢揭下面纱。”
浩祯看着使臣:“这可如何是好?听说她自幼有种皮肤上的病,经年不能治愈,发病时不敢见人。你还要见她吗?”
使臣赵发好奇:“陛下,小月国地处边缰,高原上有各种奇花异草,专冶疑难杂症。或许可以帮得上治愈小姐的病。无妨无妨,但请见小姐一面,好知根底。”
浩祯用衣袖挡住面:“你要细看,可不是朕强行要你看的。你们就给他看吧。”
玉墨迟疑许久,不情愿地解开了面纱,众人的目光再次凝聚过去,却是吓了一大跳!
多日不见,她原来秀丽的容颜上生出一大片一大片的苍白的斑,满面都是,全然不见了美好的眼眉和完美的肌肤,面目显得十分狰狞恐怖,连脖子上也是。见众人的眼光十分恐惧,她又伸出手去,抽泣着说:“皇上,请给我寻个神医来,小女子被这病拖了十年之久了,治了又犯,反反复复,这手上和身体上到处都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说着她将衣袖卷高来,在皇上面前一晃,皇上忙挡面不敢看,她又转到使臣面前来:“大人,你看你看嘛!您不是说您那儿有灵丹妙药吗?带小女去小月国可好啊?”
使臣吓得后退一步:“好好好,回头我想办法就是。小姐能不能退后几步?”
玉墨跪倒在阶下:“陛下,肯请皇上帮玉墨请神医,不然小女子可真是没法儿活了,连个如意郎君都找不到!”
浩祯收住袖后的暗笑:”好了,小姐可以收住了,切莫再要让人看了,朕一定替你做主便是。你且退下吧。”
玉墨表演完了,才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不情愿地走出去。
“大人,你可还要不要秦玉墨出使贵国和亲呀?玉墨还等着贵国的灵丹妙药呢?您可以带她回去慢慢治,反正她这病也麻烦,太难治了!”落夕一副正经的样子说。
使臣抬起头来:“这个……这个……其实,老臣也说不好要拿什么药来医它。好像这个病确实难以断根……至于说和亲嘛……”他将为难的眼光看向皇上。
皇上眉头一皱:“这个,贵国怕不好给朕交待了吧?说要娶她的是你们,现在不想要她的也是你们,贵国是要拿朕寻开心还是想戏弄大虞国上下?”